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的极限数据是2，也就是零阶。”

    “主属性2~10是一阶，对应一次进化的丧尸。10~20是二阶进化者，20~40是三阶，40~70是四阶，70~100是五阶的进化者，五阶以上的进化者每50属性为一个阶梯。过了十阶的进化者才会成为空间的正式编制，变为契约者。”土豆背上伸出一根触须拿着一根笔在圈圈画画。

    体质或者精神属性达到300的契约者都能微弱感知到黑光病毒的存在了，鑫京市的外城没有感知到有契约者的存在。按照母巢孕育猎手的速度和内城支援的速度，初级的猎手直接被他打上了叉号，既然要试探，那就需要知道对方的高级别战力，而且最好能一次探查出来最强的那一批契约者。

    黑光病毒已经将鑫京市下水道变成了孕育猎手的孢子巢穴，为了避免被进化者察觉到，那些孢子现在都是半休眠状态。薯条那边清理下水道是五天后的早晨，也就是说还有四天的准备时间。

    “啊啊啊啊~”土豆双手挠着脑袋，两个世界都是病毒爆发的末世，面对敌人的尔虞我诈和尸群他都能坦然面对，但陌生人那不经意间的关心却让他有些破防。

    “尽量避开那些普通的民众吧，优先击杀进化者，契约者还有那些趁机作乱的。不知道这个世界被占领后这个普通人的命运会是什么。”土豆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发起呆来。

    《虐杀原形》的世界他在焚尸炉里面待着三十多年，又在外面待了两三年，除了跟墨瑟达娜有过简单的沟通以外没有一个朋友。他是孤独的，小时候被霸凌的遭遇让他逃避社交。他恨那些周围的人和社会对他造成的不公，却又不想将自己的痛楚施加在其他人身上。

    有时候幻想有力量了要毁灭世界让人惧怕，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有时候又幻想自己拯救别人成为英雄获得别人的崇拜。

    “我咋就这么矛盾呢？”想不明白的土豆直接开摆。随着黑光丧尸大军的规模越来越大，他隐隐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注意到他了。

    ......

    薯条将脚下的尸体踩碎吞噬，哪怕自己都变得快成丑女了，依旧少不了被人盯上。“朝不保夕的生活下，繁衍后代好像是生物的本能。只要不闹出人命，管理者也不会干涉。”

    外城很大，也可以说是鑫京市很大，它占地面积大约五万平方公里，接近半个省的大小。外城的面积大约占到了七层左右。

    坏消息是在母体（土豆）下达不得将普通人做养分后，孢子的生产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好消息是得益于外城进化者大多都是同道中人，黑光已经侵染的速度非常快。

    薯条本来的计划是侵染自己这部分区域的进化者，母巢建立的时候直接投进去作为养料。但意外的就是有一名进化者负责着外城的食材消毒，几顿饭的功夫外城的进化者基本上是全军覆没了。

    不明白母体为什么要避开这些普通人，在薯条的脑子中，这些人跟粮食没有太大区别。“那一点点误伤还是可以有的吧。”薯条看向几幢高耸的大厦，那里的办公人员每天都有两三万人，应该能作为母巢成长的养料了。

    ......

    “你们有没有感觉，我总觉得最近小腹这里有东西。”一名白发男进化者放下酒杯说道。

    “不要为失败找借口哈。”红头发的进化者笑到。昨几天他们一起开了银趴，这家伙马上就要成为契约者了，还没一轮就缴枪投降了，这在进化者这个群体里面还是比较罕见的。

    “我可是感知类强化者。”或许是为了颜面，他也是努力辩解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感知类太敏感。换个话题换个话题。”另一名进化者试着转移话题，玩笑适当就行，开过了可就闹仇怨了。

    “那些跟着军队还有权贵一起走掉的进化者们似乎是在通辽的首都聚集了。按我说当时会长他们还是太仁慈了，道不同那以后肯定是敌人了，还不如直接都做掉。”

    “他们会回来的，那些权贵们总会有几个败家玩意的，等到他们会使唤的心灰意冷，就会灰溜溜的跑回来了。再说，时空武器的密匙还没拿到手，放他们走也是怕狗急跳墙。”白发男搭话道，他巴不得赶紧绕开了自己的敏感话题。

    “时空武器？那是啥？”

    “可以单人传送到固定时空的机器，或者引爆，据说可以给星球来个桌面清理。大概吧。”白发男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他总感觉要有坏事发生。

    “咦？那是什么？”白发男望向窗外。正前方的大厦上，血红色的肉块在大厦上攀爬，无数如男人蛋蛋一般的孢子如同呼吸一般起伏着。他忽然感到自己腹部的血肉鼓动了一下，亡魂大冒的他从个人空间取出自己的防身匕首就准备给自己来一个剖腹产。

    但疼痛忽然加剧，眼前一黑的他最后一个想法就是“那逼有毒！”

    而在其他进化者眼中，白发男的身体忽然膨胀了一下，紧接大半个身子炸裂，数道大腿粗细的触须精准朝他们袭来，与此同时他们的胸腹也剧烈疼痛让他们的动作延迟了那一下，触须精准洞穿了他们的心脏和头颅。

    在他们最后的视野中，窗外也被肉块攀爬覆盖了，阳光被黑暗快速替代。

    街道上的普通人已经朝避难所蜂拥，孩童的哭喊声和老人的祈祷声，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惨叫声。

    有人在打砸抢，有人在朝落单的人下毒手，有人在人群中倒地被踩踏，这些人成了血肉菌毯第一时间的捕捉对象。

    无人机的数量遮蔽了母巢周围的天空，机炮轰鸣。地面上机器人步战车也在朝附近的母巢集结开火。

    无数的子弹如同金属浪潮一般击打在母巢上。母巢的血肉不断被撕裂破碎，又被地下的菌毯吸收重新成长。大厦中的人朝着楼顶攀爬，落后的人群被不断膨胀的血肉追上吞噬。绝望的叫声和怒骂声不断地减少着。

    鑫飞大厦楼顶，仅剩的十几名幸存者看着不断延伸上来的血肉陷入绝望。薯条也在站其中，与其他人的绝望不同，她的眼神中露出一种狂热。

    陆山只是鑫飞大厦的一名高层经理，昨天公司忽然决定组织宴会，所以今天正式员工之上的人都将家属喊了过来，平时两万多员工的大厦今天至少有十万人。

    “美妙的感觉。”恢复了本来样貌的薯条闭着眼深吸了一口空气。浓郁的黑光病毒让她整个躯体都兴奋起来。

    “爸爸妈妈，我们也会死吗？”女儿的手拉了拉陆山的衣角，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蹲下身语气轻缓地对女儿说：“不会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老婆，你先看下雯雯。”陆山抱了抱自己的妻子。巡视了一周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薯条身上。

    陆山快步走来，在薯条三米外停下，“请问您是进化者大人吗？”

    薯条当然能感知到背后来人，但她不屑于和马上要死的人对话。

    就在陆山低头准备回去的时候，薯条的眼神变了变，母巢的异变已经被远在青山市的土豆察觉。想第一时间知道情况的他就连线过来了。

    “有事吗？”薯条回头问道。

    “大人，我想求求您，一会是否能救一下我的妻子女儿，您应该有办法安全离开这里的对吧。”陆山屈膝鞠躬低头，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之前他看到一个员工求不要开除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当时的他觉得这个样子是多么可笑。到了自己他才能感觉到那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愿撒手的绝望。

    薯条环顾了一圈，有的人受不了等死的绝望选择了跳楼，但下坠的身躯却被血肉触须卷住，在绝望的叫喊中被分解吸收。剩下的人远远地看着自己，或许在自己答应陆山的时候，他们也会连滚带爬的过来求助。

    停在楼顶栏杆外的血肉忽然疯涨将除了陆山三人外的幸存者全部包裹。空旷的楼顶瞬间就剩下了四个人的呼吸声。

    “这是你的能力？”陆山看着并未攻击自己三人的触须，他苦涩的说道。

    “不错，那你现在选择跟我一起走还是在这里等救援。”薯条点头道，她并未做出解释，虽然子体的做法有些逾越了他的命令。

    “谢谢您，请带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吧。”陆山抱了抱妻子女儿，安稳她们的情绪。

    “好。”薯条将双臂软化，将三人捆绑在身前，后脚一蹬直接从三百多米的楼上滑翔了出去。

    “啊啊啊啊。”带着三人的惊恐惨叫声，薯条朝着最近的避难所滑了过去。

    ......

    内城

    “敌人正好投放的是病毒侧的契约者吗？”杰克看着外城说道，“真是抓可一个好时机啊。”

    “副会长大人，第一到第八大队已经全部出发了，剩余大队已经在内城警戒了。”契约者排行第十八的磐石从外走进来说道。

    “感觉不太够，排行榜十名往后的契约者全部出去镇压这次生化袭击。内城有我们十人就够了。”杰克登录空间平台发布命令。

    “我已经联系在虚空探索的他们回来了。希望这次是突然袭击吧，如果是蓄谋已久，那敌人的空降坐标马上就要建立了。”杰克的机械眼亮起，从人类外表转化成了一具半透明液体一般机器人，他将自己的能力完全放开，周围的金属全部融合转化成了机器人朝外城奔去。

    “不妙啊。这些量产的杂兵为什么能这么强。”与所有机器共享视野的杰克感到不妙，外城布置的机械大军，可以轻松应对七阶等级以下的袭击。现在面对那些如同猩猩的变异丧尸时却被轻松冲烂了阵型，那些被击杀的丧尸又被母巢菌毯吸收重新孕育。

    ......

    “坦克和战士稳固阵型。法爷远程破坏敌人的巢穴，辅助给我们的武器附魔，必须摧毁细胞活性才能杀死这些变异体。”一名契约者将战斧从猎手的尸体上抽出。如果被这种属性全部达到九阶的变异体围攻，即使是他也会有力竭而死的时候。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孕育后，无数的孢子破开，一具具三米多长，肩高一米八九的猎手顺着母巢飞跃而下。外城仅存的数千名进化者在还未形成阵容就被猎手浪潮淹没。打斗声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就直接宣告了外城进化者全部阵亡。

    在契约者到来的时候，他们也短暂的好奇。进化者转化的高级猎手已经达到了刚入门的契约者的属性，甚至还有一些会使用生前的技能。低级的猎手则是在互相攻击吞噬成长，这些猎手的整体实力在不断攀升。

    无人机在翼展四米多的变异鸟类的自杀性袭击下不断掉落，地面的机械部队早已和进化者成了母巢的养料。母巢在吞噬了进化者后如同血海浪潮一般包裹吞噬着周围的建筑。一座座大楼在溶解坍塌，新生的猎手则是有了和钢铁武器相容的特征，一头头背上背着弹药箱和多管机枪的，在血肉触须缠绕下显得惊悚而诡异。

    一幢幢母巢大厦在疯狂扩张相连，病毒的血海在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建筑和土壤。薯条能感到避难所的位置，在查看里面没有进化者后都选择性的绕开了，如果有那就挖开一个大洞挑出来吃掉。

    昂撒国那边的丧尸已经被母巢吞噬，数十亿生命体的能量是巨大的。在给二号子体授意下。这些母巢拔地而起变成了四五百米高的母巢巨兽朝自己这边聚集过来了。

    外城的建筑还有城墙，从散乱的垃圾到整洁的沥青路。在黑光的吞噬转换下都化作了能量。不知为何，这片光秃秃的大地竟然给了薯条一种纯净的美感。

    “多了百万人的伤亡啊。”薯条捏了捏额头，子体在遵守母体命令的时候会掺杂个人意愿。在《虐二》的时候他还嘲笑过墨瑟管理不好手下，没想到一时没注意，自己的第一个子体也半违背了自己的命令。

    “既然如此，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被土豆远程控制的薯条走进了母巢，纤细的身躯被一个孢子包裹，也算是回炉从造了。

    ......

    土豆有着母巢的共享网络并不会丢失鑫京市的视野。

    薯条被他改了能力抹去了自我意识，也转化成了和二号子体土豆泥一样的正面战斗形态。

    三米多的身高依旧保持了女性的特征，骨骼上外展出来的刀锋尖刺和泛着寒光的利爪，被赋予急速型装甲的薯条即将新生。

    猎手，变异乌鸦依旧不断地在冲击着契约者的阵线。这些身经百战的契约者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稳固了阵线。三批人员互相替换修整，还有一批明显较强的契约者在不断奔跑补救。

    “光啊，点亮他们！”一名白色长袍打扮的女性契约者飞在半空，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如同一个金色的太阳一般，让数万名有些疲惫的契约者如同焕发第二春一般重新稳固了阵线，而被光芒照耀到的猎手则如同雪花遇到烈阳一般溶解成了一滩滩血水，就连黑光病毒都在光芒下消散。

    就这样双方形成了僵持的局面，在土豆操控母巢的血海吞噬敌人的阵线的时候却是被一层金色的空气墙挡住了，任血水翻涌却不得寸进。

    “呼，这是生化病毒？这生化病毒走的科幻路线吧？杂兵都能当契约者考核的关底小boss了。”一名法师型契约者躺在第二阵线休息，在另一名辅助型契约者的光环和技能下，她精神上的疲惫在快速消退。她吨吨吨的灌下几瓶药剂，准备等蓝量回半满之后再回前线。

    “果然，枭雄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土豆拍了拍手笑到，直到现在他都没勇气将屠刀伸向那些避难的普通民众。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曹丞相那样人肉饼当军粮，屠城灭地面不改色的。现在这情况，其实只需要将外城那几十个避难所里面的七千万人投入母巢就可以一举攻破契约者的阵线，但他却是狠不下那个心，或许潜意识他还是将自己当成一个人类。

    （设定上，黑光病毒如果没有伊丽莎白和黑色守望的压制，两周就可以污染全球。所以五六天污染半个省的能力是不夸大的。）

    “北边通辽旧时代权贵那里应该也快有结果了吧。那个武器不知道吃了之后会不会让我掌控时空能量的。”土豆站起身，他决定先去一趟通辽，万一对方引爆了时空武器，这个位面毁了，他可就真的白忙活一趟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判定任务失败。

    鑫京的战场上，由机械大军对抗生化大军，科技与生化的对抗，慢慢演变成了丧尸拿起枪炮对抗魔法武技科技多元文化的战场。

    契约者在等第一梯队的领袖从虚空回归，母巢在等世界各地的母巢巨兽到来。隐藏在地下的铜斑蛇也是在等结界消失后从地下冒出给契约者来个掏心掏肺的惊喜。

    吞噬掉李军后的土豆也是如愿获得了自己的又一个被动能力：

    【蔑视Lv1：肉体防御力+10，所有伤害减免25+3％（包括百分比和真实伤害）。生命值每减少5％，伤害减免增加2+0.5％（黑光病毒特性：可用生物能量，相关特性生物，进化点数，世界之力提升技能等级）此技能拥有最高优先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