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申气的直拍桌子：“杨老，您这就不对了，不是说好不当面提的嘛！”

    杨老可不管这么多，要怪只能怪森正浩太过优秀了，就算没有那套超导理论，单纯这次的方程推导，都让他感到十分惊艳。

    以他的眼光来看，能得到他如此评价的年轻人可不多，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把森正浩给争取过来，无论他属于哪所学校，无所谓。

    杨老始终用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森正浩。

    苏申满脸的无奈，没有办法，没得争，实在是实力不允许啊。转头看了看森建国，便没有再说什么，还是将选择权放在森正浩手里吧。

    至于森正浩本人，又懵逼了，对于今天的毕业答辩怎么又变成这样，实在是有些费解。

    我是谁？

    这难道不是毕业答辩嘛？

    为什么又演变成了这样？

    嗯~为什么又要说又？

    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老爸，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又望向自家院长，只见院长脸上只剩下无奈。

    心想：看样子，这这是让他自己决定啊。

    思索片刻，森正浩说道：“我跟着你的话，还能做我爸的研究生嘛？”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自家老爸。

    闻言，杨老不由得有些错愕，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研究生？以你的水平区区一个研究生就概括嘛？”

    森正浩有些不解，“难道不是嘛？本科毕业继续深造不就是研究生嘛？而且我还有学校的免试攻读硕士的资格。”

    听到这话的苏申有些绷不住了，“优秀的本科毕业生是可以直接攻读博士学位的。但对你来说的话，似乎博士生也有些屈才了。”

    “哦，那我做您关门弟子，还能做我爸博士生嘛？”

    一旁的森父显得十分尴尬：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粘着我啊，不都是粘着我媳妇嘛。

    “哈哈，好。我答应你。”

    “那行吧，老爷子，我答应做您的小徒弟。麻烦给个100分，谢谢。”说着便拿过一旁的评分表，塞到杨老手中，“对了，小说里总说拜师要给师傅磕一个，您看要不我给您也磕一个？”

    杨老：(*￣︿￣)，大可不必。

    三人看向杨老，眼神示意：看到了吧，这就是这位的威力，您老可得抗住喽。

    祁彦：……

    看着教室内的气氛逐渐融洽，苏申似是想起了什么，从一旁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双手递向森正浩，“差点将要事给忘记了。”

    “院长，这是什么？”

    “这是长江学者的证书，本来是我推荐的，不过被王部长抢先一步。不过这都不碍事，至少现在看来，我俩的决定是没错的。”

    看着自家院长递来的证书，森正浩有些错愕，脸上说不出的精彩。

    森父有些惊讶，又有些失落，还有些遗憾。抛开自己不论，以他目前的科研成果，就理应如此。

    但作为一个父亲，自己的儿子如此年轻，科研方面的成就已经比肩自己了，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森正浩双手接过牛皮纸袋，致谢道“院长、王部，谢谢你们对我看重。也感谢国家的栽培。”

    他倒是没有矫情，也没有因为得到这个证书而欣喜若狂，更多的恐怕是哭笑不得。

    想到自己前两天还在吃小视频上面那位哥们的瓜。可是谁能想到，兜兜转转之后，自己就是这个瓜的本体，实在是——一个字：绝。

    至于说什么热门话题，最年轻的长江学者与特批进入评定名单这两件事合在一起，他都能想象得到互联网上将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唉，森正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原本应该是一场的学术界盛会的长江学者受聘仪式，在森正浩这里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一个简短但含金量不低的仪式，也没有太多繁琐的流程。

    森正浩说着也打开牛皮纸袋，准备看看证书长啥样，哪里知道从中同时掉出了两张银行卡，这下又给他整不会了，“院长？”

    苏申笑道：“这是长江学者应得的安置款项和聘金。剩下有什么不懂就问你爸，他清楚。”

    “哦，好吧。”说着便将贴有【安置款项】的银行卡，递给了森父，“爸，这个你拿着，我留着也没用。”

    森父也没说什么，顺手接过银行卡就放在兜里。

    杨老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结果，见事情进行得差不多了，便将大家的关注点又给拉了回来。

    “嗯~既然都弄完，便开始给我宝贝徒弟的毕业答辩评分吧。”

    众人：“……。”

    ……

    答辩完成后，众人一一散去。

    森家父子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森父不时转头看向一旁的森正浩，重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石墨烯超导、HTSG超导、RTS理论，还有今天的宇称不守恒的补充方程，不断刷新自己对他的看法。

    这小子的肚子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自己身为父亲，实在是有些失职，甚是有些愧疚。

    这么想着，便说道：“其实你要来我这儿读研，我本意是拒绝的。”

    陡然听到这意料之外的回答，森正浩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一脸疑惑。

    一眼便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像以前一样，懒懒散散，跟着我学习也不错，避免你去外头祸害别人。但自从你回来后，便努力钻研，一改之前的模样。每天都在刷新我对你的看法，这让我重新审视了一番自己。”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说来惭愧，身为你父亲，却不能给你带来除学术外的任何帮助。而你的能力，也不该被我束缚。国内学术界本就传承了三六九等的尊卑恶习，讲究学派、出身、资历、长幼有序等等三言两语讲不清的东西。虽然你可能还察觉不到，但是终究是存在的。”

    “可是……”森正浩想说些什么，可被森父打断了。

    “你爸做了多少年学问，便做了多少年冷板凳，个中滋味自然最是清楚不过了。本意我是想将让苏申院长带你的，对你今后的发展肯定大有裨益。你也是个大人了，这些东西不用我细说，你也能猜到。”

    “或许，你依着你的先前性子，图省事、不愿意捧臭脚，依旧跟着我，那么在学术这条路上，你将大概率会碰的头破血流。”

    森正浩静静地听着自己父亲的言语，没有说话。

    停顿了一会，森父笑了笑，“不过好在你足够优秀，博得了杨老的欣赏，甚至愿意收你做关门弟子，这让我十分欣慰，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坚持。也让我再一次刷新对你的看法，不论学术研究如何，至少不用担心你为人处世出现问题。”

    听完自己父亲的这一席话，森正浩试着几次开口但都没出声，停在原地许久，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说：“爸，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嗯?”

    他也没等森父回答，自顾自地说道：“真话便是，无论跟着老爸你学习，或者苏伯伯也好，杨老也罢，甚至祁彦院士都行，这对我真的不重要。选杨老，也更多可能是敬重他吧。”

    “那假话呢？”

    “因为你是我爸啊。”说完，也没管森父是否跟上，便自顾自地往家走去。

    闻言，森父站愣在原地许久，突然似是想通了什么，笑骂一声，“呢个衰崽。”便也跟上森正浩的步伐，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