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把草篮还给婶婶，帮忙把稻子搬到车上。

    搬完后，太阳只留了个顶。

    小孩看了看林阡，独自离开。

    林阡起身，伸了个懒腰，一个追踪术，悠哉悠哉走到一个破院子前。

    连个外门都没有，也没牲畜。

    出于礼貌，他还是明知故问：“有人吗？”

    小孩拉开屋门。

    屋里黑漆漆的，没点蜡烛。

    林阡走进院子：“能不能借宿一晚？”

    小孩上下打量林阡，让出门的位置。

    林阡借着窗户外的余晖，勉强看到屋里的布置。

    一个矮竹床，覆着厚厚的一层干草，连个铺盖都没有。

    剩下的大部分地方都堆满了竹条和各种编制品，也没个桌子。

    这什么条件？

    小孩坐在竹垫上，接着余光编竹篮。

    林阡一尘不染，站在那就有些格格不入。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楚陌。”

    “楚陌，有没有兴趣修炼？我很厉害的，只要你拜我为师，”

    “你会编竹筐吗？”

    “啊？这……倒是不会。”

    “那抓蚂蚱呢？”

    “额……应该不会。”

    “放牛会吗？”

    “可能……”

    “哦。”

    小孩继续编竹篮，不理他了。

    林阡觉得空气太过安静：“那你会吗？”

    “当然。”

    “那不如你教教我？”

    “那你拜师。”

    ？？？？

    “我……”

    林阡张开的嘴，就这么闭上了，坐在楚陌旁边，看他两只手灵活的翻。

    感觉天色越来越暗，林阡问：“不黑吗？”

    “不黑。”

    “这样伤眼睛。”

    楚陌大抵是不知道这样用眼会伤眼睛，手里的动作慢下来。

    “没人告诉过你吗？”

    “没有。”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要拿去卖钱。”

    这下轮到林阡沉默了，抬手化出一个烛台。

    大概编了二十个，楚陌才停下手里的活：“睡觉。”

    林阡手里的竹条弹到手上：“嘶，等会，就要编好了。”

    楚陌看着那歪七扭八，一个孔大一个孔小的竹筐：“你这样的没人要。”

    林阡默默放下手里的竹筐，笑笑：“小孩不要太毒舌，容易挨打。”

    楚陌又看了他一会，脱下鞋子，钻进干草里。

    林阡坐在竹床上：“冷不冷？”

    “不冷。”

    林阡把手伸进干草，摸到楚陌的手：“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冷？”

    楚陌缩回手，身体蜷成一团。

    林阡觉得自己刚才那样确实是有些冒犯了，哪怕对方是个小孩：“对不起。”

    “嗯。”

    林阡躺在外围，向外传递热量，灭了烛台的光。

    楚陌一开始很警惕，后来逐渐放松，渐渐睡着了。

    林阡感觉自己不是来收徒，是来精准扶贫的。

    正要睡着，那小孩像小猪一样，向他怀里拱了拱，似是寻暖。

    ——次日早——

    楚陌听到鸡鸣，睡眼惺忪的坐起来。

    “你醒了啊，来吃饭。”

    “嗯？”楚陌正揉了揉眼睛，听到声音吓得往墙角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