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厅堂宽敞，灯光并不十分明亮，有人在门口叫林轩珏教授家属，林若随等在门口的众人一起赶紧围过去。就见脸色微黄的麻醉师态度安详的说手术很顺利，只是需要在复苏室稍微观察一下。

    林若停在手术室门口，透过唯一敞开的房门看到一个中年医生吸着烟，眉飞色舞在跟同事谈话：

    “今天真是开眼了，这个病人关键是不止脑出血，还有个大脑瘤！开始我真不想来，我也解决不了问题，来了也是白来！看在这些年跟里得谷的关系，心道就当应个卯吧。一进手术间我看到已经有一个医生在里面，我心想先交流一下，把话挑明吧，就是别出生命危险，并不指望有什么疗效。谁知人家说他处理，我帮帮忙就可以。我一听不用我负责，只是打打下手，那还不容易。”

    “后来呢？”他的同事有些着急的问。

    “这个手术做的，真是就像长了天眼，方寸之间避开了所有可能的危险！这手法，这功夫！你没看是真吃亏了。”

    “哥们，说清楚点！”他的同事更着急了。

    “就是那么做的，照着教科书上的条条框框做的，说起来可是太简单，先稳定住出血，这个看上去不难，然后对那个肿瘤抽丝剥茧，时间长一点，做了三个小时，肿瘤被剥的像个剥皮的鸡蛋！所以我估计良性肿瘤可能大！这个病人太幸运了，最后肿瘤完全切除。”

    “是吧，术后的脑图监测及病人生命体征非常平稳。我说哥们，少抽点吧。”他的同事皱眉用手扇着这名医生喷出的烟雾，规劝道。

    “那是当然，不看谁做的！不好意思，太累了，抽口烟解解乏。”这名医生道声歉，动都没动又把香烟塞到嘴里，继续喷云吐雾。“这种手术，一辈子恐怕也不会遇到几例。哥们我前前后后站了五六个小时，实在有点乏！”他眼睛盯着窗外，除了抽烟其他姿势没怎么改变，他的同事听到他象在自言自语，

    “对人家这技术，还有这体力，我都心悦诚服。最后我也表现一下，咱虽然手术做不到这种水平，该学习的东西可是一点没拉下，夸人也要有个比较不是，我就说，这肿瘤与脑细胞交织在一起，没有任何损伤的轻易分离，哪有几人能做到！也就《标准手术示范集锦》里牧长珞教授做到过，不过我看您这水平，比牧长珞教授那是还胜一筹！该切的一点没剩，不该切的一点没动！”

    “哥们，你夸人的水平一看就是专家级别！这一看是内行看出了门道呀！”他的同事对这位医生也十分佩服。

    “人家也这么说，听了我的话，人家说，‘兄台这一看是内行，我也感觉比那次做的要好！’”

    “这什么意思？这位仁兄自己感觉比牧长珞教授做的好？到底是谁呀？”他的同事终于明白这位医生自始至终到底在佩服谁。

    “我也诧异呀，不知道这位专家是谁，来得匆忙，我来的时候人家就都带着口罩穿着手术服了，也看不清，关键我想里得谷既然外请我过来，这人应该不比我强多少，不然根本不需要再费劲外请我这么一位过来。你猜我遇到谁了？”这位医生终于熄灭了要烧到手的烟蒂，幽幽道：

    “是器械护士说的，她说，这位就是牧长珞教授。”

    “是牧长珞教授呀？他现在不是碧落城的什么大官吗？”

    “兄弟，千真万确！我这连澡都没洗，等着牧教授洗澡出来正式见个面，兄弟我今天太幸运了。”

    牧长珞和林若回到轻雨楼已经是凌晨四点，牧长珞没有回自己房间，他换了衣服躺到林若大床上。林若洗了澡看到躺在一边的牧长珞已经睡着，就拉上窗帘躺到床上立即进入了梦乡。熬了夜林若脑子也不怎么清楚，对牧长珞躺到自己床上也没提什么疑问。

    第二天牧长珞被四象电话叫起来，据说前一天蓝丘市政府联合西锦市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第二天就派了专人与碧落城联系商量相关事宜。

    四象甚至没有问一向准时的牧长珞为什么没有来里得谷，只是征求他和林若的意见怎么办。安静的房间里两人通话听得清楚明白。

    “昨天晚上作了一台手术，睡得挺晚，今天早上没起来。”林若听到牧长珞解释。

    “做了一台手术？不至于吧。。。到了这种程度？没关系，继续做，我就问问你跟林若的意见。。。”四象显然误会了什么，牧长珞看一眼身旁的林若，辩解道：

    “真的做了一台手术！四象，林轩珏教授病了。”

    “真的做了一台手术？林若也做手术了？她可不是医生。”

    “林若陪我去的，一直到手术结束我们一起回来的。”牧长珞很认真的辩解。

    “你睡哪里了？我去你房间怎么没找到你？睡医院了？林若跟你一起睡医院了？林若在不在？打免提。”四象毫不客气的说，他认为牧长珞做了不好意思的事情在找托词。

    林若终于看到牧长珞就此事哑口无言，但是他脸不红心不跳沉着接起了四象原来的话题：“四象，蓝丘市政府接洽这事，什么时候进行？”

    “说随时可以。我打算跟马维成先去。”四象电话那头做了决定。

    “你们几点走？等等我，我马上到。”牧长珞已经起床穿衣服，又回头对林若说，“再睡会儿。”

    林若眨眨困倦双眼，看到牧长珞起身开门回了隔壁房间，她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已是早上九点钟，就赶紧拨了四象电话：“四象好。。。”还没讲完，那边四象直接说：“林总，你们两口来一个就可以了，这次只是初步接洽，不用都到位。”

    林若一口气憋住，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四象不明不白体贴道：“男人体力好，女人体力差，您多休息。跟牧长珞说一声，我们开车去接他。”

    “好吧。”林若本想问问四象那里有没有能吃的东西，牧长珞昨夜忙了一宿，早上早饭又没吃，这下不能指望四象了。

    林若赶紧起床，洗把脸刷了牙穿了男士便装，就边给牧长珞打电话边往外冲，走到牧长珞房间门口顺便敲了敲他的门，果然牧长珞还没走出去，他已经象要展示的孔雀样打扮停当。

    看到牧长珞雄孔雀漂亮的样子，林若不觉稍稍羞了一下，随即正色道：“我们先到餐厅看看。四象一会儿开车接你。你说我要不要一起去？”

    “想去吗？你去倒是最好。”牧长珞直言不讳。

    “给四象去个电话，我去换换衣服。”林若赶紧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