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丰继续说道：“能让灵阶段的先帝没有把握的，也只有身为同等阶段的莫老爷子!”

    “作为这么得人心的莫老爷子，镇国大元帅但凡有一点优点都是会被放大歌颂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像爷爷您说的，人们无法理解灵力存在的方式。”

    “而这种灵力无须转化的存在方式！莫老爷子理解了！！！”

    钱老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身边气机鼓动，水蓝色的灵光自身上涌出，须发无风自动。钱丰父子心惊不已，感觉自己犹如怒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浪涛覆灭。

    钱老祖调息了一下呼吸，压下爆发的气机沉声道：“钱丰，你继续说！”

    钱丰愣愣地回过神，按下自己的心经“知道真相的大多都被先帝杀了，与莫老爷子同时代的一代人出现了断层。非练武之人少有如此长命，民间怕是也查不出来了。但是也可以着手去尝试下。”

    “这些都只是孙儿的猜测而已，不见得就是如此。”

    “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爷爷。丰儿了解的并不多，所能推理的也只有这些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爷爷！”

    “是，父亲！”

    钱衡钱丰两父子退出了钱家内堂，两人一起行走，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钱丰先开了口“父亲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钱衡平静地说道“你指什么？”眼光都没有看钱丰。

    “爷爷突破灵界，父亲你似乎丝毫不惊讶。现在想来京都几个家族更换家主，您也是知道的吧。也是，用来做替死鬼，试探莫家的鬼。”

    钱衡沉默不语。

    “这次莫得闲发疯怕是在预料之中吧？”

    钱衡依然一言不发，也许是默认，又或许是其他。事实上钱家的主子确实有计划。只是这计划还没实行，莫等闲就自己发疯了。虽然提前了，但是也刚好促成了计划。

    “父亲，那一句向莫家示好是为了保我的命吗？”钱丰眼光灼灼地看着钱衡。

    然而钱衡依旧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没有正眼看着他的好大儿。

    没有得到回应，钱丰眼神暗淡了下来“钱衡，也许这次你退位，算漏了！”

    钱丰说出的话语气轻柔，既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色内厉荏。但是却给你无比坚定的感觉。

    此时此刻钱衡终于看向了他的好大儿，虽然依旧是一言不发。

    “我不愿再充当傀儡！”

    钱衡终于开口“看来你爷爷对你称呼的改变给了你信心！你很出色，我的儿子！但是真的有信心胜过我吗？”

    “你老了，父亲大人！你我皆是武将，但我看见了一些你看不见的光景。这个时代属于也该属于我们了。”

    钱衡口气轻蔑：“哦？你有什么办法从我手中夺过执掌权？靠这个虚幻的家主称呼吗？”

    钱丰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我说过了，钱衡！你算漏了。我看见了看不见的光景。”

    钱衡脸色阴郁：“哼！我拭目以待，我的好儿子。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惊喜。”

    “无须拭目以待，我现在就给你答案！”钱丰深吸一口气眼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父亲钱衡高声喊道“我！钱丰！不屑做这个钱家家主！”

    此话一出，钱衡确确实实惊讶到无以复加，目瞪口呆。他想过很多种情况，但唯独没料到这个状况。

    家族内部众人听到此话也纷纷处于懵逼状态，钱丰这话可谓是喊出来的。声音很大，家族中很多人都听见了。

    “你.....你.....”钱衡愣了半天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说过了，父亲大人！你算漏了。现在结果也试探出来了，家主也是时候归还了。”

    钱衡还没有反应过来，而钱丰已经大笑着离开了。

    钱家内堂

    钱衡“父亲大人……”

    钱老祖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了“如此甚好！丰儿他看见了比你更广阔的天空。家主之位只会束缚住他。”

    “他比你我都更有远见，也更有魄力！只可惜你用心良苦做了恶人。”

    钱衡语气平静“如此挺好，心不狠到哪里都会吃亏！”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来临，也许丰儿能为咱钱家保存一丝血脉！”

    “父亲！你的意思是……”

    “伴君如伴虎，我们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钱玉一时竟无言以对，现在试探莫家的举动不就是如此吗。

    走远的钱丰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父亲你终究还是算漏了。狠心未必就能走得更远。

    钱丰不经感慨道，如果今天看过莫老爷子之前，钱家家主的确是我的目标。但现在回头看发现自己真的是可笑！什么家族，什么权利。没看到皇权都战战巍巍吗？否则又何须让我们钱家去试探？

    钱丰无奈地叹息一口气摇摇头。实力！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即便是同为灵阶之间实力的差距也太大了！我能真切感受到爷爷的恐怖，但是却完全无法感受到莫老爷子的危险。他出招时候的威能完全内敛了，根本感受不到，然后人就没了。

    灵阶！灵阶！灵阶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莫等闲有什么什么样的实力呢？想着想着钱丰突然愣了！他想到了那天突围的那一剑！

    一剑寒光射出，赵家武将人头落地。那一剑同样没有任何颜色，那是一记没有属性的灵气攻击！虽然当时的解释是大家都分神了，但现在回想起来根本不可能！

    武将是除却那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灵阶以外的最强战斗力量了！

    “莫等闲！原来你也在藏拙！”钱丰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逃过这么多武将的围堵，杀的还都是与你莫家最敌对的人。逃回去的时机也太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们，然后就是想要我们骑虎难下去试探莫老爷子吗？

    莫等闲！你在害怕什么？还是在图谋什么？

    利用敌人的计划来实行自己的计划吗？原来真有如此妖孽的人。真正的智者，不但指挥自己人，连敌人都能指挥！

    这样的敌人太可怕了。不对！为什么是敌人呢？他的敌人是皇室的狗腿子，而不是钱家！

    更不会是我这个已经叛出钱家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