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奸者

七十三 枪是人的命,手是枪的魂

    12月19日。

    久违了的警报声在南京上空响起,不过这次拉响警报的是日军。

    一架中国马丁重轰自东而来,背着朝阳,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飞越安全区上空,它所到之处,雪花般的传单漫天飘下,等日军战机升空拦截时,马丁重轰已完成任务,消失在天际,只留下遍地传单。

    安全区里驻扎着很多外国大使馆和办事机构,人们纷纷捡起传单。

    应战劝告书:

    中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非弹丸小国日本可比。

    今虽南京失陷,然我中华儿女已觉醒,定当奋起,收复失地。

    日军杀我伤兵,欺凌妇孺之野蛮行径,必遭天谴。

    为了逼迫我军在雨花台战役中毙敌216名的战士现身,日军使用了胁迫、侮辱女学生的卑鄙手段,这种无耻的做法有辱松井石根将军的威名,有辱东经填皇的人格与尊严,必将遭到全世界所有正义之士的愤慨和讨伐。

    为了我女同胞不再受到日军的欺凌,为了军人的荣誉,我神枪手将在12月25日迎战日军所谓的狙击之王高木祥二,誓毙之。

    时间我方已定,地点则恳请安全区内有正义感的各国使馆提供。

    望日军能够说到做到承诺之事,此战过后,双方无论谁胜谁败,都不再发生日军欺凌妇孺的无耻卑鄙行径,否则必蒙羞东经填煌和松井石根将军。

    ——南京卫戌司令长官唐生智。

    安全区内各国使馆看完传单,纷纷给国内发报,要求本国有关方面出面,给野蛮残暴的日军施压,不允许再对安全区里的女性施暴......

    南京城外日军大本营里,松井石根手拿传单,脸色阴沉难看,在他面前的是朝香宫鸠彦等将校军官。

    看到这封传单,松井石根才知道了南京城内发生的事情真相。

    实际上,在他生病休养的这段日子里,他的部下对他隐瞒了日军进入南京城里的暴行。

    对此,松井石根感到灰心丧气,日军攻入南京这场胜利带给他的喜悦已经消失殆尽。

    作为一个高层指挥官,松井石根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他开始担忧中日两国的未来。

    日军的行为无疑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无法修复的伤痛,而日本本来并不希望中国人对其形成敌视态度。

    引起中国人的敌视,这对于日本来说是不利的。

    拿着这一份传单,松井石根怒斥他面前的这一群将官们,其中就包括朝香宫鸠彦亲王。

    中国战机洒下的应战传单,在南京的所有日军都看到了,他们迫切的希望看到,本国狙击之王高木祥二,将那名击杀了帝国216名军人的支那狙击手击杀。

    于此同时,安全区的门口炸锅了,听到消息的各国大使们手拿传单,纷纷来到门口,果见九名日军半裸死在安全区的警戒线之外,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枪爆头,尸体上都被用血画了一个大大的X,血迹已经变黑,在尸体后面的墙上写着:

    接受高木祥二的挑战,时间12月25日。地点,待定。

    人们看着曾经在安全区里耀武扬威的九具鬼子尸体,无不心头畅快:

    “杀的好,这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狗东西,终于得到报应了。”

    “老天爷终于睁眼了,让施暴者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群畜生死得好,我祝他们在地狱里永远不得超生。”

    “......”

    “......”

    ......

    昨天夜里。

    许轻醉吃好饭,唐淑珍端来一盆热水:“轻醉,洗把脸!”

    许轻醉洗好脸,刚要晾毛巾,唐淑珍一把夺了过去:“我还没洗呢,现在咱家的水多金贵啊,一点也不能浪费。”

    “金贵?”许轻醉一愣,“地下室里不是有连着井水的水管吗?”

    “井水上冻了。”唐淑珍把毛巾拧干,晾在竹竿上,拿过雪花牌雪花膏,挑出些许在掌心,双掌磨了几下,一只手举起在许轻醉的脸上轻柔,另一只手抹在自己的脸上,她的脸在烛光里被染上一层珍珠色,透着红晕。

    井水也能上冻......许轻醉的脸被柔若无骨的小手搓着,雪花膏的香味混杂着女人的味道,让他内心升起一股热流。

    “看什么看啊?”见许轻醉看着自己,唐淑珍娇羞地拉他坐下,弯腰强行给他脱鞋脱袜:“轻醉,你累了一天,泡泡脚,人舒服,睡得香。”

    她穿着他的衬衫,很肥,很空旷,衬衫领口开的很大,在他眼皮底下晃悠着,晃眼。

    就在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伺候的许轻醉有些不知所措时,唐淑珍脱了鞋袜,把两只白生生的脚放在他的脚背上比大小,柔嫩的足底在他的脚上揉搓,撩的他脚痒心也痒......

    “轻醉,你说这场浩劫要多久才能过去啊?”唐淑珍的脚闹了一会放在他的双脚之间,十个葱白般脚趾就像精灵跳动,拨动水面。

    “这个难说,就看国际社会对鬼子的谴责力度有多大了,我们要想办法把鬼子的暴行公诸于世,让更多人看见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作的恶,唤起国际社会对我们的同情,给鬼子施压。”

    唐淑珍伸手拎过热水壶叫了声“烫”,二人同时脚抬,加了热水,她把许轻醉的手拉过来给他修指甲:“看你手指甲都长得能挖人肉了,我听伤兵们说,你们拿枪的手指甲一定要修的干净整齐,枪是你们的命,而手是枪的魂。”

    许轻醉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手是枪的魂,你别说这比喻还真是贴切。”

    唐淑珍轻笑:“你们说的这些什么命啊魂的啊我不懂,但我知道男的不比女的,我们女孩子是最讨厌男人留指甲了。”

    许轻醉奇道:“奇怪了,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留指甲吗,为什么讨厌男人留指甲啊?”

    唐淑珍白了他一眼:“我们女孩子还喜欢涂口红抹粉呢,你们要不要学学?”珠光里她的脸白里透红,斜视时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眉眼的颦笑,竟有说不出的韵味和媚态,看得许轻醉有些痴了。

    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她咯咯娇笑:“看什么看,好像没看过似的。”

    “确实没有看过,今晚我要好好看看你的......”

    说着他不顾脚还在水盆里,起身抱起她朝床走去,室内如春,他不能辜负这份春意,他是一个热血军人,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刚经人事的男人。

    她两只白嫩的玉足虚踢,双手却缠着他的脖子:“你......你这个坏蛋想干什么......放开我......你欺负我……”

    ......

    几年来第一次睡过了头的许轻醉醒来,看了眼手表,已经早晨五点半,怀里的唐淑珍还在睡熟中,脸颊白里透红,朱唇轻启,露出贝壳般晶莹的玉齿,衬托这张脸美到了极致。

    许轻醉刚坐起身,那一双藕白的双臂就缠了过来,把他重新拖回温暖的被窝。

    半小时后,唐淑珍眉梢嘴角带着春意,慵懒的起床做饭。

    八点,许轻醉起床,吃好早饭后驾车来到永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