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你们非法入侵贵族领地以及恐怖且令人发指的海上劫掠行为，我，帝国骑士马休·德维尔，在此宣布：你们所有人都有罪。你们将成为我的奴隶，且不得赎买。即日起，你们所有的财宝、武器、装备、生命、船只，将归属我个人所有。如果你们有土地、商铺等不动产，其亦归我所有。

    如果不服者，可以向我的领主申诉。但在此之前，不服从命令者，死！”

    宣判完毕，马休斩下脚下之人的头颅，环顾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海盗们。存有侥幸心理，又敢于逃跑的人还是有10多位，刚斩首的这位，是最后一个。

    “冤枉呐……我们都是漂泊大海上的良民，最诚实守信的跑船商人。是无情的飓风把我们吹到这里来的，我们不是有意入侵您的领地的。饶了我们吧……”跪在马休身前的独眼，大声鬼扯着无辜说辞。有了人带头，其他人也不再那么恐惧，纷纷为自己辩护、叫冤。

    “呵呵。”马休轻笑一声，抖掉剑刃上的鲜血，一脚踹翻眼前的独眼，呵斥道，“你想死吗？”然后又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想死吗？”

    霎时间，海滩上只剩下了徐徐风浪声。对于这种不听人说话，还不讲理的行径，海盗们深有感触，就像无情的海洋风暴随心所欲的肆虐，顺从还可能有活路。

    独眼重新趴好，不甘心一辈子当作奴隶，壮着胆子问道，“大人，您的领主是哪位大人，我们该去哪里申诉？”

    马休从尸体上撕下的一块布料，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盯着独眼，“我的领主嘛，就是帝国皇帝，洛塔林夫七世。你可以找他申诉哦。心地善良的我，好心提醒你们哦，他已经死了，哈哈哈……”突然，他停止大笑，将剑刃搭在独眼肩上，厉声吓道，“要我送你去找他吗？”

    “没…不…不用，大人。是他们好奇如您这般英武之人，竟然还能有领主。我只是代替他们问的。我愿意当大人的奴隶，听从大人的吩咐，绝不反抗。”独眼慌忙解释，想要抬头，又感受到脖子处的剑刃，不敢乱动。

    看到马休四处环顾的眼神，海盗们在心中亲切问候了独眼的祖祖辈辈，神情上又不敢表现出来，纷纷喊话，愿意接受惩罚，也绝不反叛。

    “交出武器，清点人数，打扫战场。”马休用剑身拍打独眼，吩咐道。他想，这家伙肯定是海盗们中的一位头领，即便不是船长，也会是个大副、水手长之类的。

    接受命运的独眼，大剑被从身上拿走后，立刻站了起来，拉起眼罩，转向海盗们，大声喊道，“小的们，大人有令，来此处集合，收缴武器，然后开始打扫海滩。”

    闻言，海盗喽啰们终于松了一口，迅速响应命令。

    危机解除，盘旋在天空的鹰群，落了下来，开始啄食地上的鱼人尸体。担心尸体有毒，马休连忙制止它们。

    人数清点完毕，独眼小跑过来，弯着腰，恭敬地向马休汇报结果。存活海盗94人，其中伤员19人。独眼，应该说是爱德华·蒂奇，他那只被眼罩遮挡的眼睛并不瞎，独眼也只是他在海上的外号。他又请示能否派几人返回船只，取来药物救济伤员。马休自然没有拒绝，挥手同意。也丝毫不担心他们会驾船逃跑，毕竟再快的船也不可能快过飞行的巨龙。能够在大海上存活的海盗们不会有傻子，也不会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

    海盗喽啰们收拢尸体时，取药箱的人也从大船返回，还带回了一套桌椅。马休当仁不让地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自带的酒水和果脯。有个次元袋就是方便，这些占地方又能提高享受度的小物件，也可以随时携带。除此之外，次元袋里还放了笔墨纸砚、武器、工具、单人口粮和换洗衣物。

    马休掏出笔墨放在桌子上，吩咐蒂奇按照他说的写。这是一份契约，以永恒之树名义起誓的奴役契约，一式两份。同时，这也是一份不平等的契约，严苛地限制了海盗们的行为，却没有任何限制马休的条款。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蒂奇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耽搁，麻利书写完成，交由马休检查。后者认真检查书写内容，确认无误后，交还蒂奇按血手印。

    这位时常装扮独眼的海盗船长，在血液滴在纸张上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一把无形的枷锁将他钳固。虽然他的一生中签过无数契约，以神祗名义的也不在少数，但是从来没有这一份这么感触强烈。他觉得现在只要自己敢对马休动手，只怕会立刻五脏俱裂，身死命销。

    他拿起契约，木然地望着自己刚才书写的神祗称号——永恒之树，恐惧的同时，不断在心里赞颂神祗的伟大。他觉得他已经被这位初次听闻的神祗标记了，他的手下们也很快就会被标记。

    就在独眼灰心绝望，认定此生难逃奴役之时，海滩上传来一阵骚乱。喽罗们抓住了一个幸存鱼人，正在押送过来。

    侥幸存活的鱼人浑身青蓝色，长着细密的鳞片，一对圆鼓鼓的黄色大眼睛好似死鱼一般散发着绝望，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鱼骨项链。它被扭送至马休身前时，先是绝望，接着是恐惧，然后又开始兴奋，最后是颤抖着念念有词。

    “……啊……仁慈的银白真神，寇涛命运的主宰者，叽哩叽噜，虔诚赞颂您的光辉。鱼人大祭司，呵哂喀，已死。叽哩叽噜将带领幸存的鱼人，摒弃邪恶海之母信仰，投向您的伟大光辉中。精通变化的真神，请不要拒绝卑贱的鱼人，您的谕旨将是鱼人们存活的意义……”

    好在，马休佩戴的正是通宵语言头盔，只一个动作便轻松明晰了鱼人的奇异语言。他明白眼前这个叫做叽哩叽噜的鱼人，显然是把他当作神祗了，虽然其中不明白缘由，但却觉得很有意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于这个把他比作神祗的鱼人，马休不由心生好感。作为奖励，他摘下了头盔，好让自己忠实的夸赞者一睹他的光辉真容。十多分钟后，马屁也开始变得令人厌烦，马休这才下令，放叽里咕噜离去。

    重获自由的鱼人，看了看微笑的马休，然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离开人群，捡拾起鱼人祭祀的法杖后，匆忙逃回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