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能够杀人，是因为它们拥有毒牙还有毒液，所以致命的，大部分都是那些蛇毒。

    对于无毒蛇来说，想要杀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些体型巨大的蟒蛇除外，它们能够通过缠绕让人窒息死亡。

    但是李汉看到了什么？

    眼前的蛇类也就一米多长的样子，算得上是中型蛇，并不少见，可是它却能够贯穿人的胸口！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汉百思不得其解，神情里面早已没有当初的轻视，此刻的他脸色骤变，如同一张白纸。

    叶秦当然不会给他时间想那么多，下一波的攻击已然到来。

    黑绿的蛇身成了世间最为锋利的剑，隐约能够看见寒芒一闪而过，化为能够夺人性命的利器。

    黑剑笔直，御空而来！

    这一切都给李汉莫大的压力，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很难相信，这样的力量居然是一条中型蛇类能够拥有的。

    恐怕就连蟒蛇都没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他不断狼狈躲闪，一个没注意，不小心被蛇尾打到，顿时传来火辣辣的触感。

    血痕从额头直接贯穿到眼角，原本凶狠的面孔，看起来更加狰狞。

    李汉大口喘着粗气，血气直冲头顶，他双眼通红，额头上更是青筋直冒，抓紧手上的砍刀。

    “妈的，老子和你拼了，不过就是条蛇，老子难道还会怕你这畜生。”

    有这样一类人，在生死绝境当中，要么就恐惧害怕等死，要么就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勇气还有力气，像是发了狂的野兽。

    很明显李汉就是第二种人，何况他手里面本就沾染过人命。

    李汉猛地挥舞着砍刀，几乎是不要命的砍了过去，“老子砍死你！不让老子好过，你也别好过。”

    叶秦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发疯似的动作。

    在其他人眼里来看，发了狂的李汉不好惹，可是在叶秦眼中，他的动作毫无章法，步伐凌乱，不过是强弩之末，处处都是破绽还有漏洞。

    外强中干，也不过如此。

    李汉赤红着双眸，死死盯着面前的蛇，如临大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在这双冰冷嗜血的蛇瞳当中，看到了人性化的鄙夷和嘲讽。

    “妈的敢嘲笑老子，你一条破蛇，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李汉声嘶力竭的怒吼，只是颤抖的尾音，出卖了最真实的心情。

    他猛地扑了过去，那条蛇竟然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的嘴角咧开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放佛已经看到这畜生被自己大卸八块的场景。

    “铮——”

    只听见一声嗡鸣，李汉只觉得虎口发麻，放佛砍到了无比坚固的物体上面，手上的砍刀都差点掉落下来。

    原本以为能够看到蛇身被砍成两截，血肉模糊的场面。

    然而叶秦依旧完好无损，别说伤口了，甚至连个白印都没有留下。

    李汉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不由得瞪大眼睛，无法言喻的恐惧从心底袭来，“怎么会这样。”

    他差点以为自己拿的是一把塑料刀，然而就在昨天，他才用这刀，剥下了数十张动物的皮毛，可以说是凌厉至极。

    李汉不信邪的又砍了几下，但蛇身好似铜皮铁骨，连个伤痕都没有留下，反而刀上面多了几个豁口。

    他拿刀的手都在发抖，像是帕金森病人那样抖的厉害。

    这条蛇到底是什么来头？

    莫不是山中的精怪，见自己捕杀了他的这么多同胞，所以过来寻仇了？

    不然何以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神蛇’？

    李汉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口袋里面掏出黑绿色的鳞片，和眼前的蛇对比。

    除了手上的鳞片稍微小一点之外，其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早在之前，双方就已经打过交道！

    “这条蛇，就是之前那条曾经猎杀过天敌的蛇！”

    一时间李汉脑海里冒出许多聊斋怪异的想法，脸上血色尽数褪去，身体忍不住打起摆子。

    这个曾经杀过人的壮汉，眼睛都不眨一下，剥下了无数动物的皮毛，不知有多少生灵惨死在他的手上。

    李汉从来不相信因果循环，报应轮回这样的说法。

    可是如今看着不远处的蛇，内心第一次产生了后悔，还有说不出的恐惧和害怕。

    知道自己不是这条蛇的对手，李汉扭头就要逃跑，却听到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逼近。

    他瞪大眼睛，余光看到一条绿色的蛇尾，朝着后脑勺猛然袭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死亡的阴影。

    “不，不要！蛇爷爷饶命！”

    李汉没命似的狂奔，然而他的速度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叶秦。

    电光火石的瞬间，李汉对上那双蛇瞳，看到了冰冷还有死亡，整个人如坠深渊。

    不知伤疤男临死前，看到的会不会也是类似场景。

    李汉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把背后露了出来，或者再往前追溯一点，他不应该偷猎，甚至来到这片山头，捕杀这么多的蛇类。

    现在后悔一切都晚了。

    叶秦看着前面奔跑的身影，目光像是在看死人，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可以结束了，他猛地甩起尾巴。

    雪地当中，那条蛇尾放佛从天而降的审判神鞭，折射出青翠的光芒。

    “砰！”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那种声音像是用刀劈开了西瓜。

    蛇尾抽在了李汉的脑袋上，强大的力度直接让他的脑袋开花，甚至都能够听到骨头裂开的动静。

    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肉迸射出来，喷洒在了洁白的雪地上，形成了红梅朵朵的图案。

    李汉轰然倒地。

    这些人的血，弄脏了纯白干净的雪。

    叶秦看着他的身影，眼神中有些嫌弃，随后恢复成之前波澜不惊的模样，消失在漫天大雪里面。

    “这次战斗，我对我的实力有了一定的判断……”

    白色的雪和黑色的蛇身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雪并没有停止，很快掩盖了地上的痕迹，只是无缘无故，多出了两个人形的凸起。

    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

    翌日。

    雾都，临川市，城口县。

    城口派出所，接到了一出报警电话，说是发现了偷猎者的活动。

    民警很快组织人手前往，报警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守林员。

    “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发现有伙人鬼鬼祟祟的上山，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也不说，像是做贼似的，怀疑他们在进行不法偷猎活动。”

    冬季和春季是偷猎者最为活泛猖狂的时候，再加上这附近多山，生态环境多样，虽然政府命令禁止偷猎行为，但是不排除有人铤而走险。

    民警在山下设下埋伏堵截，果然抓住了那群人，立马带回派出所审问。

    本来这些人还想狡辩，奈何招架不住民警审讯，只好一五一十的招供了，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是偷猎者，而是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