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可笑了…，”
石小猛脸色通红，感觉程胜恩是有意在侮辱自己：“程叔叔，是不是在你们有钱人眼里，什么都可以交易是吗？感情是可以拿来交易的吗？！！”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以交易的。”程胜恩看着‘天真’的石小猛道：
“我们这一辈子，说穿了，就是在不停的做着各种交易。所以，我认为…，人生在世，无非就是交易二字。
就算是友情，爱情，婚姻这些听起来很美丽的词，其本质也许就是一种交易。当然了，除了血缘亲情由天注定之外。人与人之间的任何关系，其实都是各种利益，相互需要、相互平衡、相互制约的产物。”
“你这话真冷酷啊！”石小猛看着程胜恩摇了摇头。
程胜恩面无表情道：“现实本来就很冷酷。”
“那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我不会无耻到把自己的感情拿来做交易，也不会无耻到出卖我自己的感情。”冷冷地看着程胜恩，石小猛话里带着怒意，说完便起身就准备走人。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难怪程峰会是今天这副德行，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廉耻不廉价，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有能力讲什么廉耻的。”
程胜恩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石小猛开口道：“小猛，女人只是男人的面子，财富和地位才是男人的脊梁。没有女人的男人还是男人，没有金钱的男人，就像是被抽了脊梁的软体动物，永远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
……伱就不想听听我给你的条件吗？”
正准备摔门而去的石小猛鬼使神差般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就这样看着程胜恩。
“除了那份广告合约，及胡氏给你的所有条件之外。我会高薪聘请你到大德集团，并保证给你一个不低于程峰的位置。”
程胜恩走到石小猛身边，缓缓道：“小猛啊，你要知道，在大德经理级别以上的人，不仅拥有权力，更是拥有大德集团的部分股权，所以说，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并不是离成功很近的，而是已经成功了。懂吗？”
说着，程胜恩就想把门关上，却被石小猛用力挡住。看着并不是很坚决的石小猛，程胜恩笑了笑，掰开石小猛的手，把他拉回到座位上去。
“来，你过来看看…，”
程胜恩走到窗户前朝石小猛招了招手。
双手一用力，窗帘被拉开，程胜恩指了指窗户外面，朝石小猛道：
“你看着路上形形色色、匆匆忙忙的人，他们大多数是为了生计而辛苦的奔波着。可是他们中间不是谁都能有你这样的机会，来真正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说，机会这个东西很难讲，也许明天会有更好的，也许从你身边擦肩而过，就再也碰不到。”
程胜恩走回石小猛身边，如魔鬼低语般在他耳边道：
“还有一点，既现实又残酷，你想过没有？……，那就是爱情，爱情不是空中楼阁，它是需要强大的物质基础，来做地基，做保障的。……小猛，沈冰现在还爱你，那也许是因为她涉世未深，她对爱情还抱有幻想，可是你能保证，…她不被这世俗同化吗？
她的爱情，她的信念，能坚持多久呢？如果她跟你一样，同样面临选择，她会如何呢？
小猛啊，叔叔是过来的人，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就是懂得放弃，懂得取舍。”
说完这番话，程胜恩拍了拍石小猛肩膀，坐回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石小猛。
过了一会，程胜恩从箱子里掏出两份文件摆在石小猛面前：
“这一份是我亲笔签名的，跟胡氏广告的合同，…，这一份，是大德对你的聘任书，这两份合同，你要么同时放弃，要么就同时拿走。
……我希望，你先看看。”
看着程胜恩脸上那胜券在握的表情，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他想朝他脸上狠狠吐口唾沫，狠狠地来上一拳。
但同时有个念头始终在脑海里盘旋：石小猛，你不想体会一下财富带来的奢豪享受吗？你还想过着这贫穷的痛苦生活吗？你不想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甚至仰望你吗？………
突然，石小猛脑海中猛然想响起易华伟说过的那句话：这个人啊！一旦跪下了，想再站起来，就难如登天了……
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等石小猛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
……………
“必须放弃与沈冰的恋爱关系，并不主动与其见面，”石小猛拿起合同看了看：“这些也算是聘任的条件？”
“对的，”程胜恩点点头：“这份合约呢，只有两份，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笑了笑，程胜恩继续道：“我需要一些文字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万一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情况发生的时候，这也可以作为一种制约吧。
对不起啊，我经商这么多年一贯都是这个作风，先小人后君子。
当然了，还有一份阳光合约，那是给别人看的。”
“您说话真直接。”石小猛看着程胜恩道。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交易就是交易嘛。”程胜恩笑了笑：“明买明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吧？
当然，小孟，你也不用着急答复我。可以再想想，好好想想。我觉得你这样不仅是在帮我，也是在帮程峰，或许还有沈冰。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帮了你自己。”
石小猛看着程胜恩没有说话，沉吟不语，片刻后，看着程胜恩道：“不用考虑了，也不用再想了，我答应你。……咱们现在就签字吗？”
程胜恩诧异地看着石小猛，仔细打量着石小猛脸上的表情，又没发现什么异常，半晌才道：“我知道你会做这个决定，但是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快就做了这个决定，你…，不再想想了吗？”
“程叔叔，那你是想我不要同意？”石小猛笑了笑，眼神锐利：“既然我内心做了这个决定，那就快刀斩乱麻。……我现在所有一切都可以输，就是时间不能输。”
说完，石小猛掏出手机当着程胜恩的面给程峰拨出电话，电话接通，石小猛按下免提：“程峰，我决定跟沈冰分手了。”
“啊！！？你疯了吗？说什么胡话呢？”电话里传来程峰惊诧莫名还隐隐带着期待的声音。
“没有，我没有疯，我现在也很冷静，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决定跟沈冰分手，就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程峰的电话，石小猛又给沈冰打了个电话。
收起电话，将手机关机。
石小猛看着程胜恩笑了笑：“程叔叔，您也看到了。……怎么样？我已经做了我应该做的。”
“呵呵～，好！好！！叔叔没看错你。”
程胜恩突然对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石小猛起了深深的忌惮之心。
收起了笑容，程胜恩道：
“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也不拖泥带水，你签好这份合同之后，明天就可以过来大德上班了。”
程胜恩不相信，石小猛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出什么名堂出来。再狡猾的小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
“程叔叔，”石小猛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想过两天再去大德，我还得在胡氏广告公司待两天。
而且，……这份合同，也得改一下了。”
说着，石小猛拿起大德跟胡氏的广告合约，重新改了一下，递给程胜恩道：“您看看，现在可以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胜恩看了一会，发现合同里面有个明显的漏洞，抬头看着石小猛：“我们公司的年度广告合同都是有范本的。不论对任何一家4a公司，都是以它为基础的。况且，这份合同中有明显的漏洞。”
“关键就是这些漏洞，”石小猛眼神冰冷：“都是有利于胡氏广告公司的。”
“说下去。”程胜恩扶了扶眼镜。
石小猛笑了笑：“我马上就要成为大德的人了，所以我首先应该考虑的就是大德的利益，作为一个合格的员工，不应该让自己的公司蒙受半点损失。”
“你的意思是？”
“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胡氏广告都不会是大德最好的合作伙伴，所以，……他必须出局。”
“我明白了，”程胜恩深深地看了石小猛一眼：“也许，单单让他出局，你不一定满意，对不对？”
石小猛点点头：“没错，胡荣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胡荣强并不是一个傻子呀。”程胜恩摇了摇头：“这样一份不成立的合同，他会签吗？”
“贪得无厌，是胡荣强一贯的秉性。”石小猛冷笑道：“我会让他签的，您只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按住头期款，剩下的是等我到了大德再来解决。”
“好吧，不要拖泥带水，更不要把大德卷入的太深。”
程胜恩点了点头，胡氏广告死不死跟他没关系，但以后对石小猛这小子更得防备一点了。
胡氏只是卡了他脖子，石小猛就准备要他的命。程胜恩相信，如果给他机会，石小猛绝对不会对他们父子手下留情的。
石小猛点点头：“这个您尽管放心，不管怎么说？毕竟现在我还是胡氏的人，这份合同是我代表胡氏拟定的。”
沉默了一会，程胜恩开口道：“我相信你的选择。”
“谢谢！”
程胜恩拿起笔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了石小猛：“那我对这份合同有个小小的要求，等你把胡氏那边的事情了结了以后，我会出一份正式的聘用合同给你，与此同时，这份小合同你要立即销毁。”
“这份合同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收藏价值，我也想把它销毁了，我也希望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石小猛看着程胜恩笑了笑。
程胜恩点点头：“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石小猛接过合同，签好名字，递给了程胜恩。
两人同时笑了笑，随即又沉默下来。
……………
等石小猛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变得昏暗了，打开手机一看，几十个未接电话。有疯子的，有胡荣强的，更多的是沈冰的。
没理会疯子跟胡荣强的电话，石小猛给沈冰拨了一个过去，却始终没人接听。
当赶回家里的时候，一开门，屋子黑漆漆的，石小猛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丫头，你在哪？丫头！！”
“啪！！～”
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得石小猛眼冒金星。
随后，一道温热的身体扑进石小猛怀里，熟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哭腔：“石小猛，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啊。”
石小猛一手捂着半边脸，一手搂住熟悉的身体，虽然脸上火辣辣的，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要沈冰愿意听他解释就好。
想了想，胡荣强还是交给石小猛报复，这样更合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