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爬山
大一上学期很快就结束了,之后就是传说中的寒假了。付星楚提前和父母说好了,付星楚要去四处转转,见一见祖国的山山水水。
并非一个人漫无目的的瞎逛,付星楚此行是要去西城找一个算得上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当年两个人当邻居的时候,对方还叫孔晟恒,现在他已经改名叫做卞良了。卞良如今是大学肄业,正在四处流浪漂泊,一边流浪,一边写作。付星楚很好奇卞良的流浪生活,准备相约卞良一起去全国各地走一走,看一看。
自从卞良父母离异,卞良跟着母亲离开了原先他们居住的地方,付星楚就再也没见过卞良了。从火车站下了车,付星楚就四处张望着,在接站的人群中寻找卞良的身影。卞良的变化不大,除了更黑了点,更胖了点,其余的倒还都是从前的样子。付星楚走了过去,朝卞良挥了挥手:“嘿,二哥,看哪呢?我在这呢!”卞良揉了揉眼睛,看着付星楚,想像从前那样摸摸付星楚的头,已经伸了出来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转而接过了付星楚手中的行李箱:“几年不见,变得更漂亮了!个子也长了,都比我高了!”“嘿嘿,早就说过,你们几个个太矮,迟早被我超过去的。”付星楚嘻嘻的笑着,很是自然的挽住了卞良的手臂。没想到卞良却从付星楚的手中将胳膊抽了出来:“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和小孩子一样了!”说着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哼”,付星楚不禁撅起了嘴,满脸的不高兴。
卞良拉着行李箱来到了一辆电动车的前面,“去哪玩?”付星楚兴致勃勃的问道。“先把你的行李放一下,然后带你吃饭去!”“好啊好啊!”付星楚一边答应着,一边坐上了卞良电动车的后座。卞良拉着付星楚,一路疾驰,来到了一个胡同的巷子里,这里是卞良租住的单间。
还没走进屋子,就听见一阵狗叫声,付星楚率先怕了几分。等到卞良打开门,里面露出来狗子的真容。一只很是可爱的萨摩耶露出了那天使般的微笑来,朝着付星楚很是热情的摇着尾巴。“他叫什么?”付星楚一边摸着萨摩耶毛茸茸的头一边问道。“笑笑。”卞良答道。付星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对着笑笑将手一指:“笑笑,坐!”笑笑果真很听话的坐了下来。“恩,好狗,真乖。”说着,付星楚摸了摸笑笑的头。笑笑开心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付星楚的手,付星楚却转脸到一脸嫌弃的表情:“哎呀,都是口水,恶心死了!”卞良将付星楚的行李箱放好,笑着拍了拍付星楚的肩膀:“好啦,我们吃饭去吧!”
“我们吃火锅去吧?”卞良问付星楚。“不要,我现在是院篮球队的,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那我们去吃点饭菜?找家饭店咋样?点点不油腻的菜!”“行吧!”付星楚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骑着电动车,卞良驮着付星楚来到了不远处一家饭店,翻开菜谱,卞良点了两个自认为不是很油腻的菜:“红烧冬瓜,水煮杏鲍菇。”然后把菜单递给了付星楚。“你这喂兔子呢?”付星楚不满的说道。然后点了两个荤菜:“糖醋鱼,话梅焖鸭。”这让卞良很是惊讶,不是说好了吃不油腻的吗?怎么就点了两个肉菜?不过卞良倒是没有说什么。笑嘻嘻的给付星楚点了一大杯酸梅汤,然后自己点了两瓶啤酒。
喝着啤酒,孔老三借故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开始疯狂的打起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机器声:“喂,你说啥?你能不能把机器关了再说话?我都听不见!”孔老三朝电话那边喊着。电话被挂断了,然后微信发来了一条消息:“不能!啥事?”“借点钱!”卞良连忙将消息发了出去。过了好一阵,对面才发回来消息:“不借。”卞良想了想,发了回去:“付星楚来我这儿了。总得带她吃点东西,到处游玩一下吧。”停了一阵,对面转账过来了三千块钱。
重新回到桌上,卞良开始拾掇着手机。“干嘛去了?掉厕所了?”付星楚调侃着卞良。“没有!”卞良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手机。“干嘛呢?跟美女聊天啊?”“买点狗粮,笑笑快断狗粮了。”卞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朝付星楚晃了晃。“你没钱了吗?要不我出钱给笑笑买点狗粮?”付星楚连忙问。“没事,我有钱,买狗粮的钱肯定够的。之前是太忙了,所以我忘了。”卞良一边说着,一边把早已收货的拼多多先用后付的一堆商品点了确认收货。
吃完饭骑车回去,付星楚问卞良:“我们一会去哪?”卞良说道:“我们去遛狗咋样?明天带你爬山去。”“好啊!”付星楚一口答应了下来。夕阳笼罩着半片天空,晚霞无限美,在这美丽的晚霞之下的是一男一女一狗,女子高挑美丽,牵着一条很是帅气拉风的狗,男子却甚是矮小,虽与女子显得格外不匹配,却因那条狗时不时的回望男子而显得和谐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付星楚向往的爱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牵条狗,漫步在夕阳之下,也漫步在岁月之中。不知不觉中付星楚牵上了卞良的手,而卞良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遛着狗,在西城的街边漫步着。
第二天一大早,卞良将狗寄养在一个可以寄养宠物的宠物店中,就和付星楚一起踏上了爬山之路。西岳华山乃是五岳之一,因地势险峻而闻名。因此也受到了武侠小说的青睐。最著名的就是射雕神雕的华山论剑,已经潇洒不羁的华山派弟子令狐冲了。华山就在西城旁边不远,两个人坐大巴车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车上两个人无聊,就坐在一起听起了音乐,一人戴一边耳机,听着听着,两个人靠在一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付星楚被卞良唤醒,她睁了睁眼睛,被车窗外的景色吸引了。山势险峻,由内而外的露出一副很有刚强感觉的俊美气质。看着华山越来越近,付星楚激动坏了,将耳机摘了下去,趴在了车窗上,贪婪的将远处的风景映彻在眼底,不肯错过任何一处风景。
自古华山一条路,卞良和付星楚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金庸老爷子会选择在华山论剑,确实,不是武林高手还真是难以驾驭华山。现如今虽然已经人工开发过了,可在与其他山对比后,更显得华山野性十足。走石阶的时候两个人还有很充足的体力,登上了北峰,两个人喝了杯华山的咖啡,但紧接着的继续向东峰前进的路上却让两个人吃尽了苦头。“这果然是爬山啊!”付星楚手脚并用的朝峰顶爬去,一旁背着行李的卞良更是累的连话都不想说。当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找了个地方休息的时候,卞良已经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了。付星楚拿出手机,将沿途的风景拍了下来,然后交给卞良:“二哥,给我拍张照!”卞良抿了抿嘴,接过了付星楚的手机,敷衍的给付星楚拍了两张照片,然后给付星楚传了回去。“来,咱俩合张影!”付星楚说着,将相机调成了自拍模式,搂着卞良就拍了一张。“别介啊,浑身都是汗。”卞良连忙说。“没事,不嫌弃你。”付星楚说着,拍了一下卞良湿漉漉的肩膀。“我是说全是汗,拍出来不好看,惨兮兮的!”卞良撇着嘴说道。
两个人早已饥肠辘辘,分了些面包香肠矿泉水,就在华山半山腰上吃喝了起来。“二哥,你不是很有文采吗,现场写首诗咋样?”付星楚问卞良。“我没带纸和笔啊。”卞良一件懊恼的说着。“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你拿手机不能写吗?”卞良想了想说道:“现在太累了,等会爬到山顶再写吧!”“也行!付星楚说着,又喝了一大口水。”两个人休息了一阵,这才重整旗鼓朝东峰前进。
到了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卞良和付星楚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就开始搭起了帐篷。由于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倒也没什么避讳的搭了一个帐篷。卞良钻进帐篷里,倒在地上的褥子上,他可真是累瘫了,食物和水,帐篷和两个人带的厚衣服都在卞良背着的登山包里,这重量可是不轻。付星楚将头倒在卞良的怀里,然后催促道:“到山顶了,你可以写诗了。”半天没有声响,付星楚一扭头,这才发现卞良已经呼呼的睡着了。付星楚撇撇嘴,给手机设了个闹钟,生怕错过清晨的日出,这才枕着卞良的胸膛昏睡了过去,爬到山顶,她也很是疲倦。
闹钟将付星楚从睡梦中惊醒,她将头探出帐篷,见卞良还在熟睡,付星楚倒也没有吵醒他。和周围人一样,付星楚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日出的一刹。眼见天色慢慢变亮了起来,付星楚连忙返回帐篷唤醒了卞良。见卞良一脸懵的睁开了眼睛,付星楚连忙说:“快起来!日出快出来了!”卞良揉了揉眼睛,还没想好发生了什么,就被付星楚一把从褥子上拉了起来。“看,日出哎!”付星楚激动的叫着。然后回头看着卞良:“大诗人,你的诗呢?”
(一)
匆匆而过的时光
映衬在葱葱郁郁的树荫下
看着天空由昏暗转明
树枝上的虫爬起身来
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莺莺燕燕的啼鸣
(二)
霞
数以万计的霞光如彩带般萦绕在原本漆黑的空中
就像新生儿一般
那是绚丽的生命
刹那间绽放在漆黑的现实里
给一切的灰暗带来新生的力量
(三)
光晕撕裂阴云
那是光明对生命的追寻
沉沦于暗夜之中的你的红唇
我那肆意飘荡无处安放的灵魂
就像是海里鱼跃而起的海豚
在云海之间破空而出的云纹
密谋着红日初升的一轮又一轮
早起高飞离巢的鸟群
见证着我无处安放的灵魂
孤单寂寞的人独自转着法轮
陷落在一旁灯红酒绿里的温存
分分钟的时间,付星楚就看见了三首小诗。
读完了最后一首,付星楚突然问道:“怎么了?我这么个大美女陪着你看日出,你怎么还孤独寂寞呢?”转念一想又问道:“你有喜欢的女生了?”卞良点了点头。“没追上?”卞良又点了点头。“她很漂亮吗?”卞良看着付星楚,略微犹豫了一下,继续点了点头。
见卞良不说话,付星楚只好岔开话题:“听说你没毕业?”卞良点了点头。“那你后悔吗?”卞良想了想,终于开口说话了:“没什么可后悔的,既然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就得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付星楚和卞良依偎在一起,看着日出,拍着照,付星楚突然说:“相信我,你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非常牛的大作家的!”“希望如此吧!”卞良淡淡的说。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付星楚仰起头,看向卞良。“那倒不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可是实力并不是唯一的决定性因素,有实力也得有机遇才能被人看见。”卞良没有看付星楚那美丽的面容,而是将头转向了一旁。身旁一对对的都是情侣,成双成对的依偎在一起,兴致勃勃的看着日出。“问你个事儿呗!”卞良突然转过头来问付星楚。“什么事?”付星楚很好奇的问。
“你们女生会不会有的时候特别想谈恋爱啊?”卞良犹犹豫豫的问了出来。“还好吧!”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向往比赛的,室友中的洛红邱子盈也都脱单了,付星楚依旧说:“爱情嘛,也就那么回事吧。”付星楚煞有介事的说着:“我觉得吧,这世界上有比爱情重要的多的事!”卞良点了点头:“或许吧,我的作品就比爱情重要。什么时候我的小说能卖钱了,或许我什么时候就会迎来爱情了!”“切,那你写小说还是为了爱情?用金钱买来的爱情还算是纯粹的爱情吗?”付星楚说着,突然问向卞良:“你大学四年就没谈个女朋友?”
“肯定有啊。”卞良说着:“那是我的初恋。我们是在大一军训的时候,一次去学校的旱冰场认识的。你知道我从小跟着大哥溜冰,还有幸玩过三次冰球,学校体育课的速滑成绩也是压线的满分,所以即便是没怎么玩过旱冰,我还是可以很快的掌握技术,并且在当时看来,技术也还算是不错的。说实话,她并不能算是那种绝世美女。可是在她的身上,我看见了那份文雅的美丽,可谓是一眼便是万年,可惜我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可她的容颜相貌,我却依然记得一清二楚。略显圆润的脸颊,一双忽闪忽闪的明媚的双眸,嘴角上扬便是俏皮的可爱,嘴角下滑便是文艺的忧郁。这样一个迷人的可人儿,怎能不叫那个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我为之痴狂?于是,也顾不得是否会成功,也顾不得是否会被她接受,我便直白的表了白。可想而知,结果必定是失败的。那一瞬间,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里仿佛被一把钝刀割开了一样的伤痛感。那一次我买了两箱酒,在寝室醉的一塌糊涂。最终,我喝了十九瓶啤酒,也是我人生以来,目前为止喝的最多的一次。”
“然后呢?”付星楚问道。卞良顿了顿,又继续说着:“在那一次宿醉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我,改变了她的心态,她竟答应了做我的女朋友。不过,她也和我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其实高中是有自己喜欢的男生的,只不过那时候不想早恋,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我当时并没有对这件事放在心上,后来却是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初次恋爱,没什么经验。我们在军训过后一起去了山上,没错,就是我们学校校园里的那个卧虎山。之后与她分手后的好多年,我再也没有去到过卧虎山上。我们稚嫩的亲嘴,实际上只是我的嘴唇碰到了她的嘴唇。但那种感觉依旧令我向往,依旧是无比的甜蜜,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的感受。我们一起去吃了韩国的烤肉拌饭,虽然我并不理解她为何喜欢吃这种食物,但是我还是和她一起去了。我的饭量大,她就把她的饭盛一部分给我吃。与她分手后到今天的这些年里,我没有再去吃过一次韩国烤肉拌饭。可能这就是后遗症吧。我们还办了情侣卡,因为打电话不要钱,就经常的互通电话。印象最深的事有两件。一件是我们军训以后背靠着背打电话,互相说着心里话,那场景幼稚却也温馨。另一件是我们午休睡觉的时候也不挂断电话,听着呼吸声入眠,虽然经常醒来后发现不知道碰到哪里中间挂断了电话,但还是很富有浪漫情怀的沟通。这件事,也在我们分手后再也没有做过了。军训还没结束,我们的爱情却结束了。我们的一段短暂的恋爱,只维持了十五天。原因则是她高中时期喜欢的那个男生向他表白了。那时候的我没有什么可以发泄情绪的渠道,所以我只能喝酒。这次喝了多少我也不知道,肯定是没有之前那次十九瓶的多,或许连那次的一半都没有,我就醉倒了。因为这次的伤心更过,这次的伤痛则是永远。就像是赵文卓写的那句“永失我爱”,我爱的人依旧,我爱的人依旧幸福,可是能给她带来幸福感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永远的失去了那个机会。之后的大学生涯里,我和她都没有联系。虽然两个人都在一个小小的校园里,可是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交集。在大三的某一天,我和她意外的相遇了,请了她喝了一杯奶茶,彼此说了一些近年来的境遇。那时候,我是有机会转去她们班的,因为学习建筑设计是我高中时期的梦想,她就是学建筑学的。那次谈话的时候,我们都说了彼此敞开心扉,彼此成为过去。可是最终,我仍旧没有转去建筑学,因为我的心底里知道,我的心里还是存在一些芥蒂的。只是这些话无从谈起,无人可以分享,只能将它埋在心底,深深地落上青春逝去的烙印。”
“然后你大学四年就都没有过喜欢的人了吗?”付星楚问道。“有的!”卞良淡淡的说着。“年少轻狂的我,遇见了第二个她。大一的上学期,各种社团招新的时候,院辩论队也开始组织起了院队的选拔赛,也就是所谓的院赛。那个时候,我自以为天之骄子,目空一切,其实并没有将这门“吵架的艺术”放在心上。甚至连学长学姐来做辅导的时候,我都没有觉得他们是比我强的。也就是说,在最初,我根本没有加入辩论队的打算。让我特别强烈的想要加入辩论队的原因一共有两个,一个所谓的院赛明星赛,让我终于见识到了一点点辩论的魅力,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一个知性的美女,恬静,淡雅,话语不多,却喜欢笑,随便笑起来就如春光一般明媚。于是我狠起心来,极其狂热的想要加入辩论队。甚至在名单公布没有我的名字的时候,还去找了辩论队的队长理论,去表达我对加入辩论队的强烈渴望,以及恳请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其实,辩论队内对于我是否可以加入本就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因为我的水准其实还是在及格线以上的,而且由于从小读的书比较多,基本上什么辩题我都可以很好的举出例证,这在后来的辩论队中甚至出现了一个“活字典”的名号。另一种则是因为我桀骜不驯的性格,以及当初那种藐视一切的嚣张气焰。很多人视我为不定时炸弹,事实也证明了,我在辩论队中的确是功过参半的作用。至于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或许专门立一个辩题,双方辩一辩也未必会有统一的答案。经过几番讨论,我终于被选进了院辩论队,可是迎来的却不是甜蜜的爱情,而是现实的痛击。她屡次的拒绝了我,或许是从开始就没有看上我,这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多年后回忆起来,或许这就是为何有些公司严禁同公司的谈恋爱的原因吧。我们当时也制定了这么一条规矩,同队的人禁止谈恋爱。但是一起在辩论队里的点点滴滴依旧会被我铭记。就算是队友,有她在,也依旧是辩论队里一抹靓丽的风景。她的一笑,我的心都化了,这或许就是暗恋的魔力吧。即使知道自己永无可能,但是依旧是四年里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或许,我是幸运的。上天还是给了我一丝美好的回忆。虽然我在大学的四年,在院辩论队里一直没有出场比赛的机会,当了四年的替补和陪练。但是在临近毕业的时候,我们队之前的老队长回来待我们几个辩论队的人去了一趟桂林和武汉游玩。即使没有和她单人的合照,可是我们却在一些照片里有着同框的经历。同时也有我们辩论队的毕业合影,我们做着心照不宣的事情,就是将这件事藏身心底,不要影响辩论队的事情。在院毕业生上,我一个人参与了三个节目。而这三个节目的节目名称的三个首字母组成在一起,恰恰就是她名字的字母。这样的一段求而不得的感情,也将随毕业而告一段落。毕业之后各奔西东,她如今怎样了,我不得而知。和我的初恋女友一样,我也不希望打扰到她的生活,同时也衷心的祝福她一切都好。”
“我也参加了院里的辩论赛,不过辩论队和篮球队之间,我选择了篮球队。我记得你之前还挺喜欢打篮球的,早知道的话,哎。算了。”付星楚不知为何说了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将身子靠在了卞良的身上。“所以你大学的时候就喜欢过两个女生?”付星楚问道。
“那倒不是。”卞良说着:“在院毕业生晚会上,我认识了一个大一的学妹。她在晚会上唱了一首歌《有点甜》。歌如其人,她果真是给人一种甜甜蜜蜜的感觉。当时我也在后台,就这么和她认识了,也这么沦陷了。当时她戴了一副很可爱的眼镜,那双本就闪烁的大眼睛,就显得格外灵动光彩了起来。带着一个黑色的帽子,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深绿色白色以格子形状相间,外扩有黑色圈边云纹图案。无论是外貌还是灵魂,在那一瞬间,我浑身如雷击一般,全身麻酥酥的,我知道,我被击中了,我被爱情之箭穿胸而过。”
“那你追上她了吗?”付星楚看着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默的卞良问道。“还没有。”卞良说着。“没事,天下好女孩多的是,你那么有才,总会有一个女孩喜欢你的!”付星楚说着,心情竟突然好了起来。“她还没有男朋友,我还有机会的!”卞良看着付星楚说道。不知为何,听见这话的付星楚竟觉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那你还要追她?”付星楚问道。“恩,我才追了她一年不到,我还是有机会的。”说着,卞良看向了远方。太阳出来了,多么灿烂,多么恢宏,眼前的一幕倒是叫卞良有些悸动。
“你呢?大学里有男生追你吧?”卞良问付星楚。“多的是,可烦了,我都不想搭理他们!”付星楚撇撇嘴,不耐烦的说着。“哎,就是你们这些女生要求太高,才让我们这些男生那么多单身狗,天下哪有那么多钻石王老五啊?遇见个真心对你的,可以尝试一下爱情的滋味,大学里不谈一段恋爱,你会后悔的。出来社会的爱情都太物质,不纯粹了。”卞良说着说着,突然摸了摸比他还高的付星楚的头:“真心对你好的,记住了,这点才最重要。即使以后分开了,也是一段甜蜜美好的回忆。”付星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仿佛反应过来什么,付星楚愤愤的说道:“哼,要你管!”气冲冲的站起了身来,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付星楚就收拾起了东西准备下山。卞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说错或是做错了什么,只好随着付星楚收拾起来东西,将帐篷重新收起来,放进了登山包里。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是西岳华山这种以险峻闻名的山了。卞良背着登山包,伸出手来,扶着颤颤巍巍的付星楚。由于卞良处于付星楚的身前,这让本就身材矮小的卞良显得更矮了。看着卞良脸上滴落的汗水和身上被汗水打湿的衣襟,付星楚竟觉得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