“成日唔好好读书，你究竟谂紧咩嘢？”

    “點解打你？就係因為你長得好看，我男朋友睇你一眼就著迷了，你係天生狐狸精！”

    “啥玩意儿？你敢去酒吧上班，信不信我追去酒吧腿给你打折？”

    “你看她那SAO样，主管职位肯定是睡出来的，还不知道跟多少高层有一腿。”

    “姓妙的，你别不识抬举！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都特么想疯了，跟我瞎装什么清高！”

    “妙虞弦，你什么身份副总什么身份？你也配被副总欺负？这事明明白白，你勾引副总不成，还动手打人。这样，工资这个月照常发，现在就结给你，你给我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阿妙呀，衰女仔才去酒吧做嘢。阿妈求你啦，你咪去啦，阿爸已经给你气到入院了。”

    “你是不是真要气死我！好好好，我们妙家房子小，容不得你这号人物，我也没有你这样的闺女！！！”

    ……

    “那个，你……你要不要紧？”

    耳边传来糯糯的声音，是姓温的女学生在说话。

    妙虞弦意识清醒了一些，松开堵住金属吸管的手，血涓涓往外流淌。

    再看原本平坦性感的小腹，此时因内脏破裂出血而肿胀起来。

    学校广场上，无数形象狼狈的男女学生里三层外三层把她围住，等着她说点什么。

    外面，邪物鬼祟形成包围圈，将这些人困在其中。

    “我没良心，之前因为胆小害了同班同学。但我知道，做人不能像我这样，忘恩负义！”

    李芳挨个推搡身旁的同学，“咱们再去试试啊！肯定可以出去的！这次，这次我带头……行不行，你们说话啊！！！”

    “她反正也活不成了……这里只有她没有通关奖励，那些东西虽然怕伤到我们不敢动手，但也因为她，不会放我们走。”

    有人小声嘀咕。

    “我被选中坏学生，时间到了还困在这里……我可以死，但不想这么憋屈。”

    有人随声附和。

    “有胆子的跟我走！反正祂们打不还手，并肩子跟我弄死一个，咱们就能突围！”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对妙虞弦报以感激的笑容，招呼起众人。

    “不用了。”

    妙虞弦摇摇头，失去血色的脸上还是那样的风情万种，“我是好女人，对吧？”

    话是对温妤说的，女孩坚定点头，眼泪簌簌而落。

    “哭什么，我们女仔，遇到任何事也要好坚强好坚强。”

    在衣服上抹去血水，她小心翼翼揉了揉温妤的脑袋，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变了形的烟。

    点火，舒舒服服吞云吐雾，对着为自己充当保护圈的学生们摆摆手，“闪开点啦学生仔，看姐们儿我怎么教训那群歪瓜裂枣。”

    说着，把属于校长、染着高兴神之血液的椅子腿塞给温妤，哼着小曲晃晃悠悠从人群里走出。

    “我系坏女仔~打交斗殴学唔乖~”

    “阿爸阿妈烦到透~老师同学都嫌我~”

    “钟意音乐嘅节拍~敲敲打打到深夜~”

    “唔准我追寻梦想~叔公叔伯都嚟劝～”

    “但系……”

    吐出一口烟，她眼睛染上一层坚定，步伐快了许多。

    “我知我系好女仔！”

    满是血污的手掌一把攥灭烟头，迎上四面八方或奔跑或跳跃而来的古怪玩意儿，挥舞椅腿发起冲锋。

    只一瞬，妙虞弦的身躯就被奇形怪状的身影淹没。

    阿爸阿妈，今晚我救咗好多好多小朋友，比起救死扶伤嘅医生一世都救得多……

    我……真系好女仔嚟架……

    ……

    “哈哈哈……队长小乖乖，别死撑着啦！”

    黄鸭鸭笑出了眼泪，长剑给高兴留下一道贯穿伤，高高跃起踩住刺来的短刀，抚了抚短刀之前在面颊留下的浅痕，“你看你把人家姑娘害成什么样！要听劝，听劝才能少走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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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N:2719/???……???

    “还要再死多少人？张东升已经撑不住了！”

    后空翻躲过高兴扭腕上撩的刀刃，落地一掌将其击退数步，“张东升！我们那个世界的电视剧男主角！你这一世的大学同学！他的命运是你改变的吧？他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在意、动容、难受？看看啊，一具身体附着十几个中阴身，还有一个介于厉鬼和中阴身的半鬼异魂。用肉体凡胎承载异类灵魂的力量，这也是你的计划吧？他会永世不得超生喔！”

    ……

    “没时间了，方老师！！！”

    校设备控制总室，张东升守在门外，牙关“咯咯咯”直哆嗦。

    露在衣物外的皮肤，呈现异于常人的白灰色。

    身体，散发着森然寒气。

    一拳打爆人头蛤蟆身的鬼东西，眼前豁然一清，第六波来袭的鬼东西全部了账。

    他扭头看了一眼门内，十几根白蜡烛已经快要燃尽，阴魂所能汲取的阳热少之又少，连带着他自己也像进入冰天雪地。

    一旦蜡烛燃尽，自己的灵魂将在阴魂的冲击下，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按照高兴的解释，即是永不存在。

    不在过去，不在现在，不在未来！

    视线越过躲藏在身后、于超市幸存下来的人们，再看坐在控制台处的方黛，情况如他一样，相当不妙。

    多天以前高兴赠与她的镂空球型护符，此时从孔洞中冒出的金色护体烟雾已越来越稀薄，与怨秽合二为一的方彤已距离她不到一丈。

    “你必须做决定！”

    张东升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自己去启动开关，但现在的状态根本近不了方黛的身，“不为别人，就为了这里的老师和职工，为了教室和宿舍里的孩子，请你！立刻！马上！动手！”

    “可是会死好多人！”

    方黛情绪崩溃，掩嘴哭叫。

    “除了宿舍和教学楼，所有建筑的通风管道都被你和高兴铺上了面粉，所有建筑都被你们加装了延时点火装置。”

    “一旦启动通风系统，风扇运转起来，延时点火装置点火……”

    “那些可能躲藏在其他建筑的学生，那些礼堂里的人，全都会被炸死！”

    “你讲够了没有！”

    张东升气急败坏，狠狠在地上多了几脚，“方老师，现在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死去，不能因小失大！！！学校大部分建筑没了，学校就丢失了营运资格，玩家不复存在，这场游戏我们就赢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的过错已经够多了。”

    方黛抹了一把眼泪，“张老师，我已无力再承担这份罪孽，原谅我！接下来，靠你了！”

    话罢，突然摘下护符丢到人群中央，起身张开双臂，朝着姐姐方彤所化的神之造物拥了上去。

    因护符而摇摆不定的指针，终是指向表盘最上方。

    方黛抱住方彤，在钟声里，裂痕遍布全身。

    “姐姐，让我们彼此送对方最后一程。”

    血液喷洒在方彤异化的身躯，腾起股股黑烟。

    方黛真正能够直面方彤的勇气，就是高兴借助流行之神，赋予方彤的弱点。

    而现在，这份勇气借助血液，淋在了方彤身上。

    骨肉散落，怨秽消融。

    黑烟滚滚，无数怨灵飘散，姐妹俩的灵魂相互拥抱着，晶莹般散落。

    “切！！！”

    黄鸭鸭撇了撇嘴，“死的竟是阿猫阿狗。恭良，这次便宜你了……恭良？”

    【方黛……死了？】

    【点点……点点……】

    【点点不会存在了……】

    【我的女儿……我再也看不到她笑起来的样子……】

    【痛……完全忍受不了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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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海内，秘密殿堂门口，高兴的意志体突然崩碎。

    黄鸭鸭不由怔了好久，搞不清楚高兴为什么会因为没有任何情愫的女人突然清空理智。

    强大的直觉让祂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搜集高兴的记忆，殿堂之外的秘密并没有什么与之相关联。

    然而，这方世界的最高规则下，此时空神与神关联的记忆是不可被窥探的。

    祂，万万没有料到。

    “不管了！”

    黄鸭鸭喜不自胜，勾起嘴角迈入殿堂，“队长啊队长，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只要念头通达就能成神，队长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