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抚摸着荷包上的刺绣纹路，他有什么可生气的？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自己不愿拜他为师，还不让别人拜吗？自己怎么这样自私，吴海哥待自己极好，会术法还懂经商，林阡收他为徒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为什么他不再问问自己呢？为什么他不能坚持下去呢？是不是一开始他就没坚定要收自己？那为什么还要纠缠自己？还要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这般对自己好？

    他甚至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去质问林阡，如果要质问的话，问什么呢？

    问过之后，会不会让林阡觉得他太自以为是。

    一生只收一徒……

    就只能这样了吗？此后他又要如何面对林阡呢？会分开吗？从此不再见面了？

    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哪里惹到他了吗？

    楚陌小心翼翼的转过身：“肖生。”

    “怎么了？”

    他想问很多问题，可当他嗅到那淡淡的桂花香，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咎由自取。

    有缘无分。

    “怎么又不说话？小哑巴。”

    “我们是家人吗？”楚陌撑起身子俯视林阡。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是你家人。”

    楚陌见过村里的小孩会亲吻父母脸颊，林阡说过家人可以亲吻，话本里的爱人也会亲吻。

    于是，他附身，吻上他的“家人”。

    他们可以是任何关系，唯独不能是没有关系。

    昏暗之中，人的感官是会更加敏感。

    林阡慌了神，推开楚陌，坐起来：“你在做什么？！”

    “家人不能亲吗？别人家小孩都是这样的。”

    自己真是想的太多，一个七岁小孩能有什么心思，什么都不懂，林阡扶额：“不能这样，傻孩子。”

    狐狸闻声竖起耳朵，尾巴一摆一摆，惹得小狼低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能就是不能。”

    “我错了肖生，你不要生气。”

    “没有生气，就是告诉你，这样做不对。”

    “那我可以抱你吗？”

    “可以，但是……”

    楚陌搂住他脖子，胸膛与之紧贴。

    林阡越发觉得不对劲，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这不正常吧……

    林阡起身：“脏包，我不太舒服，你自己睡好不好？”

    “……好。”

    林阡一个符咒去到木屋。

    狐狸耸耸耳朵：“你喜欢肖哥？”

    “他是家人。”

    “哼哼，家人。”狐狸冷笑一声。

    ——木屋——

    林阡拿出琉璃球晃了晃：“常惜。”

    生命里总有些忘不掉的记忆。

    ——清晨——

    林阡晕晕沉沉醒来，身体还是很疼。

    拉开屋门时，吴海已经做好了饭。

    他伸了个懒腰，又揉揉了腰，走到坐在桌子前吃饭的楚陌身边：“考试别紧张，晚上早些睡觉。”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年前肯定回来。”

    “我想要泥人，你回来给我买好不好？”

    这是楚陌这么久第一次主动找林阡要什么东西，他笑着摸摸他的头：“好，想要什么模样的？”

    “你这样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