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阿贞其一
客厅的灯被打开,白春夏缩在秦诩身后语无伦次。
“她、我、不是、什么时候、啊?你们......”
她的脑子现在很混乱,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时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尤其是看见对方那乌黑的头发竟然编着大大的麻花辫时......
“你们——”
白衣女子的声音异常凄厉,在客厅自带混响,就像尖锐指甲划过玻璃一样的刺耳。伴着说话声,客厅内阴风四起,白春夏身上瞬间升起一层鸡皮疙瘩。
“啪——”
秦诩抬手照着白衣女子的小脑袋瓜就是一拍。
响就是好瓜。
“好好说话!”
风停,混响散。
白衣女子捂着脑袋委屈道:“你们怎么能看见我?而且还能碰到我?”
白春夏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她到底用什么在看人?为什么她的头发把脸遮挡的那么严实,但自己还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呢?
“能观测到就能触碰到,能触碰到就能被伤害到,这是常识。”
白春夏内心呐喊着,秦诩说的是哪门子的常识啊!?
白衣女子也觉得这个男人在糊弄自己,再加上刚刚偷袭自己那一下......她决定给这几个人一点厉害瞧瞧。
于是,桌上的水果刀颤颤巍巍地凭空飘起
“得了吧,我劝你省点力气。”秦诩不慌不忙且一脸嫌弃道:“场景没变,电脑密码也输不对证明你没有读心能力也无法制造幻象,只能使用最基础的念力控物,看你拿个水果刀都这么费劲。啧,别拿了。”
白衣女子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她大怒:“不拿就不拿,哼!”
水果刀飞速自由落回桌面,比刚刚飘起时快了数倍。
不知为何,白春夏突然就不怕了,她甚至想走到白衣女子面前掀起她长长的头发看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见证阿飘。
秦诩似乎看出了白春夏的想法,他淡淡道:“我要是你,我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然后白春夏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嗯......某种程度上来说,白春夏和白衣女子都是那种听人劝吃饱饭的类型
“接下来换你。”
“诶?”
未等白春夏反应过来,她就被秦诩推到了白衣女子面前。
“不是,我来什么啊?!”
“你不是自诩侦探吗?找到真相啊。”
“侦探是和人打交道,又不是和阿飘打交道啊!”
“你把她当人不就完了嘛。”
“......此屁不知为何竟然如此有理。”
于是白春夏试探着询问:“你为什么要吓唬人啊?”
白衣女子扭过头:“哼~”
白春夏:......
秦诩从包里拿出一小瓶红色的液体,然后对白春夏道:“屏住呼吸。”
待她照做后,秦诩便打开盖子朝女鬼方向扇了两下风然后立即扣住盖子。
白春夏捏着鼻子问:“什么时候能喘气?”
话音刚落,原本扭头拒不配合的白衣女子浑身发抖,直直向后飘出数米远。
“快、快把它收起来!!!我招!我什么都招!”
秦诩将小瓶收回背包,也捏着鼻子道:“用嘴喘气,别用鼻子呼吸就行。”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沈默言同样捏着鼻子跑到了窗边。
由于捏着鼻子的缘故,白春夏的声音稍显可笑且......可爱:“理为什磨要吓唬银?”
“扑哧——”
秦诩没绷住。
在白春夏威胁的目光中,秦诩立马连嘴也一起捂住。
味道渐渐消散,白衣女子也恢复正常,她稍稍平复情绪然后想要娓娓道来。
“我叫阿贞......”
白春夏忍不住打断问:“阿强捏?”
阿强在哪不知道,但是阿伟死了。
被可爱死的,耶稣来了也救不活那种。
阿贞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被打断,她恼羞成怒:“还要不要听!”
白春夏迅速乖巧点头。
“曾经我的名字叫贞子,但是同志们说小姑娘起这种坚果的名字很怪,于是为我起名为阿贞。我在很久之前以一盘磁带为载体被带到这个国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同志们收留了我。在相处过程中我被他们的信念与信仰所打动!人民有如此伟大且光明的信仰,国家也必定强大!于是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
“停!”白春夏叫停,然后皱眉严肃的捂着脑袋说道:“你等我缓一下。”
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紧接着白春夏拿过秦诩的电脑让其解锁后打字搜索了一下。
“来,看看这个和你的经历有什么不同。”
于是三人一鬼,四个小脑袋瓜挤在电脑屏幕前,而屏幕上是一部很早之前的搞笑短剧——《报告老板》之人民的贞子篇。
......
片子播完,阿贞带着哭腔如泣如诉:“呜,没想到还能再看到当初的情景。”
白春夏开始怀疑人生,难道说这搞笑短剧其实是纪录片?
“你确定阿贞不是特意找来忽悠我的演员?”白春夏看向秦诩和沈默言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
一集短剧过后,气味完全消散,三人双手解放不用再捏着鼻子。
秦诩一摊手:“你也可以认为是你的精神有疾病,现在目睹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象。”
白春夏看了看阿贞,又看了看秦诩和沈默言最终长叹口气:“让我相信自己的精神有疾病比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阿飘更困难。”
沈默言在一旁嘲笑秦诩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精神失常这种理由人家小姑娘都不信,你当年竟然信了!”
秦诩:“社长,你再说下去就会有位矜持的少年因为差耻而死掉的。”
沈默言:“......”
白春夏没有理会拌嘴的两人,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问阿贞:“你之前的故事我大概了解了,麻烦说说最近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间屋子的?”
阿贞歪了歪头,大长麻花辫随着摆动。
她说:“从这座房子建成起我就一直在里呀。”
莫名的,白春夏有些发冷。
她转过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沈默言的表情。
沈默言双目无神正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白春夏突然觉得自己想从沈默言脸上读出什么这件事本身就挺傻的。
她又看向秦诩,发现秦诩是一副胸有成竹仿佛早就知道真相的表情。
是自己漏掉了什么吗?
白春夏回想着来时发生的一切,突然她找到了自己的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