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周围那异样的目光，莫道心底也是咯噔了一下，从那些弟子眼中，他仿佛看到了嘲讽和幸灾乐祸。

    场中也就莫道与艾米丽两个入门较迟，资历尚浅的新一代弟子不明白尘非子口中所说的玄能九变代表着什么。

    “师父，什么是玄能九变？”

    一直紧张着莫道的艾米丽也看到了周围那些师兄的神色变化，当下连忙向沐亮大师询问道。

    “所谓玄能九变，就是指一名玄能者自身的玄能之力以秘法引导，吸纳九种不一样的能量因子来改变自身的性质，如果成功的话，那本身的玄能之力便会产生质的飞跃，至于失败，那就是全身的玄能修为尽废，甚至会身死道消。”

    沐亮倒也不隐瞒，将自己对玄能九变的认知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然，但凡修炼了玄能九变的人，就只有一路走到头和自废玄能修为这两个选择，因此只要开始修炼这篇秘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而修炼这桩秘术之人无不是九死一生，千百年来我们玄天门因为修炼这种秘术而陨落的天才比比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惊才艳艳之辈，他们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同时代中绝顶的翘楚，只不过可惜，千百年来还没有人将这种秘术修炼完整。”

    “甚至就连创造出这门秘术的老祖也未能真正将之修炼至大成之境，在他刚勘破契机，即将破而后立完整这门秘术之时，发生了意外，最后只能带着不甘和遗憾留下这门秘术，并告诫后人不能够随便修炼。”

    “什么？”

    这次轮到莫道意外了，他想不到这门秘术不仅风险极大，就连创始人都没能完善这门秘术，也难怪那些弟子当得知他答应修炼这玄能九变的秘术之后，还露出那种幸灾乐祸的模样，原来这是一门没有经过完善的功法，难怪这么多前仆后继的天才最终都只能抱憾。

    没有经过完善的功法秘术实在太过危险了，不仅需要修炼者自行摸索，但凡一步踏错，可能都会引来巨大的反噬而走火入魔。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刚才可是答应了我的，现在想打退堂鼓怕是我答应那个老家伙也不会答应了。”

    尘非子狡黠一笑，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莫道，警告之意甚浓。

    “师父！”

    一旁的艾米丽连忙向沐亮大师投向求助的目光，显然她不想莫道修炼这种危险系数极大的功法秘术。

    沐亮大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回应道：“路是他自己选的，长老之前可是警告过他的了，现在别说是我，恐怕就算是门主也帮不了他，尘虚长老可不比别人，倘若得罪了他，即便是太上长老出山，也不一定能熄灭他的怒火。”

    “如果说莫道修炼玄能九变是九死一生的话，那么得罪了尘虚长老那就是十死无生，这件事倘若莫道敢出尔反尔，不遵守承诺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届时即便当事人跑到天涯海角，恐怕也逃不过那狂人的追杀。”

    莫道闻言有些犯嘀咕，同时暗自心惊，从沐亮大师的口中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那玄能九变的功法秘术他是非得修炼不可了。

    何况从对方的话语之中旁敲侧击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那名尘虚长老恐怕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就连玄天门的门主甚至太上长老都不敢轻易招惹他，那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猛人啊！

    艾米丽还想说什么，显然是想替莫道再争取一下，却被他伸手拦了下来。

    “小师姐，不碍事的，每个人都得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而且我之前答应修炼玄能九变并非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我必须在半年之内变强，而普通的法门显然是达不到我的预期。”

    莫道语重心长的劝说。

    “可是……”

    艾米丽美目泛红，但当她见到莫道那一脸的坚定和决绝，刚要说出口的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知道，你这么拼命，都是为了她吧！”

    最终艾米丽自嘲的笑了笑，低声呢喃出一句若有所指的话。

    莫道闻言心头一震，从少女的话语中，他听出了一种苦涩和醋意，这让他很是无奈，毕竟他与于果果已经确认了关系，即便对艾米丽他一直存在好感，他也不能做出那种朝三暮四的事情，这对双方都不好，这种底线他还是有的。

    “对不起！”

    最终，莫道只能用玄能之力逼音成线，传入艾米丽的耳中。

    艾米丽闻言目光中满是失落，眼眶更红了，但她还是强忍着美目中的晶莹，不让它夺眶而出，只是略带哽咽的对莫道说了句。

    “那你小心点，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言罢艾米丽闭着眼睛转身离开，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脆弱的一面。

    望着少女那显得落寞的背影，莫道心中五味杂陈，有时候他还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混蛋，那样的话至少不会屡次让对方失望。

    “徒儿，等等为师。”

    沐亮大师则冷冷的瞥了莫道一眼，便追着艾米丽的脚步远去，看来这次他又要苦口婆心的对少女劝慰一番了。

    “好了，小伙子你跟我来吧！”

    尘非子则对莫道招了招手，便率先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

    偌大的场中只留下那些低声议论的弟子。

    “嘿嘿，活该！”

    “这么多前贤都失败了，修炼玄能九变就是一条死路，看着吧，我敢打赌那家伙不久后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走火入魔无药可救。”

    “这样不是很好吗？只要那家伙出现了意外，那小师妹就属于我们的了。”

    “哎！事先声明啊！公平竞争，谁都有追求小师妹的权利的。”

    “只要不是被那家伙得手就行，瞧他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想上前刮他的大耳瓜子。”

    “……”

    莫道有些费力的跟着尘非子的脚步，已经穿过了好几个山头。

    别看老人的脚步看似慢吞吞的，实则是快到了极致，与传说中那缩地成寸的玄功很相似，身形显得虚幻不真实，一步踏出却已经跨出了一大段距离。

    要不是他好几次利用自身的极速追赶，恐怕他早就已经被远远的甩掉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依然落后了一大段的距离，只能远远的望着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是利用秘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赶路的尘非子，心中暗暗的叫苦。

    同时他也感叹玄天门的空间，像是另外一片大界一样，竟然一眼望不到边，着实令人震撼。

    究竟是何等人物，才能创造出这么一片灵气充裕，生机勃勃的小世界，这简直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而眼前的尘非长老，又属于何等修为的存在？

    灵关？还是玄庭？亦或者是更高的境界层次，这一切都显得太过匪夷所思了。

    看来一直以来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不够全面，甚至可以说是孤陋寡闻，究竟这个世上还隐藏着多少超越他认知范围的秘密？

    经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的赶路，尘非子总算是在一出山门之前停下了脚步。

    莫道顺着老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山门显得破旧不堪，里面有几座陈旧的古庙，一条不算长的青石板阶梯自山门一直透到古庙门前，沿途皆是一层层厚厚的枯枝败叶，显然是荒废了不少时日。

    “我就只能送你到这了，能传授你古法秘术的人在里面，需要你自己进去寻找。”

    尘非子指了指山门之后的古庙，无比严肃的继续道：“到了这一步千万不要退缩，尘虚长老性格古怪，如果你惹毛了他，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第一面都不让你见到便结果了你，总的来说好自为之吧！”

    莫道：“……”

    尘非子说完没等莫道作过多的反应，竟就这么拍拍屁股，一溜烟的功夫，身形便几乎出现在了莫道的视线范围之外，要是脚底抹油有段位，那他这起码是抹了几万斤的润滑油，将溜之大吉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

    莫道心头不由得嘀咕，就连同为长老的尘非子都似乎对这名尘虚长老避而远之，那这个人物究竟有多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