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很眼熟啊，刚不是在菜市场吗？”一个很突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完蛋了，老爷子怎么也带进来了，陈云飞极力回想当时的情形，只顾着想了解妖妖的想法，完全没在意老爷子拍完自己后，递过来水壶，因为太挤，而手却没离开自己身体。不幸之中还有个万幸，周边因为自己抱着孩子，他们都没靠的太近。脑子里还在思考起因后果的时候，他宝贝女儿开口了：“爷爷，这是粑粑的学校，我来过好几次了，刚刚那个地方好臭，他们讲话好大声，小宝不要去那里。”女儿一张口，陈云飞可以想像的到后背老爸又惊又喜的表情，可这怎么解释呢？情急无奈的他想到了一个方法，死不认账。

    手按胸口，醒来，“老爸，你抱下妖妖，我挑几头大点的黄瓜鱼回去给小宝炖着吃。”陈云飞回头一本正经对着陈卫国说道。从欣喜若狂到目瞪口呆，再到疑惑不解，老爷子整个懵必了，“阿飞，阿飞啊，”老爷子打算要说点什么，可惜他那好儿子连让他自我解惑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插嘴到，“爸，这里太挤了，又臭，要不你带妖妖先去外边等我，我很快挑几条就出来。”说着顺手就把女儿塞到老爸的怀里。抱着孙女，老爷子的脑袋里还重现着刚孙女喊他爷爷，说这里太臭的情景。“这是大白天见鬼了吗，也不对啊。”低头看着怀里的孙女，样子没变，可刚刚在儿子怀里冲着自己笑，皱着眉头抱怨的机灵劲可爱劲哪里去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出现不该有的幻觉。老爷子抱着孙女往外边走，心里还是不甘心，总觉得哪里不对，边走边嘀咕，偶尔抬头左看右看。

    陈云飞当做没看见老头子神神叨叨的动作跟表情，蹲下身认真的在货摊上挑选起来，选了自己要的鱼虾，付完款，转身去下一个摊位。自从美团，饿了吗这些网络平台火了以后，老家这边也学上了。为什么说农民也有他质朴的智慧呢，土人也有他土的办法，老家这边，你空手过来，也可以不付钱，说你要什么，他可以帮你打包好，然后等退市收摊的时候，骑着三轮车，一家一家给你送过去，因为都是乡里乡亲，不存在不要或者不给钱的情况，所以你只需要有去菜市场选好自己要的东西就可以，不需要你提回家，这样做法很符合农村的生活方式。

    有老爸带着孩子，陈云飞也不担心，在市场里边看着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直觉，人越多他入梦境的动力越多。而且啊，他越靠近嘈杂的人群，感觉越舒服，胸口也越来越舒畅。最近他发现自从可以入梦境学校以来，他的直觉越来越敏锐，总好像有一些东西莫名其妙的会出现在脑海里，开始是很模糊，渐渐的越来越清晰，可等你认真去抓这些思维的时候，又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在不经意间又突然出现。就这样逛了快一个小时，也买了一些蔬菜跟水果，然后手上拿着一颗橘子，晃晃悠悠的往菜市场外走去。平常时候老爸或者老妈都会带着妖妖去做摇摇车，也不一定投币，，就是坐着，老人家偶尔推动一下车车，有时投点币，让妖妖听着儿歌，在他们眼里的宝贝孙女，投不投币，感觉都差不多，不哭不闹，偶尔啊啊叫几声。今天也不例外，老爸还是带着妖妖在菜市场不远处的小卖铺门口坐着摇摇车，只是不同的是，老爸一直围着宝贝孙女，嘴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啥。陈云飞走进一听，不禁觉得好笑，笑着笑着却觉得心酸。老爷子其实没说什么，只是轻声的念叨：“小宝笑个给爷爷看，小宝叫爷爷，呵呵，来，叫爷爷。”

    “爸，买好了，差不多我们回家吧。”陈云飞走过去，把手上桔子递给女儿，准备抱起女儿。坐在摇摇车上的妖妖抬起头，伸手接过桔子，呆滞的表情突然生动起来，“粑粑。”就这一下，很短暂，但是陈云飞却很清晰的感受到女儿应该是笑了一下，虽然那画面一闪而过，可那声“耙耙。”很清晰的留在空气中，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陈云飞感觉手臂一紧，只见老爷子抓着他的手臂，发白的手指可见有多么用力。“她叫爸爸了，你，你有没有听见，小宝叫爸爸了。”老爷子激动的指着孙女，“她，她，她。。。”语无伦次的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要知道妖妖出生到现在，没有完整的说过一句话，偶尔蹦出一个单字“爸””都能让全家人兴奋不已，何况现在这么清晰的叫出耙耙两个字。

    “老爸，你不要激动，不要急，我听见了听见了。”陈云飞赶紧安抚老爷子，怕这激动的血压一高，喜事还没到马上变坏事了。“我们先回家吧，小宝是叫爸爸了，这个是不是好转了，我们回去再商量好不好。毕竟她只是叫了爸爸，其他你看还是没什么变化，对吧”老爷子听完一想，再看看孙女跟平常一样呆滞的笑容，激动的心情也慢慢的沉了下去。“回家吧。”这语气透着一种沉重。默默的抱起女儿，陈云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老爷子，毕竟梦里的事无法直接跟老爷子坦白，万一无法让梦外的女儿恢复正常，那给了老爷子希望，到时候就是无法承受的失望。

    回家路上，陈卫国应该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边走边跟儿子说道：“刚在菜市场，也不知道我是出现幻觉还是什么，我看见小宝跟你，我们三个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小宝不但对我笑，而且还叫我爷爷了，那聪明可爱的样子啊，我总觉得是真的，到现在那情景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啊，一下子好像我一直在菜市场，但是我总感觉不对，很是奇怪，非常奇怪，我可以肯定那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