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尔曼教友，我觉得咱还是想想怎么投降算了。”

    刚一见面，乌尔里希就直截了当地向台尔曼摆烂。

    这让台尔曼有些诧异——自己刚刚击败了特鲁赫泽斯，还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是真的遇到了查理五世，台尔曼也可以一边种田一边打嘛，大不了慢慢刮痧。

    “这些士兵完全没有纪律性可言，我在训练军队的时候接连发生了好几次军队迫害平民的恶性事件，现在军队只能驻扎在荒郊野外，否则绝对会和平民起冲突。”

    说着，乌尔里希将士瓦本地区政府对士兵作乱的控告送到台尔曼的办公桌上，那是厚厚的一沓文件。

    这件事台尔曼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乌尔姆驻军和乌尔姆的民兵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甚至台尔曼还专门看了一眼陆军经验的面板，现在已经高达-100。

    如果这是对台尔曼实力的真实反映，这将代表着台尔曼的陆军完全没有任何作战能力。

    “不止这些，”乌尔里希还开始批评台尔曼的政策，“你下令没收教会的土地，让教士还俗参与生产，却放出话来要给犹太人修教堂，现在民间到处都在传言，你是基督的叛徒，犹太人的君主。”

    随后，乌尔里希将那一沓文件打开，其中一页被递给了台尔曼。

    那是一份红旗军士兵内部的冲突。

    大体内容是一个女兵营队因为训练成绩始终低于另一个男兵营队，而被男兵营队集体嘲讽，最后双方抄家伙对阵，造成了十几人伤亡。

    这种恶性流血冲突简直是离谱。

    “为什么不能严格约束这些士兵的纪律呢，两个营队彼此开战，这已经可以被定性为内战了！”

    对于乌尔姆以外的地方，台尔曼能收到的消息完全来自于地方政府官员的报告和中央议会传达的地方议会要求。

    真要说地方是什么情况，台尔曼也不敢说自己绝对清楚——他总不能像巡视乌尔姆一样，在整个士瓦本地区跑一圈来巡视吧？

    只能说，现实不是游戏，台尔曼根本不可能像游戏中那样点一下就获得地方的全部资料。

    “做不到，”乌尔里希摇摇头，“你禁止了军官体罚士兵，士兵又瞧不起军官的贵族或雇佣兵出身，现在士兵愿意服从军官命令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额……

    我的面子还真大啊……

    抽了抽嘴角，台尔曼感觉啼笑皆非。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混乱了，必须要出重拳。

    看向国家面板，台尔曼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debuff——“失败的军事改革”。

    “改革并没有建立起一支深受人们拥护的人民军队，反而让一系列矛盾集中爆发，使得军队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这是系统对于这个debuff的描述。

    这下要是真的开战了，自己怕不是要向法国人一样当场投降。

    我突然想摆烂了怎么办……

    面对这个烂摊子，台尔曼是真的想撒手不管。

    “台尔曼教友，要我说，就应该恢复军官的权威，加强训练强度，让士兵们每天结束训练以后疲惫不堪，就没时间搞这些有的没的，还能更快地获取经验，这是双赢。”

    见台尔曼皱起眉头，乌尔里希忍不住提出自己的见解。

    虽然没有真的建设过如此规模庞大的军队，但看到台尔曼那些建设军队的要求时，乌尔里希还是觉得简直是胡闹。

    禁止军官体罚士兵，那军官还怎么树立威信？

    减少训练量，还要定期让他们去学习文化知识，那他们不就成文职人员了吗？

    让士兵和民众住在一起，岂不是鼓励士兵去劫掠民众！

    “不行，这些改革必须被严格执行下去。”

    眉头紧锁，台尔曼的声音却依旧不容置疑。

    彻底的进步和彻底的反动都会解决问题，只有想要在两者之间找平衡才会引出各种乱子，这时候，反动者就宣称这是不够反动导致的，进步的就宣称这是不够进步导致的。

    举个例子，前世如果退回到古代，生育率绝对会高涨起来，如果采社会抚养或者是生物技术批量克隆，也可以解决生育问题，就是夹在两者之间，生育率才会跌。

    “以后，进一步削减军事训练量，只要求掌握最基本的武器使用方法和阵型的排列即可，同时强化文化教育，让士兵们在学习基本的文字之外，还要掌握阅读写作的能力。”

    思索了片刻，台尔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惊掉乌尔里希的下巴。

    原本就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没法训练了，不加强训练放弃别的事情，竟然还要削减训练量？

    可台尔曼依旧很是淡定地说道：

    “除此以外，更频繁地组织军事演习，每周在驻地组织一次小规模军事演习，未来每个月还要在省内组织一次中等规模的军事演习。”

    用演习代替训练来积累经验？

    这倒是个很不错的方法，乌尔里希对此也很认同，但这并没有解决士兵经常惹是生非的问题，军官还是无法约束士兵、士兵依旧不服军官。

    正在乌尔里希疑惑之际，台尔曼又发出暴论：

    “每周召开一次全军参与的军事会议，让士兵们总结演习中的经验，讲述自己训练和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必要时可以在会议上投票撤换自己的长官，更高级的军官无权干涉。”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几乎是台尔曼刚把话说出口，乌尔里希就意识到这绝对不行。

    如此一来，军官们的权威只会更加衰落，这要是到了战场上，士兵们岂不是完全不会服从自己上级的命令了？

    “这绝对不行，台尔曼教友，你是在培养上战场打仗的军队，不是行政管理的执政官，这样搞下去，只会让士兵目无法纪、毫无组织！”

    可台尔曼却仿佛丝毫不担心的样子，要求乌尔里希推行这些制度。

    没办法，乌尔里希只好以辞职相威胁——

    这样搞下去，红旗军迟早玩完，他在福音共和国就是希望福音共和国打赢混个雪中送炭的功绩，如果必定要废的事情，他还搞个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