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代记上有写，一百年前，人类有过扩张领域，大量建立聚集地的计划，可惜失败了。”

    点着头，夜见说道。

    虽然提的不多，但莎椛给他的那本年代记上有记录，新历500年左右，人类准备向外扩张，增大掌控区域，结果被异族联手清理，在那之后，才有了现在的聚集地，隐藏为主，尽可能规避异族的探索。

    “五百年的时间，各大王城都积蓄了一定的实力，甚至有人认为已经具备和异族正面交手的资格。”

    “结果，输的一塌糊涂。”

    “其他王城损失不清楚，但我们所属的第三王城，人口损失三分之一、强者损失近半，多位五阶职业者陨落，王被重创，堪称黑暗时代后最大的损失。”

    “其他王城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回忆着信息，莎椛自嘲的说道。

    五百年的休养生息，给了人族虚假的自信，计划开始后，才被重新教育做人，异族平日里有矛盾，但在对抗人类方面，格外的统一。

    九大王城计划尽皆失败，只是支撑的时间长短区别，实力损失严重，几乎一夜倒退百年。

    “在那之后，发展方向就有了分歧。”

    “一方想要改变策略，不再建立聚集地，强化王城防御，以王城为中心向外辐射。”

    “一方依旧坚持建立聚集地，只是由明转暗，研发多重结界，组建小型安全地。”

    “你的话，支持哪一种。”

    看着夜见，莎椛突然的问道，惨败之前，方案整体还是统一的，扩大领域，占领一些特殊资源地，加速人类强者的培育，那次惨败后，产生极为严重的分歧，双方的矛盾几乎不可协调。

    “哪个我都不支持。”

    摇着头，夜见吐槽的说道。

    “为什么？”

    “信息不清，不予评论。”

    “我问你，男女结婚，男的把女的杀了，你觉得谁的错？”

    托着下巴，夜见反问的说道。

    “男的啊。”

    下意识的，莎椛说道。

    “第二天有人告诉你，女的其实有第三者，并且两人准备图谋反杀男的，只是败露被提前解决了，你又觉得谁错。”

    “唔……”

    语滞的莎椛，不过也明白了夜见的意思，看不清全貌，没办法做出判断。

    “要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冷静就好了。”

    “按照我得到的信息，当时的两派各有各的主张。”

    “防御派认为人类还没有实力和异教对抗，贸然建立聚集地，只会削弱王城实力，平白造成损失，给异教可乘之机。”

    苦笑的莎椛，解释的说道。

    要是所有人都能冷静，恐怕就不会出现那么多问题了。

    “另一派呢，为什么还要坚持？”

    “不是刚惨败过么。”

    点着头，夜见继续的问道，表面上来看，确实是防御更合适，建立聚集地的代价太大了，关键还没成功。

    “……给你的人类年代记上，共记录了人类九大王城没错吧。”

    少许沉默的莎椛，压低声音的说道。

    “嗯。”

    “实际上，最初是十大王城，人类扩张计划期间，有一座王城被毁灭了，依托于遗迹建立的王城被摧毁。”

    “这一事情太过严重，所以在记录上，人类从始至终就只有九大王城。”

    迟疑的莎椛，沉思过后，还是开口的说道。

    “！”

    瞳孔微微变化的夜见，瞬间明白了莎椛的意思，人类之所以能撑到现在还没有毁灭，核心原因就是王城，依托于遗迹建立的王城，哪怕是异族都没办法摧毁，人类的庇护所，一旦知晓王城也能被摧毁，打击可想而知。

    悲观、绝望一旦产生，带来的影响难以想象。

    “另一派认为王城亦能被摧毁，对人类来说，已经不是绝对安全的庇护所，一旦王城被攻破，人类将再无希望。”

    “遗迹都不能抵抗异族，单纯增强王城防御意义不大。”

    “他们希望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建立聚集地上，万一王城被摧毁，人类还能存留希望。”

    平复着情绪，莎椛压低声音的解释着，哪怕是聚集地内，都没几个人知道王城的隐秘，外界是异族的地盘，王城之间的沟通极为麻烦，对大部分人类来说，只是知道除了他们，其他地方还有人类在生存。

    “最后第三王城选择了继续建立聚集地？”

    整理着脑中的信息，夜见皱眉的说道，还真是很难判断，至少明面上两个方案都很有道理。

    “兼有吧。”

    “继续建立聚集地，同时加强防御，不集中在某一项。”

    “只是两派依然存在，矛盾不可兼容。”

    摇了摇头，莎椛说道。

    第三王城还在建立着聚集地，但只是花费了部分资源，另外的部分则是集中在王城，加强防御。

    “？？？”

    “兼顾？等着内部闹矛盾么？”

    “还不如彻底打死一派，或者将想要建立聚集地的派出去建立，保持王城意见统一呢。”

    有些哑口无言的夜见，针锋相对的两派同时保留？

    正常情况下没事，王也需要均衡，人类都快覆灭了，就不用均衡了吧？

    反正夜见更倾向于夜见统一。

    “……”

    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莎椛，脸颊带着残念，她挺想反驳的，但现在的情况确实如此。

    “艾隆老爷子和这件事有关？”

    “嗯。”

    “艾隆老爷子的父亲是建立聚集地一派的，最终他的父亲、儿子、孙子，全都死在建立聚集地的过程中。”

    点着头，莎椛无奈的说道。

    艾隆老爷子的背叛这件事有一定的关系，全家几乎都死在了建立聚集地的过程，上了年纪，更喜欢回忆以往，导致了这一切吧。

    “情绪崩溃？”

    “不，艾隆老爷子判定有人利用建立聚集地以权谋私、排除异己。”

    “认为人类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在内战，根本不配拥有未来。”

    说到这里，莎椛表情复杂的说道，要是单纯的情绪崩溃，她反而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艾隆老爷子最后的态度很坚定，似乎掌握了什么证据，判定聚集地建立的过程有着滥权害命，濒临灭亡的人类，依旧在内乱，根本不配拥有未来。

    让她反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摇着头，这点夜见也无法反驳，无论是遥远的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一定会出现的事呢。

    “不说这些了，你的奖励审批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