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正对着整理出来的资料生气，没想到就连自己研究所的副院长竟然也会参与造假，涉及人员数量之多让人触目惊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3个副院长中只有一个。

    “何院长，麻烦来一下办公室。”

    郁松给何承业打了个电话，何承业是个研究院的老人了，在他接任院长之前就已经是副院长了。他不明白之前一直对事业如此重视，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的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何承业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微笑，“郁院长，您找我。”进屋之后，便坐在了郁松的对面，两人也早已相处多年，郁院长属于行政院长，总管一切大小事务。毕竟之前并不是搞研究的，所以对于研究方面基本是由何承业负责，研究经费也是一样，基本都是何承业拍板然后由郁松盖章。

    “何院，在研究院工作很多年了吧。”

    何承业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自从学园都市建立，我便从之前的研究院平调到这边，从事研究工作，大约已经有15，6年了。”

    “这么多年了啊。”郁松心中对于这个工作这么多年却做出这种事表示更不理解了，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

    何承业以为是新的研究项目，心里正高兴呢，结果一打看，看到的却是对于自己这些年涉及论文造假的报告，脸色一变，盖上了。

    “看了这个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郁松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快速盖上档案，脸色骤变的何承业。

    “这有什么可说的，很正常啊。”何承业脸色迅速恢复了正常，开口说道。

    “正常？你管这个叫正常？”郁松拍了一下桌子，指了一下档案。

    “老郁”何承业大声道，然后顿了下，看了郁松一眼，“你不怎么搞研究，你不懂的。”

    “我不懂，是的，我不懂研究，那么我问你，懂研究就要造假吗？”

    “研究这个事情不仅仅是科学，也是文化”

    “文化？你搞研究的不讲科学，讲文化？”

    何承业沉默一会开口道。“我给你讲讲我自己吧。我不像你，我在小时候并没有觉醒刻印什么的，但伴随着对于刻印的渴望，我踏入了研究的路，在大学毕业后，发现学这个根本没有出路，档次太低是没有什么人要的，不过好在，那个时候也属于起步阶段，我就返校，继续向上读。终于在读完博士后，有研究院发来了邀请函，当时的我已经28岁，家里孩子都有了，一直靠老婆照顾，我老婆学历不是很高，为了我能够读博，付出也很多，在当时，收到邀请后，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翻身了，老婆可以好好休息了，然而，现实又给了我一巴掌，两年，整整两年，因为研究方向的错误，两年的时间，没有丝毫的成果。工资虽然够，但距离我想要给她的生活还远远不够。孩子也开始上学，但这个时候发生的一件事让我改变了。”

    何承业陷入了回忆，点起了一根烟，这里一般是不允许吸烟的，不过郁松看何承业的样子，没有打断。

    “当时是有这么一篇论文：论乳酸菌对于觉醒刻印的影响，我很疑惑，这个能有啥影响？难道我没能觉醒是因为摄入乳酸菌少了吗？我很疑惑，我就拿着这个去找教授，你知道教授怎么说的吗？”

    何承业看了一下郁松，弹了下烟灰到烟灰缸，并没有等郁松回答，继续说道。

    “教授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心中有真，看到的文章就是真，心中有假，看到的文章才有假，上了期刊的论文，像你找的这个论文，你有办法证明它是假的吗？没有，那么它就是真。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原来事情是这样看的，不需要证明确确实实的真，只需要让人无法证明是假。你证明不了，那么我就是真。如果你能证明，我也没什么损失。在那段时间过后，我一直浑浑噩噩，研究也不上心了。虽然我接受不了，但我也没去那么干。”

    “然后呢？你后来为什么会这样干呢？”郁松问道。

    “就在这事之后不久，我儿子病了，需要钱，很多钱，靠我那些工资根本不够。在借光所有亲戚后，面对着老婆日渐消瘦，儿子病床上痛苦万分，我没办法啊。”

    何承业说到这的时候，深吸了一口，将烟按灭在烟灰缸。眼中还泛着泪光。

    “我一狠心，学着那篇论文，想了一个研究方案。申请轻松通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么容易就能通过，也许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吧，在现在看，无论是哪种都会让人一眼假，但在当时那种实践出真理的年代，我就真的把研究经费劈下来了。后来，我挪用了部分，其他的用于实验，实验的过程中，我着重验证了各种会对人体产生影响的方面，最终嘛，肯定明了的，无法证明能够产生多大作用，但绝对无害。既然如此，我便写了一份成功验证的报告交了上去，公司那边十分兴奋，开发了对应产品，结果大卖。也因此，我收获了大笔经费。”

    “你儿子呢？”

    “救回来了，不过也因为受了严重影响，刻印出了些问题，实力永久折损，现在也只有7级。要是早一些，说不定会好一点。所以，现在我也只能补偿补偿他了。”

    “这又不是你的错。”

    “呵，不是我的错，在当时，有个食品非常出名，叫益智糕。据说常吃可以可以促进觉醒，然而就是这个，它里面含有有害物质，吃多了对身体有害。我孩子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那你也一样这样干了啊。”

    “不一样，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所研究到现在的每一个成果，不包含一丝对人体有害的成分，我的孩子被伤害了，我也并没有去同样的伤害别人，我是在为后来研究者排雷。”

    “那你这些论文怎么说。”

    “怎么说，那你说说，这哪个有害呢？”

    “那么，哪个又有效呢？”

    “都有效，效果不一罢了，也可能效果太差，但一定是有效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认为你的那套管用么？”

    “是吗？那么你看看这些个文章，这个说双歧杆菌比较重要，这个讲嗜酸乳杆菌比较重要，另一个又讲双歧球菌重要，然而所有的都是在讲自己多么多么重要，我一个不搞科研的在此提出一个疑问？都讲自己重要，却不说为什么比别的重要，和别的相比重要在哪？那说明了什么，那就是都不重要。”

    郁松讲完，又看了看毫无动摇的何承业，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跟你说这些看来没有什么用了。我会把这些整理成报告，向管理处进行报告，到时候，你去跟他们进行汇报吧。”

    何承业毫不害怕，“没有用的，最多也就是停职检查而已，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造成什么负面影响，没有人为此受伤。“

    郁松愤怒了，问道：“真的没有吗？我给你说下我整理的数据吧。去年，学院都市的论文数量为10687篇，退回数量为8626篇，而东煌就占了6542篇，说起来也好笑，向上级汇报的时候是在年终退回数量前，说我们的论文数量世界第一占据了70%，然而你看看退完之后呢？和别的国家差距在哪？我们真的有什么优势吗？”

    何承业直接蚌埠住了，像是被出了轻语的盖伦给了一记重击，沉默加破防。

    因为这个汇报成绩是由他进行汇报的。

    看着有些颓废的何承业，郁松说道：“回去好好想想吧，老何。”

    到了甄嫣需要第三天进行实验的日子了。

    甄嫣起的很早，这是她的习惯，或者说，这是大部分武道家的习惯，早上的时间是十分宝贵的，这个时候的训练对于武道家来讲，往往事半功倍，而晚上事倍功半。（和写小说玩游戏的不一样啊，正好反着。）

    在打完一套拳法后，甄嫣有些奇怪，为什么今天朋友还没有来。她准备去找下她学校的唯一朋友----解姗。

    去到朋友的宿舍，敲了一阵门，并没有应答。人不在么？

    甄嫣连忙打起了电话，电话铃声从屋内传来，又是一阵敲门，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甄嫣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破门而入，伴随着警报响起，进了屋。

    屋内整理的很干净，甄嫣在扫了一眼后，向卧室奔去，叫道：“解姗，解姗。”

    解姗静静地躺在床上，破门声和甄嫣的叫喊都没有反应。

    甄嫣冲到床边，看到解姗的一瞬间已经松了一口气了，然后推了推也没有醒，又有些紧张。

    在把手放到鼻前试了一下，身体体温也正常，就是叫不醒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甄嫣抱起了解姗，赶紧向门外冲去。

    警卫在听到破门声后的警报后，也已经赶来，看到甄嫣抱着解姗出来后，十分紧张，害怕甄嫣对解姗不利。

    甄嫣看到警卫后，马上喊道：“快叫救护车，我朋友昏迷了。”

    警卫一听，收起警棍，拨打起电话。

    在送往医院后，甄嫣给柳无暇打起了电话。

    “柳姐姐，下午的实验可能需要晚一些了，我朋友昏迷了。”

    柳无暇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在答应后，跟姜明说了下情况。

    “看来紫莹接受实验，有所进步的情况让这朋友也是不甘心被拉下啊。”

    “为什么不再等等呢，前面有人成功了，自己再上不是更安全吗？为什么都去采用一个未经证实的办法呢。”

    姜明将医生的看法向柳无暇说明了下。

    这股异常能量可以让这些学生发挥出超出本身能力的力量来，然后在刻印不停的磨损下，最终人的精神承受不住，陷入昏迷，在等待这股能量被刻印彻底抹除后才能再次清醒。如果在这过程中出现了刻印被消磨的情况，那么这个学生估计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姜明总感觉这股异常能量有问题，这不应该是能够直接修炼出来的。决定再去一趟医院，在问过甄嫣所在医院后，一家3口来到了伽蓝第二人民医院。

    在柳无暇安慰了下甄嫣后，姜明问起了发生的情况。

    甄嫣在昨天回来后，和解姗一起吃饭，说起了自己这两天的成长，解姗十分高兴，还为甄嫣庆祝了一番。

    甄嫣也表示自己加入了处理同学昏迷的事情中来，表示自己要把这个幕后人员打一顿，并解救所有同学。

    解姗也表示了认可，并问甄嫣，如果自己陷入危险会不会来救自己。

    甄嫣一口答应，并表示学校里面就解姗一个好朋友，一定是优先救解姗。

    解姗流着眼泪抱住了甄嫣。

    结果，到了今天，解姗就昏倒了。

    姜明问了下解姗所在床位，向甄嫣问道：“我可以查看下她的身体么，我想找下那股异常能量。”

    “不会对解姗产生什么危害吧。”

    “应该不会，按照医生和我的理解，应该可以提前解救他也说不定。”

    “好。”

    姜明将手搭在解姗的手腕上。运用能量渡过去查看解姗的身体状态。

    姜明的能量扫过了解姗的全身，就在刻印外，找到了这股异常能量，顺着这股能量找到了产生的源头，大脑。

    再通过对于能量性质的模拟，慢慢将大脑中的异常能量转移出来，姜明同化抽出了这股能量。

    在抽出这股能量后，解姗的脸色变好了很多。

    甄嫣看到解姗变好后，十分高兴。

    姜明收回了手，说道：“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还好来的及时，在使用过药剂后的几小时内，异常能量会慢慢萎缩，能量变会扎根到更深处变得人为处理很麻烦，而且那个能量对于这些修炼者来讲，质量上比较高。在萎缩后，虽无法进行壮大，但通过刻印的慢慢消磨需要大约1个多星期才行，而现在，大约只需要2天了。”

    甄嫣听完一下子抱住了姜明，发现不对后，脸色羞红，退开后，又抱向柳无暇，嘴里说道：“抱错了，无暇姐。”

    柳无暇，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胸口的甄嫣，抚摸着头，“好了好了，没事。他又不吃亏。”

    姜明看着把头埋在柳无暇胸口的甄嫣。“怎么不吃亏，占了我的位置。”

    柳无暇一个白眼飘过来，“说什么呢，你这吃什么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