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悲歌

第六章 正式入职

    车停在一座废弃商场前,深川潮和原拓真分别从副驾驶位和驾驶位出来,右手持枪;新井治则从后排开门出来,手无寸铁。一出来,深川潮和原拓真就迅速跑到新井治的两边,摆出保护的架势。

    商场里空荡荡的,只有支撑着商场的立柱和承重墙孤零零地立着。偶尔也能看见被遗弃在这里的商品货架和涂满粉末的招牌。

    原拓真碰碰自己的右耳:“矢成,鸢岛在这个商场的具体哪个位置?”

    “二楼,服装专卖区。”矢成飒太的声音混着嘈杂的电流声传入原拓真的耳朵。

    “这里。”深川潮指着一个正方形的洞,上面还有“安全逃生通道”的标志。

    二楼同样杂乱,只不过比一楼更胜一筹。或许是因为把东西搬下楼需要花费不少力气,重物大多都留在了这里。

    “找到了。”

    深川潮和新井治顺着原拓真的话看过去。一个女孩被五花大绑瘫坐在类似前台的桌子角边,头发凌乱不堪,因而面部被头发遮的严严实实。

    桌子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定时炸弹,生命的倒计时在黑色的屏幕上跳动着。

    “还有一分钟,快!”

    三个人赶紧过去给女孩松绑。

    原拓真焦急地解开绳子,把女孩扶起来。深川潮则在一边研究如何拆弹。

    “要是在这炸了,飞出去的混凝土块会砸到路过的人的!”新井治俯视着窗户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紧张兮兮地说。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新井治听到身后传来坚硬的东西相互撞击的声音。新井治慢慢转过头:深川潮、原拓真和被绑的女孩五体投地倒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顶着茶色短发的男生,手里摆弄着一根铁管。

    “没见过你啊……”

    那个男的上下打量着他,无意间瞟了一眼炸弹。慌乱地扔掉铁管跑掉了。

    新井治拿起炸弹,束手无策——他看不懂炸弹上的每根线都代表着什么,不过他知道,只要屏幕上的数字归零,自己和深川潮他们就会一起在一阵爆炸声中死去。

    而距离那阵爆炸声响起,只剩五秒了。

    五秒……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在断断续续的“滴——滴——”声中,新井治的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反正怎么都是要死,那还不如……

    新井治把桌子倒扣过来,盖住炸弹,随后用自己的身体盖住桌子。接着紧闭眼睛,静静等待死神的降临。

    他听到了一声长长地“滴——”,那是倒计时结束的声音。但是新井治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甚至连爆炸声都没有。

    新井治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于是慢慢地睁开眼睛。

    深川潮、原拓真、被绑着的女孩和刚才拿着铁棍的“绑架犯”在他的面前排成一排。

    “恭喜你,新井治,”原拓真上前一步,“你通过了能力考核,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异能杂务所的正式员工了。

    新井治握住原拓真伸出的手,一脸茫然地站起来。

    “我说过了吧,”深川潮看着新井治一脸不知情的样子说,“会有能力考核。”

    “那炸弹呢,”新井治连忙问,“炸弹去哪了?”

    深川潮指了指倒扣过来的桌子,新井治搬开桌子,里面是一块石头。

    “什……”

    “神奇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矢成飒太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这就是我的异能力,我可以打乱你的认知。”

    “打乱认知的……异能力?”

    “呀,不过没想到村正这么会演,在杂务所工作是不是耽误你去好莱坞了。”

    “诶,没有这么好吧……嘿嘿……”茶色头发得意的脸有些变形。

    大家互相开着玩笑,只有新井治惊魂未定——毕竟他刚刚可还是死命一条。

    “汝已得到了世界第一傀儡师的认可,就尽情地感到高兴吧。”一旁披头散发的女孩用自己的左手遮住右眼。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拽住吉田村正的耳朵,“吾需要速速完成契约仪式的准备,吉田,来帮忙。”

    “嗯……等等,什么……别,别拽我耳朵。”

    女孩拉着少年跑出去,少年的惨叫声在走廊里回荡。

    一时间,剩下人的气氛有些僵住了。

    “这个……也是我们事务所的欢迎仪式之一……”原拓真面露难色,“放心,我们这决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向你保证!”

    原拓真举起手,张开手掌,做出发誓的动作。

    “哦呀~是谁一开始一个劲的想要离开杂务所来着?”

    深川潮一边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奸笑露出来,一边把脸凑到原拓真跟前。转眼间,他的脑门上不出意外的多出一个巴掌印。

    “对不起!”

    深川潮揉了揉自己一天被揍两次的脸,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差点忘了,我们久违地开个欢迎会吧!自从上一次欢迎会……呃……过了多久来着。”

    深川潮思考着,脚不听使唤走向窗户外面。

    原拓真赶紧拉住深川潮:“快回来,别在这思考了!”

    “诶,那就算了。”

    原拓真长叹一声:

    “问问所长吧,他今天应该有空。”

    “我知道了,那个……”

    “我明白的,惯例的‘那个’,对吧?”

    矢成飒太看着深川潮的眼神,一下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明白了,那我们出去等你。”原拓真推推眼镜

    “早点过来,不然不给你们留座位咯。”

    深川潮确认所有人都走远了,神神秘秘地凑到新井治耳边:“听好了治,接下来我要说的很重要,你一定要牢记在心,懂了吗?”

    深川潮有些神神叨叨的,让新井治有些不适应。

    “听好了,在杂务所里工作的时候牢记这几点:

    第一:不要随随便便生病,就算是要在断只胳膊和生病之间选一个也千万不要选择生病。

    第二:不要轻易惹怒村正,虽然他不怎么发火。”

    “为什……”

    “最后,不要问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必须答应我你会遵守,我才能把你划为正式职员”

    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新井治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