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的草药学家只想种地

第三十七章 比“完美”更加完美

    “那为什么明明你已经被制作成了魔杖,我却无法在你的身上感受到魔法的传导呢?”

    终于,眼看加里奥.奥利凡德老爷子在如此巨大的打击之下已经隐隐有些癫狂乃至于世界观即将崩塌,班扬才终于开口,对着眼前的魔杖问出了那个最为重要的问题。

    “魔法?”

    咀嚼着这个从未听到过的奇妙词语,班扬脑内那个来自于魔杖的声音也陷入了沉思。

    好在,声音的沉思并没有让班扬等待上太长的时间,大概半分钟之后,它便再度于班扬的脑中响起。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和你口中的魔法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想,如果按照在我原本世界当中的法则……那么毫无疑问,阳光,将是一切运转的根本规则。或许你可以试试,将阳光注入进来呢?”

    “阳,阳光……又是阳光?!”

    听到了魔杖的话,班扬终于是彻底绷不住了,他的眼皮不自觉微微跳动了起来,神情之中,原本便复杂的神色一时间更加一言难尽了几分。

    原本他以为“阳光”带给他的惊喜已经够多了,无论是通过消耗阳光培育植物图鉴当中的特殊植物,还是直接用其中蕴含的生机对魔法植物进行快速催熟,都能够算得上是格外bug的用途。

    然而……竟然还没有结束!!如今,那个声音居然跟他说,阳光能够驱动魔杖!

    好嘛。直到现在,班扬才是终于彻底明白了。原来自己降生在哈利波特世界所带的金手指根本就不是那个什么植物图鉴,而是阳光!!那赤裸裸的阳光!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用意念在脑海之中,将植物图鉴重新调动了出来。随即,看着图鉴正上方有零有整的“853”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原本,他以为自己辛辛苦苦攒了整整两个月的阳光,虽然说,没有到达能够肆意挥霍的地步,但是起码在霍格沃兹当中使用起来应该说是绰绰有余了。

    结果,事实证明,还是他想得太多了……

    这个世界还是太复杂了,千方百计的用着各种方法,企图将他那可怜的阳光榨取得一丝不剩。

    …………………………

    即使如此,但是在纠结一番之后,班扬却还是选择了相信那道声音提出的办法,尝试着将阳光注入了进去。

    “呼……”

    随着一口浊气从他的口中微微呼出,班扬将原本剧烈的情绪缓缓平静了下来,手中下意识将魔杖攥紧了几分,开始像之前那般将图鉴中的阳光调集出来。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要做的不仅仅是让阳光从手指当中溢出,而是要用自己的意念,将其注入到魔杖的内部。

    “好极了,来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班扬开始逐渐牵动起来的意念,脑海中魔杖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兴奋了起来,可以看得出来,对于阳光,任何植物形态的生命都有着一种天然的渴望,哪怕是被制造成了魔杖的智慧树树枝,在这一方面似乎也并不例外。

    很快,班扬的驱动开始有了反应。脑海中,面板上的数字开始有了反应。

    “852”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魔杖的存在好像天然就是为了承接“阳光”而出现的东西,就仿佛这根魔杖是组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班扬的驱动没有受到丝毫的阻隔,反而格外流畅,就仿佛以往他将阳光凝聚在手指时一样,没有半点的区别,瞬间便融入了其中。

    “好!我感受到了!是阳光!!是真真切切的阳光!!”

    而感应到了阳光的滋润,班扬脑海中,那道声音也更加亢奋了起来,以一种无以复加的狂喜继续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快点!!再来一些!!不够,再给我一些!!!”

    “………………”

    班扬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脑海中的意志同样不敢放松丝毫,顺应着对方的呼喊,继续一股脑的将阳光填充入魔杖当中。

    “851”

    “850”

    “849”

    …………

    看着植物图鉴当中飞速变化的数值,班扬头一次感受到阳光像流水那样“哗啦啦”肆意的消失着,仅仅不到几秒钟的功夫,自己几天的积攒便转瞬即逝。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班扬却不敢就此戛然而止,毕竟付出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沉没成本,如果自己就此停下,那么之前消耗的阳光也就至此付之东流了。

    于是乎,哪怕再心痛,班扬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死攥住魔杖,咬着牙让阳光疯狂注入其中,以此来试探出这个无底洞的真正深浅。

    “太了不起了!!!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事实证明,班扬的消耗并非是无用功,随着阳光一点点的灌入,那根原本看上去平平无奇丝毫没有特点的魔杖,竟然也逐渐开始闪耀起了光芒。

    那些原本盘旋在上面的木纹开始逐渐闪耀起了光芒,好似一条条源源不断供给着能量的管道,将每一点阳光全部汇聚到了魔杖最深处的核心,积蓄着,澎湃着。

    而这突兀的一幕显然是无法被忽略的,很快,原本还在失魂落魄,独自癫狂的加里奥.奥利凡德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顿时,他晦暗的眼神当中重新涌现出了无法抑制的光芒。他死死的盯着班扬手中的魔杖,眼神痴迷而疯魔的观察着魔杖上每一根纹理,每一处细节的光晕和变化。

    “太美了……这就是,这就是完美的魔杖应该有的样子。”

    奥利凡德不可自拔的沉沦进了其中,情不自禁的说道,然而下一秒,却又猛地惊醒,用两只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生怕一点声音而影响到班扬的发挥。

    到了最后,甚至于直接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哪怕脸被憋的通红,也只是瞪着那双密密麻麻遍布了血丝的双眼,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终于,当班扬灌入的数值到达了“60”时,魔杖开始出现了质变。此时它的光芒已经盖过了店内原本的烛光,亮得发烫,甚至隐隐有些炙热,仿佛正靠近着真正的太阳一般,耀眼得让每一处黑暗全部无所遁形。

    而当阳光的数量来到了“90”之后,原本作为智慧树枝杈的魔杖木开始再度的生长了起来,一条条木藤宛如被激活了生命一般,在杖尖的位置开始延长出去,又在杖柄的尾端肆意蔓生,最后直接将班扬的右手紧紧包裹连接,形成了一个宛若一体的状态。

    最后,在灌入的阳光到达“100”时,一股充盈感不知是顺着班扬的指尖,还是将手包裹起来的木藤,传递到了他的脑海之中,使那图鉴上飞速消退的数字终于戛然而止,停留在了“753”

    而那道来自魔杖内部的声音,也随之再度浮现出来。

    “我现在……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好!!!!”

    话音落下,那股犹如第一次班扬在此拿起山毛榉魔杖时的“微微凉意”也重新在他的身体当中再度充斥。

    只不过这一次,有了经验的班扬不再迷茫,也不再犹豫,他像上次自己挥动出魔杖时那般,在加里奥.奥利凡德祈盼的目光之中再度高高扬起了手腕,然后伴随着耀眼的光芒与灼热奋力挥出。

    “嗡”

    这一瞬间,奥利凡德魔杖店内安静的吓人,一切的声音都随着魔杖的落下收敛直至消失,仅剩下魔杖划破空气的声音。

    时间仿佛被这里被无限延长,所有东西都慢了下来,慢到班扬甚至能够看到每一粒尘埃在光的照耀下停顿在半空之中,每一缕微风吹动奥利凡德衣袍时轻轻扬起的幅度。

    唯有班扬仍旧和原来一样。一样的呼吸,一样的脉搏,一样的心跳……以及一样的速度。

    但是这种状态却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似乎仅仅只是他的一个恍惚,随着那股微微凉意如同上一次般被尽数抽离,混合着魔杖中寄宿的“阳光”一同凝聚堆积在了杖尖的最顶端,开始压缩,膨胀,聚变。

    当第一缕光芒自魔杖的顶端亮起之后,一切在班扬的眼中便又恢复到了原本,仿佛那种感觉只不过是一次短暂的梦境,从未出现,从未发生。

    下一秒……

    “轰!!!!!!!”

    喧嚣,澎湃,如果说之前之前的那一次仅仅只是江河汹涌的波涛卷起泥沙,拍打在坚韧的顽石上。那么如今班扬所爆发出来的,便是大海咆哮的巨浪裹挟起巨船,重重的砸击在金黄色的沙滩上。

    在这一刻,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强大的魔法把随着太阳般的光芒和尖啸的狂风掀翻了阻挡它的一切。

    加里奥.奥利凡德死死的扣住手边能抓到的一切,单薄的身躯在这一切的衬托之中显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但是一股复杂而澎湃的情绪却在此刻充斥着他的胸腔之中激荡翻涌,急于迸发而出。

    令他犹如疯了般的大笑着,肆意的感受着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刷在他的身上,任凭将他的衣袍吹的飒飒作响,将他灰白的头发尽数飘洒在空中,化作群魔乱舞。

    在这一刻,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加欢欣,更加喜悦。因为奥利凡德知道,他成功了。他制造出了有史以来最完美的魔杖,超越了以前所有的“优秀”,比自己想象的“完美”更加“完美”。

    ……………………………………………………

    ……

    ……

    “醒醒,怎么样了,你还好吗小斯普劳特先生?”

    “醒醒,跟我说说话……”

    ……

    ……

    在一声声急切的呼唤与轻轻的拍打中,班扬熹微睁开了眼睛,然而,一股前所未有的酸胀和疲惫感却充斥在了他的手上上,让他在恢复意识的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的右手消失了一般。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仿佛无数层影子叠加在了一起,交融混杂,让他无法辨别出任何的东西。耳边的声音亦是如此,朦朦胧胧的像是回音般,搅得人不得安宁。

    “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班扬此刻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我记得我明明刚才还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里……”

    “我在做什么来着?”

    一个个想法开始为他逐步起混沌的记忆

    加里奥.奥利凡德,会说话的魔杖,阳光……一切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紧接着,耳边的呼喊也愈发真切,回音消失,声音凝实。

    “醒醒,小伙子!!我们成功了!小斯普劳特先生,快站起来!”

    班扬辨别清楚了……那是加里奥.奥利凡德的声音。

    他下意识抬起自己能动的左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然而还没有摸到什么,便被一只骨节明显,粗糙有力的手给紧紧握住

    终于,班扬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晰。他看着正跪在地上对着自己肆意欢笑的狼狈老者,也不由得咧了咧嘴,回应了一个微笑

    “是的……我们成功了,古往今来世界上最好的魔杖制作大师,加里奥.奥利凡德先生。”

    ………………………………

    随后,当他在奥利凡德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奥利凡德魔杖店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这并非是什么形容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废墟”,除了房子并未倒坍之外,里面所承载的一切东西,似乎都已经被掀飞了一个遍。

    班扬站在废墟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面露愧疚之色。他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然而话还没有出口,便已经被奥利凡德叫停。

    “放心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

    奥利凡德说着,从自己的衣袍当中掏出了魔杖,对着废墟当中唯独还坚挺屹立着的柜台轻轻敲击了两下。

    紧接着,奇迹般的一幕出现了。

    残破的房间当中,无形的力量顿时充斥在了房间之中,将每一个被损坏的碎片渣滓尽数卷起,然后在半空之中拼凑组合,最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我之前为我的店在古灵阁买过一份意外险。上次你把这个地方掀了个底朝天之后,我向它们索赔。

    结果后来它们就在我的店里布置了一个大型的回溯魔法,能够将基本设施和损坏的物件恢复到未发生意外前的状态。我本来以为没有什么用处,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奥利凡德微笑着,似乎是已然了结了心中执念的缘故,此刻的他恢复了如班扬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状态,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袍,一边微笑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便不需要再过多的说些什么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班扬拿出了五枚亮闪闪的加隆作为分期的钱交给了奥利凡德的手上,而奥利凡德也并未推脱些什么,笑呵呵的便收下了。

    班扬一边将那根重新恢复成平平无奇模样的魔杖装进羊皮口袋当中,一边向门外走去。就在他即将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对了……奥利凡德大师,关于这根魔杖……”

    “放心好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两个人像是形成了某种特殊的默契一般,目光对视,随即会心一笑。

    然而,一切结束,归心似箭的班扬打算拉开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大门径直离开的时候,手还没有碰到大门,门却已经被从外面拉开。

    紧接着一道庞大的黑影出现,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了当中。

    正待班扬下意识侧过身,打算让来者先进来时,一个熟悉的粗犷声音却带着几分惊喜,在他的耳边乍然响起

    “欸!!我记得你,你不是斯普劳特院长的孩子吗?班扬.斯普劳特,是你吧,我没认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