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P社玩家强无敌

德国农民战争概述

    德国农民战争,又称德国农民起义、1525革命等等,是1524~1526年中,神圣罗马帝国(今德国、奥地利及瑞士等地)境内爆发的一系列农民起义和骑士、市民以及工人暴动的统称。

    这场农民起义中,起义军一方的核心诉求是改善生活状况、削弱领主和教会的权力、实行宗教改革,但这个宗教改革并不是指狭义的新教,即路德宗;而是广义的新教,即除了天主教、东正教以外的所有基督教分支(严格意义上,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也可以算是广义的新教)。

    在此申明一个概念,本书中,如果没有特殊说明,则“新教”一律指广义新教。

    正是开始讲述以前,我们需要先了解当时神圣罗马帝国的阶级构成——

    无产阶级——佃农(农奴)与平民(工匠学徒参考《凡卡》、打零工的“日结党”不用参考,现代就有、雇佣兵基层士兵、矿工、码头工和水手等等)。

    小资产阶级——自耕农、市民(经验丰富的熟练工老师傅、自产自销小商贩、小店铺老板)和中下层贵族以及骑士。

    资产阶级——诸侯(即大贵族、大主教)、商会(在不同地区都有经营活动的机构,相当于现代的贸易公司)、专门收徒弟经营店铺的大工匠(各行会核心成员)、连锁店铺的老板等等。

    起因,是神圣罗马帝国当时属于哈布斯堡王朝的一部分,哈布斯堡王朝正在和法国死磕,神圣罗马帝国的领主和天主教会为了支持战争残酷压迫百姓,加之瑞士起义和胡斯战争的鼓舞,神圣罗马帝国的民众决定发动起义来改善待遇。

    需要注意的是,除了闵采尔领导的再洗礼派,大部分起义军并不打算暴力推翻贵族和教会的权力,只要求教会改信新教、领主改善他们的待遇。

    在整场运动中,最为重要的三个关键人物,分别是马丁·路德、托马斯·闵采尔以及弗洛里安·盖叶。

    弗洛里安·盖叶领导的黑军是所有起义军中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这可能和盖叶是骑士出身有关。当时的骑士和未来东方的八旗子弟一样,真正参军的很少,绝大多数都是靠着坑蒙拐骗偷等灰色行当维持着自身的奢侈生活,有的干脆仗着自己的特权拦路抢劫。但即便如此,仍有一部分骑士坚守骑士精神,刻苦训练,个人武艺和兵法韬略无一不精。盖叶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骑士位于贵族与平民之间,因此他们都能意识到平民的苦难和贵族的奢靡,像盖叶和济金根这样有良心的骑士自然而然想改变这一切,但也正因为他们的生活相比于平民过于优渥,所以他们不能接受激进的变革。

    比如,骑士暴动的主要领导者,济金根,他是第一个拉起成建制军队的起义军领袖,但却由于过于软弱和妥协,很快被镇压。当农民起义军将济金根救出来以后,济金根又因为畏惧农民的暴力而拒绝和农民并肩作战,甚至被农民上演了黎元洪一样的戏码以后,还要找准一切机会帮倒忙。

    还有盖叶,虽然他的黑军战斗力强悍,却因为盖叶无法接受农民处决贵族战俘的行为而脱离了农民的军队,最后寡不敌众导致全军覆没,自己也被暗杀。

    其次,是托马斯·闵采尔,毫不夸张地说,他是历史上第一位空想社会主义者,他是所有起义军领袖中,唯一主张废除现有国王、废除贵族和教会的全部权力的人。

    他的主张过于先进,以至于在起义军看来都过于激进,响应者寥寥无几,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才是对的。

    最后,则是马丁·路德,也就是路德新教的创始人,对此,我引用孔祥民同志的原话——

    【前⾯已经介绍过,早在农⺠战争爆发前的1524年夏季,路德就发表过《为反对叛逆的妖精致萨克森诸侯书》,并且向⽶尔豪森市当局告密,请求他们把闵采尔驱逐出境。

    伟⼤的德国农⺠战争爆发以后,路德把对罗⻢的仇恨忘得⼲⼲净净,恣意美化诸侯,公然号召市⺠、贵族、诸侯和教皇统统团结起来,反对“杀⼈越货”的起义农⺠。

    这个转变是路德终⽣洗刷不掉的⼀个污点,不仅他的亲密朋友感到惊讶和⼗分难过,⽽且连有些诸侯也对他进⾏指责。

    1525年3⽉,⼠⽡本三⽀农⺠军制定了著名的“⼗⼆条款纲领”。4

    ⽉,路德发表《忠告和平》的⼩册⼦。他在⼩册⼦⾥写道:不论是世上任何⼈,你们诸侯和领主也好,尤其你们瞎了眼的主教、蛮横⽆理的教皇和僧侣也好,同样都是⽬前混乱和暴动的根源……剑已经刺向喉咙,你们还稳坐⻢鞍,仿佛谁也不能把你们拉下⻢似的。这种信念与顽固不化把你们引向⾃杀,这⼀点你们已经看到。要知道,是你们激怒了上帝,因⽽⽤不着怀疑,倘若你们还不改邪归正,他会对付你们的。天征地兆同你们领主有关;它不是你们的什么吉兆,你们也不会发⽣什么喜事。须知,上帝使⼈⺠不能和不愿再受你们的欺凌。你们应当回头和听从上帝的道,倘若不这样做,那只能把⾃⼰毁掉……领主们,反对你们的不是暴动的农⺠,⽽是想惩罚你们残暴⾏径的上帝本⼈。

    他接着说,“⼗⼆条款”中有许多要求是正确的,如第⼀条要求选举牧师和读福⾳书,还有“其他要求改善物质状况诸条也是公平的,因为建⽴政权的⽬的是为⾂⺠谋福利。可是现在压迫不堪忍受。假如农⺠的⽥地⾥能像⻓庄稼那样⻓出⾦钱来,难道还需要帮助吗?为了给穷⼈留下点什么,就应当限制奢侈和缩减开⽀……”然⽽,他认为第三条要求废除农奴制度是“严重违反福⾳”的,因为如果⼤家都⼀律平等,世俗王国便⽆法存在。

    因此,我善意地提议:从贵族中间选出⼏个伯爵或领主。从城市⾥选⼏个顾问,和平磋商,调解争端。你们领主应当去掉妄⾃尊⼤;不管愿不愿意,你们都应该去掉它。你们也应多少收敛⾃⼰的暴虐与压榨,使穷⼈也能安⾝⽴命。另⼀⽅⾯,农⺠总得协商,放弃⼀些要求过⾼的条款,事情只有按不曾做过的基督徒⽅式办,但归根结底要照法律办事。总之,我问⼼⽆愧,因为我向你们提出了基督徒式的和兄弟般的忠告。[1]

    路德正确地指出,诸侯、领主和教皇的残暴⾏径是农⺠暴动的根源,他们的政权不为⾂⺠谋福利反⽽压迫他们,不堪忍受压迫的农⺠⾃然要起来把他们拉下⻢。然⽽,他⼜以“公允”的⾯⽬出现,指责农⺠的有些要求“过⾼”,没有按“基督徒⽅式办”,没有“照法律办事”,要求双⽅“和平磋商,调解争端”。

    当时农⺠起义已经爆发,路德⿎吹这⼀套东西实质上是反对起义的农⺠,归根结底有利于诸侯的反动统治。实际情况也是如此。路德发表《忠告和平》以后,⽴刻动⾝⾛遍埃斯列本、施托尔堡(4⽉21⽇)、诺德豪森、爱尔福特(4⽉28⽇)、沃尔豪森(5⽉1⽇)和魏玛(5⽉3⽇)等地,到处讲道号召农⺠安静,千万不能起义,到5⽉6⽇才返回维登堡。

    1525年5⽉,农⺠战争进⼊⾼潮。路德回到维登堡后,有的说在他巡回讲道途中,⼜发表《反对杀⼈越货的农⺠暴徒》,与《忠告和平》⼀起⼴为散发。

    在《反对杀⼈越货的农⺠暴徒》⾥,路德完全撕掉公允的伪装,攻击农⺠忘掉他们提出的建议⽽“诉诸暴⼒,像疯狗⼀样⼤肆抢掠。”⼈们从此不难看出他们多么不⽼实,他们打着福⾳旗号制定的那个“⼗⼆条款”是虚伪的,不过是个骗局。“他们⼲的,尤其是统治着⽶尔豪森的那个⼤恶魔⼲的,是魔⻤的勾当,不过是煽动抢劫、屠杀和⼤流⾎”。

    他说什么起义农⺠犯了三重骇⼈听闻的⼤罪,死有余辜:⼀是破坏忠于领主的誓⾔,恣意使⽤暴⼒反对他们的上司;⼆是举⾏叛乱,抢劫掠夺并⾮属于他们的修道院和城堡;三是给他们的恐怖罪⾏披上福⾳的外⾐,竟⾃称什么“基督徒兄弟”。

    路德杀⽓腾腾地说:“任何反对确系叛乱分⼦的⼈,可以不受上帝法律和帝国法律的约束,所以,⾸先杀死叛乱分⼦的⼈是在做公正的好事。

    因为,⼈⼈都是公开反叛者的审判官和执法官,就像失⽕时先去救⽕者是最好的⼈⼀样。因为,叛乱不仅要杀⼈,⽽且像⼀场要烧毁全世界的⼤⽕。

    所以,叛乱带来遍地屠杀,⾎流成河,制造孤寡,并且像⼀场⼤灾那样把万事折腾得乱七⼋糟。

    因此,⽆论谁只要⼒所能及,⽆论是暗地还是公开,都应该把他们戳碎、扼死、刺杀,牢记叛乱是罪恶⼤、危害深或穷凶极恶的勾当。就像必须打死疯狗⼀样,你不打他,他就要咬你和你所在的整个世界。”

    他甚⾄叫嚷为农⺠⽽死的⼈要永远下地狱,与魔⻤为伍,为统治者战死的⼈在上帝看来才是⼀位真正的殉道者。

    最后,路德说:“所以,亲爱的先⽣们,想想办法吧,救救局势吧。救救这些可怜的⼈(农⺠强迫他们参加起义)吧。⽆论谁,只要⼒所能及,都来刺杀他们,击毙他们,扼死他们吧。如果你因此⽽死,那是死得其所”。[2]

    路德还反复唠叨不能对农⺠发善⼼,说什么“谁怜悯那些不为上帝所怜悯⽽为上帝所要惩罚和毁灭的⼈,谁就是置⾝于叛逆者之列……诸侯们将要从造反事件中学会认识贱⺠头脑⾥想的是什么,对于这些贱⺠是只有⽤强⼒来进⾏统治”

    他⼜说:“有⼈想怜悯农⺠,说其中有⽆罪的⼈,上帝将要像拯救和保护洛特和耶利⽶那样拯救和保护他们:上帝没有这样做,可⻅他们肯定不是⽆罪的……圣⼈说:驴⼉只晓得吃草、负重和挨鞭,农⺠只有满腹糟糠,他们既不听话,⼜很愚蠢,所以他们必须听鞭声和枪声,这样对他们才正合适。我们应当要求他们的就是:他们乖乖地过⽇⼦,要不然的话,那就没有多少可客⽓的了。就让他们尝尝枪林弹⾬的滋味吧,否则他们还会⼲出千百倍的坏事来。”[3]

    5⽉15⽇,当路德知道诸侯的军队⼤举进攻⽶尔豪森时,曾写信给他的亲戚——律师约翰·吕厄尔说:

    阁下,我感谢你,你带来我喜欢听的有关闵采尔的最新消息。我希望知道怎样捉住他,他是怎样表演的,这样可以彻底弄清这个家伙的傲慢⽆礼。这个可怜的畜⽣落到这个下场可怜⼜可悲,然⽽我们有什么办法?这是上帝的意旨,要使⽼百姓懂得惧怕,否则魔⻤会更加肆虐。这种不幸⽐较可取。这是上帝的判决。凡动⼑者必死于⼑下。可以安慰的是,这种精神必将发扬,使农⺠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多么可恶,或许他们能改恶从善。

    与此同时,路德极⼒为诸侯涂脂抹粉。我们发现他在1529年做过

    这样⼀个颠倒⿊⽩的讲道,他说:

    君主有宏伟豪华的城堡,君主⾝着宝⽯、⾦项链和丝绒——这是⼀个贪得⽆厌的傻⼦对君主的看法,并把这些同⾃⼰的贫困、⾃⼰的⼩茅屋相⽐较。

    傻⼦深信,诸侯的(⽣活)⽐他优越。

    ……倘若他们听到这个项链倾诉其忙碌、危险和劳苦,他会说:“我为什么要⽤⾦项链!不,我在⾃⼰的⼩茅屋⾥更舒服些……主啊,保佑我不要⾦项链和珍宝”

    ……(的确),管理是件难事,聪明⼈不愿意⼲……但是,庄稼汉看不到这⼀切,他们闭起眼睛不看管理之苦……却瞎想什么管理就是戴貂⽪帽⼦。所以,他们暴动时还说:“我们也想要貂⽪帽⼦和⾦项链,我们也想吃⼭珍海味。”

    其实,世界上已确⽴最⼤的平等。请告诉我,同市⺠或者农⺠相⽐,谁⽣活得更好些、更宁静些、更安全些?不久前故去的我们的选侯弗⾥德⾥克公爵这样说过:“市⺠和农⺠的⽣活⽐较好,因为国王和贵族虚有闪光的外表,⽽⾂⺠才有真正的⻩⾦。”

    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在诸侯的貂⽪帽⼦下⾯藏有思虑和忧愁之多,宛如这顶帽⼦上之⽑;⼀切不善之事同它纠缠不休。……我对那些不认识⾃⼰的巨⼤幸福,不珍惜⾃⼰安定⽣活(这些都是诸侯的恩赐和操⼼的问题),企图擅⾃⾏动的农⺠,极为愤怒。

    软弱、粗野⽽愚蠢的⼈啊……要再想⼀想,最后你们将畅饮葡萄美酒,⽽诸侯只能得些⽪或核啊。[4]

    路德的这些话令⼈作呕,不可卒读。在资产阶级宗教改⾰家当中,如此仇视起义农⺠及其领袖、如此奴颜婢膝地美化诸侯贵族,路德恐怕是绝⽆仅有的。路德堕落了。戚美尔曼称他从采取中间路线“⼀变⽽为极右派,思想和⾔论甚⾄⽐暴君还暴虐”[5]。

    路德群众观的转变,还有下⾯将要讲的他在建⽴⺠主教会和政教分离⽅⾯的转变,究竟是不是说明他⼀变⽽为极右派,可以进⼀步研究,但⽆论如何,这是⼀个原则性的错误,是敌我关系的颠倒。

    他⼤骂起义群众是“疯狗”,号召“⽆论谁”,当然包括诸侯和教皇,只要⼒所能及,都应该像打死疯狗那样杀死起义的农⺠。

    恩格斯⼀针⻅⾎地指出:“在⾰命的⾯前,⼀切旧仇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和农⺠暴徒相形之下,罗⻢罪恶城的奴仆们都成了⽆罪的羔⽺,上帝的驯良⼉⼥;市⺠和诸侯,贵族和僧侣,路德和教皇都团结起来‘反对杀⼈越货的农⺠暴徒。’”

    [6]

    罗⻢教皇是德国⾰命的对象,是妨碍德国独⽴统⼀的敌⼈,这⼀点可能没有异议。

    路德恰恰在这个问题上动摇转向,不能不说是敌我关系的颠倒。

    ⾄于他后来没有同教皇完全同流合污,[7]并不能抹掉他在这个原则问题上的⼀度颠倒敌我的错误。

    德国的诸侯是个复杂的问题。

    有时,诸侯确能在⼀定程度上反映⺠族意识。

    1521年,在德国⺠族情绪⾼涨之际,皇帝查理五世违背当选时的庄严保证,勾结教皇召开沃姆斯帝国议会,共同迫害路德及其倡导的宗教改⾰运动。

    帝国议会⾥的诸侯,特别是萨克森选侯,对这种倒⾏逆施进⾏了抵制。

    诸侯在⾃⼰辖区实⾏集权也确有某些可取之处,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坏事。德国的统⼀最终是通过王朝战争⽽不是⾰命的道路完成的。这些都是事实。然⽽,我们能举出更多诸侯奉⾏反⺠族政策的例⼦。

    三⼗年战争时期,新旧教两派诸侯置⺠族利益于不顾,竞相勾结外国侵略者,⼀次⼜⼀次地把战⽕烧到德国,最终闹得国家被肢解,就是最好的说明。德国通过王朝战争实现统⼀,并不能反证那⾥的诸侯割据同法国的⺠族统⼀是同等的进步现象⽽没有原则的区别。

    如果是那样的话,西欧的历史还有什么规律可循?!

    实际并⾮如此。恩格斯早就指出:“在研究德国历史(它完全是⼀篇苦难史)时,我始终认为,只有拿法国的相应的时代来做⽐较,才可以得出⼀个正确的标准,因为那⾥发⽣的⼀切正好和我们这⾥发⽣的相反。那⾥是封建国家的各个分散的成员组成的⼀个国家,我们这⾥恰好是处于最严重的衰落时期。那⾥的整个发展过程中是罕⻅的客观逻辑,我们这⾥是⼀天⽐⼀天不可救药的紊乱。”

    恩格斯的论断是我们研究德国史和西欧史的⼀把⾦钥匙。

    还有,我们讲德国分裂割据是指诸侯的分裂割据,因为诸侯是封建统治阶级中最有实⼒的集团,是分裂割据的祸⾸,实现统⼀就必须消灭诸侯割据。德国的不幸是皇权太弱,皇帝实际上是与诸侯相似,有时其⼒量还不如⼤诸侯。但是,要统⼀必须有⼀个核⼼,在当时条件下这个核⼼只能是皇权,即恩格斯讲的那时⽆王权便不可能出现的⺠族统⼀。

    ⻢丁·路德为什么会在敌我关系上出现这样⼤的反复呢?

    有⼈说,路德犯错误的原因是,农⺠没有听从他停⽌暴动的劝告;卡尔施塔特和闵采尔同他分庭抗礼以及农⺠战争中的某些激烈事件招致⼀些⼈的责难,等等。这种只从表⾯现象观察问题是远远不够的,不可能击中要害。我们必须⽤阶级和阶级⽃争的观点来考察这个问题。

    德国的封建主阶级,特别是选侯和诸侯,势⼒强⼤。德国的资产阶级刚刚形成,很不成熟,他们与封建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丁·路德是市⺠资产阶级的宗教改⾰家,他的思想不可能不受不成熟的资产阶级关系的制约,⾃然有许多⽭盾和落后的地⽅,实际上是⼜⼀个像但丁那样的过渡性⼈物,前⾯已经讲过不少。他在关键时刻倒向教会和诸侯不是偶然的。从这个意义上讲,路德的错误带有时代的特点。

    另外,路德在主观上有两个致命的弱点。⼀是⽓量狭窄,不能容⼈。前⾯讲过,1521年年底他对卡尔施塔特激进的宗教改⾰的粗暴态度,就是⼀例。本章很快就要提到的,他对慈温利派的僵硬态度,使联合德国新教徒的努⼒遭到失败,也是明证。另⼀个是害怕群众,终于⾛向群众的对⽴⾯,倒向教皇和诸侯。这些弱点,归根到底是他资产阶级本性的反映。资产阶级在反封建时,“⼤敌当前,他们要联合⼯农反对敌⼈;⼯农觉悟,他们⼜联合敌⼈反对⼯农。这是世界各国资产阶级的⼀般规律”。恩格斯指出:“1848年和1849年到处叛变的那些阶级和那些阶级中的某些集团,其实早在1525年就已经是叛徒了,不过当时是在较低的发展阶段⽽已。”[8]】

    综上,我对于路德的评价,正如同我对于“苏勋宗”勃列日涅夫的评价一样,是趋于负面的。

    如果生在现代,我想路德或许要靠卖苏打水和免费发放盒饭来改善底层人的待遇,比起它,我认为闵采尔的思想更好。

    然而无论我的想法是怎样的,起义军还是深受路德的蛊惑,因此对于起义军来说,“起义”只是一种威慑手段,核心诉求是通过法律,向国王控告领主和教会的暴行。

    起义刚刚爆发时,领主很乐意同起义军打官司、谈判,因为这可以拖延时间方便他们集结军队。

    没过多久,领主集结了自己的军队,起义军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但为时已晚。

    大部分起义军都是这样被消灭的,期间各地的起义军往往都是互不统属、各自为战,甚至还出现了起义军和领主军联手攻击另一个起义军的情况。

    这些血淋淋的教训,深刻证明了闵采尔的正确性,但一切都太迟了。

    闵采尔由于得不到多少人响应,只能以寡敌众,最终战败被俘英勇就义。

    1526年,几个起义军最后的领袖被暗杀,德国农民战争结束,起义军失败了,他们的诉求中只有极少数无关紧要的部分得到了实现,代价则是成千上万农民、市民和工人被屠杀。

    但这一切,难道是毫无意义的吗?

    当然不是!

    恩格斯高度评价德国农民战争,认为德国农民战争是尼德兰资产阶级革命的起源,这两场起义进一步影响了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也就是初中课本上说的那些事。

    其次再来说说德国农民战争对科学的贡献——

    自然科学上,德国农民战争中的起义军进一步完善了胡斯箱车的结构和使用方法,如果说战车是坦克的祖宗,那胡斯箱车就是步兵战车的祖宗。

    社会科学上,起义军普遍实行选举制,大多数起义军领袖都是由起义军士兵民主选举产生的,包括前文提到过的济金根。

    最后,为德国农民战争做个大致的总结:

    新兴资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联合无产阶级发起的反抗封建地主阶级的革命运动,最终因小资产阶级的被判以及资产阶级与封建地主阶级的融合,加上无产阶级自身的阶级意识和斗争经验不成熟而失败。

    注:作者本人并非专业史学家,因此一切资料均来自于作者查阅的相关资料,结合作者本人的分析得出的结论,不一定保证绝对准确,但作者会力求和事实最大程度接近。

    如果有人有更详细的史料愿意拿出来无偿分享,请务必与我联系,我在此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