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子轰击原子,灯不灭都难
深夜,万籁俱静,城市陷入深深的沉思,万家灯火已应寂灭。唯有一间屋子,似一直若有若无的发出微亮的光芒。
秦缘明盘坐在大学二十四小时开放的训练室中,眉头紧皱,而在他的身侧,丝丝白气纵横错杂,以一种韵律舞动着。
感受着四周灵气的活力,他双目微睁,凝神聚气。缕缕灵气凝聚为一条条丝带,四面八方开始向他聚拢,屋内烟云弥漫,飘飘渺渺,不绝如缕。
“哎,还好还好,天不绝我,老者给予的知识中还是带有凝灵入体的法子,不然光靠我,不知何时才能完成。”
秦缘明渐渐睁开双眼,用手抚摸着那一条条仿佛有生命力的雾带,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功法,仍然是个大问题,仙家遗迹飘渺无踪,何况以我现在的修为,就算去了,也和送没什么两样。”
他再一次运转气息,将灵力融入自身体内,多亏贯通灵脉,令他毫不费力地把外界灵力化为己用……周围灵力渐渐稀薄,气压偏低,外界气体鱼贯而入,有阵阵风声响起。
秦缘明站了起来,走出训练室,望着皓月当空,四下寂寂。
“凝气一阶……”秦缘明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中,看着未凋零的花儿,还有些许生机,内心不免舒畅。
“怎么说呢,其实吧,遗迹越好,宝藏越多;宝藏越多,凶险越多;凶险越多,战损越多;战损越多,收获越少;收获越少,宝藏越少。”
“换言之,遗迹越次,宝藏越少;宝藏越少,凶险越少;凶险越少,战损越少;战损越少,收获越多;收获越多,宝藏越多。”
“所以,宝藏越多,宝藏越少,哈哈哈……”
秦缘明被自己的清奇思路逗乐了,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全无,哼着小曲插着兜,走向花园深处。
静谧的花园,吸收着万千月华,如水如天。花香之清幽,令人捉摸不得,它们共同与月光起舞,令他迷惑,不知此为人间佳境,还为仙宫瑶池?不得不感慨的是,在秋风肃杀一切时,它们爆发出的巨大的生命力感染着他,鼓励着他,激励一切事物继续积极向前。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秦缘明开始打坐凝神,感受着这一切,融入这些生命当中。
这感觉玄之又玄,缥缈而又难以被琢磨。好似他已然超脱于三界之中。又或者,仅是这片土地的一片花花草草罢了。
木灵根被他第一次被动激发出来,根根灵丝从他身上探出,和植物的根系缠连起来——而这一切秦缘明丝毫没有察觉,他只感到,有一些东西在呼唤他,沉寂了千百年的它们似有话对他倾诉。
“乐观而又悠久的修士哟~千百亿时光的流逝,再不是你们的时代,为何又出现了你呢?古道衰微,古道衰微……”
众花的意志,如同一首古老的合唱歌谣,唱给了秦缘明——这个有着道气息的现在来客。
秦缘明心中大骇,时常走夜路都没事,莫非今天碰到鬼咩?
“命运如此,我不得不承认并继续向前。”他有些无奈,苦着脸用意识表达。
“奈若何?奈若何?办法总会有,友人莫徘徊,众有一拙计,友人愿听否?”
“请言。”
众花沉默了一会,唱道:
“悠远古老的天道兮,衰微兮~善心的修士哟,能否庇此种?寒冬兮不久,秋风兮义心,若能帮此忙,众愿助君力。”
秦缘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心翼翼问道
“接受了没生命危险吧,没有……我就接。”
话音刚落,花园中的所有植物在这一刹那齐齐向他弯腰,未谢衰黄的花儿,竟随之凋落后绽放出新的姿态。犹如生死轮回交替,在周而复始中孕育出来新的生机……与灵气。灵气在空气中凝聚成灵滴落下,浸入土层,于根系将此甘露传给了秦缘明。
灵液如细流般汩汩流入秦缘明体内,他只感到一阵暖意,安稳的睡着了。在睡梦中,他在做一个梦,一个很深很深的悠久回忆之梦……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他才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修士,比那些初级觉醒者都逊。”树木摇着叶片,沙沙声构成了有规律的声频。
“………………………”
“我们别无选择,信修士总比信这些没根基的人要强。”花说。
“况且……我们给出的东西是他所急的,但并不是什么太珍贵的东西,只有以前的一些影像记忆和这些灵力罢了……太珍贵的,我们也没有。”草言。
“哎,命运无常,命运无常…………”众植物沉寂了下来。
……
回看秦缘明,正根植于地,仰望星空。
“我去,我怎么变成花了?!”他大惊,奋起发力,却只能将根系的水吸上来罢了。
正当他欲哭无泪,认为花生无望时,只见一白衣修士从远方赶来,修炼着什么。
秦缘明好奇地观摩着,只觉此修士所练步伐之精妙,飘逸,无一不深深吸引着他。
只见白衣修士闭气凝神,灵力运于脚上,两脚摆为丁字形,猛然向前踏出六步,步伐之缜密,动作之灵巧,令他叹为观止。
刹那间,九个足迹已然踏出,气痕残留之处,隐隐构成北斗星座,在微微闪光。修士停在了最后一点,奋力向前一击。
“吔!给我破!”
“哗哗哗……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大石如土块一般迅速瓦解坠落。把秦缘明吓了一跳,暗自吐槽。
“你打就打,吼辣么大声干甚么……”
修士的修为,他能够觉察,和自己半斤八两。但如此小小一冲拳,就令大石分崩离析,让秦缘明无比心潮澎湃。
秦缘明还在意淫自己如果学会将会如何如何时,只听远方传来声音。
“呵呵,乖徒儿,此步罡踏斗可借得星宿之威力,成万钧之威能。应用得当如神助,只可惜入门简单,深造极难,你还需多加练习啊……”
秦缘明暗自心记,本想再多呆一会,没想到画面逐渐稀薄……原因是他被修士训练时踩了一脚,轻吻大地,不可自拔。
“嘶……好痛”在龇牙咧嘴中,他回到了现实世界。
秦缘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只觉体内灵力之充盈,不发泄出来便不痛快。以及感到他的左手……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张开左手手掌,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种子?
“先拿上,明早有时间找个花盆种下去,不知是不是魔豆?能不能让我去找到巨人。”
心情无比舒畅,步伐一动,他便开始学习记忆中修士的步伐。
“嗯,左脚迈这里,右脚怎么走来着?应该是这里。”
当他踏出右脚时,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他,他的体内多余灵气在这一瞬间……全部打出去了。
灵气在这一瞬间犹如天女散花,向四周冲射而去,引得狂风大作,沙石齐鸣。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秦缘明捏了一把汗,暗中立了一个flag。
好巧不巧,狂暴的灵力影响了大学内的电力系统,使得齐齐故障,校园在一瞬间灯火通明,又一瞬间暗如无昼。
“坏了,这会真扑街了……”秦缘明欲哭无泪,连忙起身跑向练功房假装自己从未离开。
幸运的是,电力系统齐齐运作,不幸的是,电力系统齐齐运作。大学之内亮如白昼,驱散了一切阴影与黑暗。广播里弹奏起了悠扬而又古典的钢琴曲,而强力的光束灯刺破了黑夜,一道道光束直冲云霄……整个大学犹如一座不夜之城,在尽情的狂欢着。
“我就说说,真的不想让你们灯关都关不掉,真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秦缘明躲在明亮的练功室内,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