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奸者

五十 鬼子要冲锋了(求月票推荐票)

    雨花台阵地。

    “班长,等会我要是回不来,你就把这封信交给我的家人。”范厚说着,掏出一封信递给正在写日记的吕文峰。

    “你自己亲自送给他们。我不送。谁的信谁自己送。”

    吕文峰头也不抬,继续写他的日记:12月11日中午,为了配合地面部队,日军出动二十多辆坦克和大炮,大批战机对我雨花台阵地狂轰滥炸,等轰炸结束后,鬼子的步兵会跟在坦克后面向我军冲锋。

    旅座知道只有与日军搅在一起,他们的重武器才不能发挥威力,所以命令我连和特务加强连一起组成一支敢死队,带着10只捷克式,每人身上带6颗手榴弹,带一支德式冲锋枪杀入敌群,把战斗搅乱后旅座将亲率所有人上刺刀,和敌人做殊死一战。

    范厚嘴里嚼着肉干:“班长,你说,我们做敢死队,我们的后人知不知道?”

    “一定会知道的,因为历史会记得我们。”吕文峰说着,接着写:我连现在加上伤兵尚有42人,近三百人的特务连加上连长郭学礼只剩60人,旅座为我们这一百多人降了半旗......

    “班长,你说,我这二十岁,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是不是亏死了。”

    见吕文峰没有回答,范厚继续道:“听隔壁班的龟儿子汪国志说,女人的身子可白了,那小腰就一把粗,身上的肉儿一掐流汁,还有那胸飒,揉着跟发面似的,贼儿舒服哦。”

    吕文峰放下日记,学着范厚的四川话道::“所以说你龟儿子要好好活着,将来成为将军,骑白马回家,你们四川的那些女娃儿还不是尽你挑飒,大屁股的细腰的还不是由着你龟儿子的使劲儿捏......范妹,炮声停了,鬼子要冲锋了,上刺刀......全连上刺刀,准备跟我冲锋......”

    ......

    自从日军进攻南京开始,城里就没人建房了,现在粮食的价格涨上天,砖石的价格更是一落千丈,不足平时的五分之一。

    许轻醉到了城西砖石场,以极低的价格买了大批的砖石,欣喜的老板拍胸脯保证免费包送到家。他正愁万一城破了日军进城,自己的这些砖石就不是自己的了,现在有人上门,他自然是极力推销,哪怕价格再低一点他也卖。

    工人把砖石送到许轻醉当下的住处,按照他的要求在楼里摆放好。

    工人们也是纳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雇主这样摆放砖石的。

    但他们是拿钱干活,雇主怎么要求,他们怎么干就是了。当下没人买砖石,他们都在家没有收入一个多月了,而这位给的工钱多,他们是指哪打哪。

    在钱的驱使下,平时需要两天才干完的活,工人们全力以赴,不到小半夜,就按照许轻醉的要求把活干完。

    工人们走后,许轻醉又去大树根76号取了很多东西回来,放到地下室。

    第二天早晨天一亮,许轻醉就去城东砖石场,以更低的价格买了更多的砖石,运送到大树根76号摆放好,一直干到天黑才完成。

    大树根76号的面积就太大了,是他当下居住地的数倍,当初李士群等人住在这里逍遥了小半年,快活似神仙。

    自从夏仲高离开后,那个门房也不知去向,可能是回家了,这兵荒马乱的,穷人没有能力离开,只奢求能和家人在一起。

    工人们走后,许轻醉开始布置,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多,才把一切搞好,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现在南京的早饭更贵了,有些地方甚至是出钱都买不到包子,随着城里的粮食越来越少,很多餐馆都关门大吉,把余粮留给自己家人。

    最近警察也疲于奔命,城里不时发生抢粮事件,市场上也不再有人卖粮,人们的不安随着越来越近的炮声剧增。

    早晨从起床他就开始莫名的烦躁,总感觉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他知道自己的预感很准,所以这种越发强烈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

    不知道班长和范妹现在怎么样了,自从梦见范妹浑身是血的向他走来,他对二人的挂念日甚。

    解除烦恼做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于是他拿出枪拆解后装好,练习拔枪。

    经过前晚在学校和郭振交手后他深切明白,只要能用枪解决的,绝对不要用冷兵器。当时他的拔枪速度哪怕慢上0.5秒,他就没有机会了。

    拔枪的速度在真的很重要。

    完全沉浸在拔枪练习中,一个小时后许轻醉开始练习闭目拆枪装枪,用感知来判断枪里还有多少子弹,地下室里有各式各样的手枪,经过每天不间断的潜心专研训练,他对枪的认知日进千里。

    今天晚上八点是他和船家约定好的时间,许轻醉准备好了几套救生衣,郭新云和几名女老师都不会游泳,半夜渡江危险剧增,他得事先准备好,等接了郭新云她们就走。

    他现在不能确定,郭新云的几个好朋友会不会相信他一起走,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能力有限。

    下午三点,他拎着大包出门,刚到街上,就感到路人的脸色不对劲,每个人的神情里都带着惶恐,他站在路边十几分钟过去了都拦不到一辆黄包车。

    许轻醉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叔,怎么路上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你还不知道啊小伙子,军队开始撤离了,江边现在都是人,这城是守不住了。”说完那男子匆匆离去。

    什么?

    许轻醉愣了。

    呆了一会他回到76号,把包放回房间,推出一辆自行车顺着中山北路骑往江边,一路上果见很多人坐着黄包车朝下关码头涌去,还没到江边,这条交通要道就开始堵塞,似乎是整个NJ市的黄包车在这里集中了。

    再加上一些马车,汽车,和争相往前挤的行人,很快这条主干道瘫痪了,人群里小孩的哭声,人与人之间因为拥挤而发生的争吵声,路边趁机兜售各种高价的小点心商贩的吆喝声混在一起,吵得人心烦意乱。

    人们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不知是谁听到军队开始撤退后,不到二个时辰,整个南京人就都知道了,那些一直保持观望态度、舍不得家业的人坐不住了,收拾好早就准备好的细软,举家前往江边。

    许轻醉骑上一条小道,到了距离江边还有五公里处,就看见由军队组成的一条警戒线,果然有很多部队陆续从各方而来,所有普通百姓被挡在警戒线外。

    许轻醉拿出证件进入,骑着车来到江边,见江边沿线全是密密麻麻的军人,秩序混乱不堪,他知道想今晚送郭新云离开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