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九回到寝室，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路上捡了几个塑料瓶易拉罐纸箱子之类的，留着卖废品。

    宿舍门禁卡收费，基本上她都都等有学姐学妹经过跟着进去。

    她的衣服穿过两次，放在床边，寝室的一个女生给她扔出去了，进了垃圾桶，那个是老师要求买的。

    她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打架，所以没有说话，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

    进了寝室，她偷偷把这些存货装进箱子，开始刷题，基本这个时间同寝室的女生都睡觉了，偶尔会稍微动一下，下铺的女生就吵吵，“不要乱动，我睡不着。”

    她现在有些小心翼翼，因为在社会没有人会纵容她的小脾气。

    葛云一给她打电话，说有些东西送给她，葛云一又回来了，虽然有些愧疚，但看样子金九九好像不知情，他想做些事情弥补自己的过失。所以今天他在寝室楼下坐了一晚上，想给她个惊喜。

    “今天万圣节，我亲手煮了份饺子，你一直不出来，都凉了，回去热热吃。”葛云一怀里抱着保温桶，眼神希冀。

    金九九一阵沉默，两个人因为高世晴一直胶着，就算擦肩而过也没有两句话，这几天先是给她交学费，又是送饺子，事出无常必有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会下毒，不信我给你吃一个。”葛云一等到半夜，肚子也饿了，打开盖子吃了一个。

    她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看的动漫，里面有个日本小个子的话，“我这招叫扑通我给你磕一个。”不经意笑了笑，笑颜如花。

    葛云一呆了呆，“其实你这个人平时太严肃了，多笑笑，开心一点。”

    她立刻板着脸，“多嘴，快回去，晚了寝室长让你睡外边儿。”

    葛云一抖了抖，吸了吸鼻子，留下一行鼻涕。

    她掏出一团揉皱的卫生纸，“擦擦。”

    说实话，从来没有人让他用过皱巴巴的纸，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接了过来。

    “对了，你就在这儿吃吧，免得我再跑一趟，不凉。”葛云一踢了踢自己喝光的可乐罐。

    金九九当着他的面，捡了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在葛云一震惊的眼光里，她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吃了起来。

    “酸菜馅儿的，我喜欢吃三鲜的，你手艺不行，再接再厉。”金九九吃着不忘记吐槽葛云一的厨艺。

    葛云一红着脸低头掏出手机，“手机给我，我给你转钱。”

    金九九一脸戒备，“你又不欠我钱，干嘛转钱。”

    葛云一一脸挫败，“你又不买彩票，想中奖都没机会，我让你发笔财不好吗？”

    金九九把没吃完的饺子和保温桶塞到他手里，“你的厨艺估计你以后的女朋友要天天点外卖，这些钱留给她吧。”

    葛云一又气又怒，但又无话反驳。

    把保温桶扔进垃圾桶，嘀咕了一句，“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自找的。”

    金九九看着葛云一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呼出了一口寒气，手指都冻僵了，废品可以卖了买一副手套，不然又该冻废了。

    高世晴在楼上的窗户里往下看，楼层不高，一目了然，尽收眼底，她嘲讽地笑笑，不自量力，葛云一是什么身份，也是她可以匹配的。

    转身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金九九回寝室躲在被窝里啃方便面，“咔嚓咔嚓”地声音让全寝室的女生头像怼她，“出去吃。”

    她百无聊赖地在寝室外面啃，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这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我的，心中多少有些落寞，眼神中带着些感伤。

    查寝的老师打着手电筒出来上厕所，她躲到楼梯口，那里窗户开着，寒风凛冽，冰冷刺骨，让她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不努力就会被社会淘汰，永远有人比你更努力。

    “你也会爱上一个人，付出很多很多，你也会守着秘密不肯告诉呢我。”她没有男朋友，却喜欢听情歌。

    转身想推门，却发现门已经上了锁，试探着敲了几下，没有人回答，最后寝室长发话了，今晚为了避免你发出噪音，你就不要回寝室了。

    没有像别的女生大吵大闹，也没有去找寝室老师，因为是她理亏，搞不好还要扣分罚钱。

    不值当。

    当时气温已经零下，身上穿着薄薄的一件校服，冻的没有知觉，脸都僵硬了。

    早上开门就回到了教室，教室里有空调，她掏出同桌留下的咖啡粉，刷同桌的水卡泡了一杯，有泡了几杯，终于缓了过来。

    翻开昨天老师划的重点，背知识点。

    人熙熙攘攘来齐了，高世晴一把打开她身边的窗户，寒风呼啸，刮的她的头发凌乱地飞舞。

    “这屋里有股味道，不用我说了吧。”高世晴一脸傲慢，轻飘飘地说了这句话。

    周围的同学不敢说话，也不敢关窗户，冷的不止她一个。

    她头有些晕，拿出校医开的退烧药吃了两颗，感觉好了点。

    强撑着熬过了早读，不吃饭还要跑操，一跑三四圈。

    跑下来肺都快炸了，喉咙里都是鲜血的味道，她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

    今天她的靴子后脚跟掉了，在所有同学面前出了丑，从队伍里出来，无所适从。

    白天不让回寝室，在异样的眼光的洗礼中度过了难忘的一天，三顿饭一个馒头配热水。

    最后葛云一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穿上，别废话。”

    “我打出生以来，你是我见过最穷的人。”葛云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穿着袜子走出了门。

    金九九把他的鞋放在课桌地下，虽然后脚跟一走路就会掉，在空中划弧，但勉强能穿。

    借了一本后桌男生的学习资料，短小精悍，知识点一应俱全。

    老师的板书擦了好几黑板，她的笔记也洋洋洒洒写了几页。

    老师布置的课后练习题她写的很轻松，附加的训练题也如鱼得水。

    体育加试她是最差劲的，女生长跑，她回回倒数第一，这是正式考试，不出所料依旧是倒数第一，有个女生告诉她喝一瓶葡萄糖，结果她考试时胃里翻江倒海，有胃穿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