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火天冰

第四章 枫树杀人

    “别怕,你也见过我的风系法术了。”烬言抓捕到了冰天火眼里的的小恐慌。

    “我见过风木双修的。”冰天火现学现卖。

    “我来是帮你洗刷冤屈的,不邀请进去坐坐。”烬言又展开了手里的扇子,向冰天火扇去徐徐清风。

    扑面而来的凉意让冰天火有着非比寻常的舒适感,倒像是刮了一场龙卷风,将不适感全都卷走。

    早听闻风系法术的治愈能力是法术体系中最强的。

    冰天火这时看到烬言的折扇上的墨痕,几道断断续续的线条汇于一点,再向下直泄,像枯枝残木,更似地狱之手掘地而起。

    冰天火侧过了身让他进来,把房门轻轻一关,也看到诛天弟子正在院内调查。

    “说吧,你怎么想的。”冰天火给他倒了杯茶水。

    “我已经询问过昨夜枫院的所有人,天刚一黑,都昏昏沉沉倒下了,直到半夜被一阵剧痛折磨醒。你成为例外的最大原因就是酒量差得离谱,还没回来就倒了。这个凶手杀人就杀人还要先迷晕别人,再在众目睽睽的地方杀人,意欲何为呢?”

    冰天火忽然想起刚看到凶杀现场时的惊愕和强烈的冲击感,说道:“为了特定的仪式感?”

    “我也这么认为,枫树枝易断,想这么把人穿过去并挂住,想想也只能是木系法术了。要做到两种法术双修可不是件容易事,客栈之中都是求学,初入仙途之人,不可能找不到会木系法术的,但怕就怕凶手一直隐藏实力。”

    烬言的一番说辞让冰天火大彻大悟,说道:“这想必是仇杀,要想抓到凶手,得从死者的身份入手。”

    另一边,一位女弟子还是十分怀疑冰天火:“师姐,你就这么把他放跑了。”

    “清月,没有证据。”谢雨莲说着将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此时的尸体,表情已经归于宁静,胸口还留着巨大的血窟窿,贯穿心脏而死,谢雨莲把衣服划开,仔细检查其他外伤。当把尸体翻过来时,看到后背还有一个较小的血窟窿。

    谢雨莲在一旁坐下,驱动法力,用手做出结印的手势。

    霎时间,手中发出耀眼的白光,寒气逼人。尸体盘空而起,脚底生冰,冰花一路向伤口处蔓延,钻入伤口。

    这是雪系法术中的绝对冰感,用冰来填充伤口,并精确得知伤口大小形状。

    技能一放,周围正在遣散的客人无不叹为观止,“这至少四品以上修为,这就是诛天吗。”

    很快,尸体放了下来,谢雨莲对一旁记录案子的女弟子说:“凶手将被害者引到枫树旁,再趁机驱动法力,使枫树长出新枝刺入被害者,并向上弯曲,将他挂起。然后再引更粗大的树枝一点点刺穿心脏,这个过程更像是刑讯逼供。”

    冰天火从客栈中走出,换了身干净衣服,去了当铺。

    在镇上逛了逛,很容易就看到一家店铺,挂着一个醒目的“当”字。冰天火把那身华贵的衣服和携带的首饰卖了,换了不少钱,现在走在街上,只觉得两袖清风。

    没有什么信物,没有什么特征,谁也不知道这是覆灭的苍炎国唯一的皇子。

    来到一家简陋的面馆,坐下吃饭,这样的地方往往会是情报聚集地,想来能收集到不少有用的线索。

    一伙侠士打扮的人来到了邻座的位置。

    “你听说了吗?升仙客栈那的枫树杀人事件,已经接连杀了两人了。”其中一个分享近期的奇闻异事时提起。

    “什么枫树杀人,扯呢?估计是诛天的招生手段吧,近几年都没什么人报名了。”

    “我听说这次死的是位当地富商的儿子,这才引来了诛天。”

    “哟,这我可得一说了,这镇虽然就在诛天脚下,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有点钱的人都在暗地里横行霸道呢。”

    “修为再高又怎么样,还不是长年累月待在山上,都是群不谙世事,一叶障目的傻子。关键时刻还得看我们游侠的。”

    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被冰天火尽数收入耳中,看来这地方需要清理清理。

    冰天火回到客栈时,看到门口的招生办早已人满为患。

    诛天女弟子来一趟,直接化身招生手册,也在那里帮忙登记。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女弟子,脑海里会浮现谢雨莲的脸,大概是她太吓人了吧。

    冰天火和烬言都搬去了梅院,顾名思义,园中有一棵梅花树,朵朵梅在枝头含苞待放。

    晚上的庭院,灯火通明,光芒万丈,似与皎月争辉。烛火照亮了冰天火和烬言对坐而谈的身影。

    “我今天调查了死者的情况,世代从商,家世显赫。死者本人呢,也是奋发图强,一心想进入诛天。”烬言说话总有些不急不徐的腔调,对冰天火时的高傲倒是一点点放下了。

    “我打听到了当地富商横行霸道的传闻,你说这会有关联吗?”冰天火头靠在桌子上,有些无力。

    “我们是不是都忘了第一个死的家伙。那个人被一剑封喉,丢到了走廊里。而他只是个寻常武夫。我开始只以为是比武过火,后来经我调查,他家祖上辉煌过,如今沦落至卖猪肉。”

    “祖上恩怨?”

    “无论什么原因,如果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店小二了。”

    “这个店的小二不计其数,还个个穿得一样。这……”冰天火泛起了难。

    “这就是我们明天要做的事情了。”说完,烬言起身打开了房门,准备离开。

    冰天火抬起头,叫住了他说:“烬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个案子如此热衷。”

    “那人害我无故搬了院,自是分外不爽的。你不也是嘛,早已经洗脱嫌疑还,在一个劲调查。”话音刚落,他的身影隐入黑暗。

    冷风从房门处卷入,拍打在身上,凉飕飕的,这股凉意与心里的彷徨并驾齐驱,勾出了些许伤感。

    已经快入冬了吗?我现在又能做些什么?

    这小子忘了把门带上了,害我这么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