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伐木累?心累!
“我说它叫元素方碑。”
“是吗?”
“是!”
“这就不是元素‘方’碑!”
“你说它不是元素方碑?”
“不是。”
“我说它也不是元素方碑,这根本就不是元素方碑!”
秦昊耸了耸肩。
“但它的发明人和创造者要叫它元素方碑,那我也只能叫它元素方碑。”
敖晖洁听得想打人:“谁发明的它?谁创造的它?”
秦昊振臂震声:“都是米哈游干的!”
敖晖洁:“奇怪的名字,听上去不像是人。”
秦昊失落地放下手臂,遗憾地看着她:“正确的回答应该是——你说这个谁懂啊?”
“讲正经事呢!”敖晖洁意识到对方可能在跟她玩某种圈内人才懂的哏,没好气地批评道,“名字先放一边,这东西有什么用途?”
秦昊也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可以聚集、提炼、存储世间的一切元素,包括但不限于地水火风、冰雷草金、梦毒光暗、血脉灵根等等。”
敖晖洁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血脉和灵根也行?”
秦昊看她一眼:“元素方碑是它的学名,在民间评话和戏剧里,它还有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
这里他卖了个关子,等到龙女瞪过来,才微笑着报出那个会让她产生应激反应的名字。
“盘龙大柱。”
敖晖洁全身一哆嗦,另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囚龙桩!”
——原来你们龙族内部是这么叫的啊。
秦昊心里好笑,但面上的样子还是要装的:“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奇怪,因为这是只在龙族内部流传的叫法。”
敖晖洁勉强解释了一句,阴着脸再三端详,终于把眼前这个可以搁在掌心的玩具和儿时在深海见过的巨物联系到了一起。
一开始没认出来,是因为她见过的囚龙桩大得像一座海底火山,上面还盘绕着被迫以本相示人的巨龙,加上深海少光,自然没有第一时间产生联想。
所以,民间管那东西叫盘龙大柱是有道理的。
但民众们根本不知道,龙族对它的复杂感情。
始皇帝登基之后,征东海、镇南海、平西海、安北海,把四海龙族压制得服服贴贴,不得不与他订立契约,将龙族的身家性命与四海结界绑在一起。
囚龙桩即是那份契约之证,始皇帝将那些不服从他的龙族囚禁在囚龙桩上,从中汲取龙力作为四海结界的基石,交由服从他的龙族负责看管和维护。
在契约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如果有一条龙死亡,就从相应家族的活龙中抽取替补。
这也使得四海龙族不得不尽心尽力,后来出生的龙子龙孙也不例外,他们也需要轮班参与维护,并深刻认识到敢与始皇帝为敌的下场。
敖晖洁自然也不例外。
要不是灭族的仇恨压倒了恐惧,她也不敢造反。
反过来说,我九族都没了,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秦昊在一旁见她时而握拳,时而松开,心情显然并不平静,连忙打岔:“这个元素方碑虽然小,但工艺精致,结构完善,只要输入相应的引子就可以启用了。是我见过仿品中,素质最好的一件。”
敖晖洁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你还见过更多仿品?”
“你不搞学术所以不知道。”秦昊指了指那微型仿品,“始皇帝在平定天下的过程中,伐山破庙的事儿也没少干,干完了就会丢一个或几个元素方碑下去镇山河。因为这东西实在好用,所以那些修仙的炼气士、堪舆的风水师、研究机关的技工一直在仿造。”
敖晖洁立刻发现了疑点:“这么说,这个东西也不稀罕,为什么还要伪装运输?”
秦昊举了个很简单的例子:“一文钱一个的手工粗陶杯和一百贯一个的邢窑细白瓷杯,都是拿来装水喝的。让你运送后者,你会往包里一塞就带走吗?”
敖晖洁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换了个方向思考:“始皇帝用它来镇山河,邪教徒想用它干什么?”
秦昊拿起那瓶人血,晃了一下:“如果不是打算反着用,那就是准备拿来吸血吧。”
敖晖洁看着血瓶,想到他刚才提过的引子,脸色变得更差了。
“感谢您提供的信息,接下来我需要梳理思路。请您先回房休息,等降落之后,我们再聊。”
秦昊听她这意思似乎不打算放人,连忙拒绝。
“下艇之后,我们还要赶路。”
敖晖洁摆了摆手:“那是不可能的,秦先生。飞艇上发生了这种事,是不可能再前往目的地了。它会在附近的军营降落,所有乘客也要接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鉴定,以防污染。即使第一次检查没有问题,按规定也要羁留一到三天,才能放行。”
“真是严谨。”秦昊没话说了。
虽然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自己一行人不会被污染或诅咒,但不亮出身份的话,对方不可能相信。
那就按规定走流程吧。
反正,约架迟到也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迟到。
秦昊走出房间后,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检查这么慎重,那肯定不光是检查身心就完事,每名乘客的身份背景肯定也会去核实吧。
自己的身份可不经查啊!
姓秦,名昊,拿着已经灭亡的大秦帝国敕牒在圣域当观察员。
好家伙,这么多词条叠上去,敖晖洁还猜不出他是谁的话那就妥妥智障了!
真期待看到她到时候的表情。
秦昊乐呵呵地回到了自己的单人间。
进门就见香桂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书,没见到她的女儿。
“香瑛呢?出去遛达了?”
香桂放下手中的诗集,轻声回答:“我把她留在洞天里,等冷静些了再放出来。”
“她还没想通?还在生气?”秦昊刚好转的心情,又蒙了上阴影,“留在现在生活有什么不好?她怎么就那么想要找回那个一无是处的世界?”
“重要的不是在哪里生活,而是和什么人一起生活哦。”香桂即使是在纠正秦昊的错误想法,也是轻声细语,“她和未来的我十几年相濡以沫的感情,现在的我没法比。”
“我们并非生来就是完整的人,而是在生活的历练中,逐渐成长为真正的自我。”秦昊喃喃自语,“道理我都懂。但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香桂静静地注视着他,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如同初生的绿叶,悄悄藏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