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李诺克听得懂纲手的意思。

    截胡五千匠忍计划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其实也挺无奈的，不是自己的野心大，而是蝎或者说是晓的野心太大。

    自己的理想计划是跟匠忍暗中结盟，带走两百到三百人，之后徐徐图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掉匠忍村。

    可惜蝎不给机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拿着话筒，李诺克沉默不语，那一头的纲手也不催促，空气似乎变得凝固。

    宁次很有秘书的觉悟，悄然起身，看样子是想回避。

    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是机密中的机密。

    李诺克却摆了摆手，示意宁次坐下。

    “五代大人，我真正的目的是……备战。”

    “备战？”

    “是的，备第四次忍界大战，也备火之国发动毁灭木叶之战。”

    “诺克，你在说什么！”

    “您可能认为我是危言耸听，可我认为这是不远的将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证据呢？”

    “五代大人，其实无需我提供证据，证据就在您的心里，证据就在历史上，证据就在木叶村。”

    李诺克的声音变得低沉，“木叶建村六十多年，建村之前什么样，您比我清楚；建村之后什么样，您也比我清楚；为什么会有三次忍界大战？”

    “这六十多年来五大国只有小摩擦，却不爆发大战，但是忍界却发生三次全面大战，五大国不派一兵一卒坐山观虎斗，这到底为什么，您心知肚明。”

    “哪怕三代大人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火之国内部依然有人认为木叶有不臣之心。”

    “他们在恐惧。”

    “因为忍者拥有颠覆他们的力量！”

    “这一点，您比我更清楚。”

    良久，电话虫惟妙惟肖地叹了口气，“诺克，我没想到你会思考的这么深。”

    “您也思考过，是吧。”

    李诺克轻声道，“其实不仅仅是您，三代大人、自来也大人、甚至包括大蛇丸，每一个优秀的忍者都认真思考过，忍界仇恨的根源在哪里？”

    “为什么每个忍者生下来就要背负上战场的命运？”

    “是我们命运的诅咒吗？”

    “不是，是五大国有意为之。”

    “这一切从木叶建村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

    电话虫深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您的爷爷、初代大人为什么会联合忍者家族建立木叶村？”李诺克自问自答，“因为忍界各家族被各队雇佣，千年的厮杀结成了千年的死仇；化零为整，统一行动，才有助于消除仇恨，实现和平。”

    “所以他老人家忍辱负重，向火之国大名低头宣誓效忠，成为其家臣，用卑微换来忍者发展的时间。”

    “这一点火之国心知肚明，但摄于他老人家的威能，不得不同意木叶建村。”

    “这，也是三次忍界大战的根源。”

    “因为火之国不想看到木叶壮大的那一天，五大国也不想看到五大忍村壮大的那一天，所以每当忍界积蓄了一定力量之时，五大国就会挑起忍界战争，来消耗忍界的实力。”

    “你说的这些，我很清楚。”电话虫愁眉不展，“我们可以用克制和沟通避免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爆发，水户顾问刚刚与砂忍千代长老通过信，双方一致认为有必要建立五大忍村军事热线机制，避免发生大规模摩擦。”

    “如果那样。”李诺克一笑，“我们就离彻底灭亡不远了。”

    “什么？”

    “火之国不会坐视木叶壮大的，我们越避免忍界大战发生，就离火之国灭木叶、五大国灭五大村越近一步；战争，不是我们说不打，就可以不打的。”

    望向天边的晨曦，李诺克目光深邃，“我们只有重复大战-休养生息-再大战-再休养生息这样的怪圈，才能苟延残喘；不是么，五代大人？”

    “……。”

    电话那头的纲手无语。

    游历多年也逃避多年，深入思考过忍者的未来。

    不得不说，李诺克说的对，这就是忍者宿命的怪圈，周而复始，谁也无法逃脱。

    每当想起这个，她都有种无力感，觉得生命都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行为。

    “但是！”

    李诺克的声音忽然拔高，“我们就这么认命吗？我们就这样自甘陷入人为的诅咒吗？”

    “我不甘心！”

    “您也不甘心！”

    “初代目大人更不会甘心！”

    “他用生命换来木叶，让我们拥有发展的战略空间，如果我们就此沉沦，他老人家在净土界也会骂我们是他不孝的子孙！”

    “爷爷用生命……？”

    “五代大人，直到今天您还不知道初代大人是因何而死的吧！”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我告诉您，建村之前，初代目火影大人与火之国谈判时，用灵魂签订了家臣效忠契约，所以才英年早逝、暴毙而亡；是否是火之国动的手脚，我不敢下结论，但木叶是他老人家用生命换来的，却是不争的事实！”

    电话那头的纲手明显愣住了，“你说爷爷他签订了灵魂契约？谁告诉你的，是夕日奈奈吗？！”

    李诺克摇头，“这个秘密木叶没人知道，我也是此来遇到了藤原将军府的三小姐，偶然之下偷听到的。”

    简略讲了讲梨绘衣和穗子那晚的对话。

    一旁的宁次瞪大了眼睛。

    在木叶，没人知道初代目大人是因何而死的，强如神明一样的千手柱间突然死亡，原因一直是个迷。

    听诺克说才知道，初代目大人为了火之国同意各家族联合建村，竟付出了灵魂契约的代价。

    出身日向分家的宁次太清楚什么是灵魂契约了。

    笼中鸟就灵魂契约的一种应用方式，日向家族的附庸家族忍者大多也都签下了灵魂契约。

    那是一种制约者拥有被制约者生杀大权的古老契约。

    而被制约者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初代目大人用生命换来了木叶忍者发展的战略空间，就是为了忍者们能有砸碎宿命轮回的那一天，如果我们任由火之国摆布……”

    李诺克变得格外沉重，“纲手大人，您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初代目大人！”

    “诺克，你说的是真的吗？”

    电话虫悄然模拟了转寝小春。

    “我以人格和性命担保！”李诺克斩钉截铁。

    “……。”

    话筒里长久沉默。

    终于，水户门炎的声音传来，“诺克，我们再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