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尊后,被欺师犯上了

第二十七章 噩梦

    容景笙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了掌门的大殿。

    他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四周,没看到沈杳的身影,随后听到一声轻咳,抬头一看,看到掌门的脸。

    “拜见掌门。”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何在这里,而沈杳又为何不在,容景笙还是低下头行了礼。

    “容景笙,你取了祸世?”掌门的面色有些奇异,这么个筑基初期的人,竟然能够取下那把魔剑……“你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容景笙低下头,“碰到那把剑之后,我就陷入了噩梦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那你可知,你持剑失去意识这段时间,重伤了你的师尊?”白月走进来,她眼下带了些青黑,显然熬了夜,“筑基初期重伤化神期强者,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伤了师尊?”容景笙低下头,愣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怀疑和不可置信,可是面对上白月和掌门的目光,又由不得他不信了。“这是真的吗?”

    “自然。”白月叹了口气,“这把剑身上缠了诸多怨灵,本来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把它拔出来,可是你却把它取了。你师尊被你所伤,怨灵顺着伤口侵入了身体,目前还在昏迷不醒。”

    于是她看到面前的小少年面色逐渐变得惨白,哆嗦着嘴唇颤抖着身体,似乎不可置信,想要走出大殿又犹豫了,在原地踌躇着,像是一只迷路的兽。

    “你做了什么噩梦?”掌门声音平静,“说给我们听听。”

    容景笙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在血光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彼时他仍旧是在凉城的坛中的试验品,日日夜夜被放血,又被注入了什么东西,好在他们准备迎接魔神降临的时候,似乎是操作失误,凉城就此变成了一座死城,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人,这次没有沈杳救他,他受尽了苦难,在凉城破败之后,他狼狈的逃跑,在穿过某一座城时,他听到了路人说,玄清宗在收徒。

    “倘若能拜入玄清宗,是不是就可以不再这么痛苦了?”他这么想着,往玄清宗去了,因为陈小少爷的恶作剧,他跌入了捕兽陷阱,这次没有温柔的力量注入他的身体,他差点被路过的野兽当做盘中餐,是路过的掌门顺手捞了他,把他放在外门,做了一个打杂的小厮——是的,他这次不是弟子,一个筑基都不到的废物凭什么成为玄清宗的弟子,就连成为打杂小厮都已经是玄清宗给的天大的恩赐。

    还是受尽欺负,普通的弟子把他当做呼来喝去的玩具,高兴不高兴了都来打他几下骂他几句,他无处呼救,引以为傲的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根本就是徒劳,只会招来更严重的打骂,他只能在深夜的柴房中蜷缩起来一次次舔舐自己的伤口,某一日他被殴打的时候,他看到了沈杳。

    他下意识就想要叫师尊,但是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而面前的沈杳也不像他记忆中的人,面色冷漠至极,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带着轻蔑和嘲讽,在外门弟子站起来恭恭敬敬行礼时,她看向了地上的另一个“他”。于是他看到那个“沈杳”眼眸微微眯了眯,起了几分兴味——那眼神令他感到不适。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沈杳”低下头问。

    “我叫容景笙。”

    “可……愿意做本尊的徒弟?”这个徒弟二字似乎是持了些诡异的笑意,他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另一个“他”,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真的可以吗?”

    容景笙无比理解另一个他的想法,他以为自己脱离了苦海,可是又进了另一个冰窟,这个沈杳脾气并不好,动辄打骂,也不教导“他”任何知识,总是带着嘲讽的说,“若不是你是天生的炉鼎,你以为你能来我这?”

    炉鼎。

    对于当时年幼的容景笙是不算陌生的词汇,正因如此,在美丽的仙尊靠近他的时候,那个他选择了忤逆,于是那个沈杳发了疯,把他打的奄奄一息。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反抗,只是深夜时会感到非常难过,而难过转化为愤怒,是因为她在战争中,把他拖过来,当了挡剑的肉盾。

    “你也只配这样了。”他听到“沈杳”这么说。

    “他”伤痕累累的回到宗门,却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沈杳”这个始作俑者对此不闻不问,反而对别的弟子,不论是内门外门都非常温和,这种巨大的落差使得“他”产生了恨意,于是他蛰伏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研究了自己诡异的经脉,在“沈杳”闭关时给了她一剑后潜逃了。随后他的血脉复苏了,他由此蜕变成了世间最强者,把曾经欺凌过他的人通通杀掉,又抓了对他最残忍的人——沈杳,在她身上刺入一剑又一剑,直到飞升后才给了沈杳一个痛快。

    他看得恐慌,甚至闭上眼不敢回想。另一个自己笑着靠近他,“你以为沈杳收你做徒弟是做什么?她是不是也是这么对待你的?”

    “我不允许你这么污蔑师尊。”他反驳着“他”,声音颤抖,“她没有那么对我。”

    “是吗。”他听着另一个自己笑了,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现在,他被告知,自己重伤了自己的师尊。

    是“他”做的吗,他不敢说,他很怕因为另一个自己的存在,让自己再也见不到沈杳,这对他来说和噩梦也没什么区别。

    “你做了什么噩梦?讲给我们听听。”

    “我不记得了。”容景笙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可以去看看师尊吗?”

    掌门叹了口气,这祸世当真是邪门的很,倘若出世……也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风波。

    他看着近似于“落荒而逃”的容景笙,“白峰主,你认为沈峰主招这个弟子……”

    白月声音低了一些,“说实话,掌门,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