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铎之罪案列车

第十一章 兴风作浪 (3)

    黄丽澄的“第二方案”就是在金禹的手机里安装监听软件,在金禹的手机被警方收管的时候,让技术科的同时在手机里安装了一款监听软件,技术科的同时安装好之后,很自负的说软件很先进,用手机上的扫描软件无法扫描出来。黄丽澄还让警员找到金禹的车,想办法也在车上安装监听软件。黄丽澄等待着能从技术科那里找到线索,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技术科的同事汇报安装在金禹手机里的软件失去功效,怀疑手机被毁。黄丽澄想到金禹小心谨慎,没想到会如此的谨慎。黄丽澄又让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边业锋带着两名刑警,监视金禹的一举一动,有机会了,再在金禹的手机里、车上、会所里安装监听设备。

    吕向前问:“刑警队就这么几个人,人手都派过去了,别的案子还查不查?还要抓张文铎,还得查白芳芳的案子,还得查何庆斌的案子,都需要人手。”

    黄丽澄说:“我跟周局说说,让他再调人吧。”

    吕向前沉吟着说:“老金你也审过几次了,你觉得他会漏出破绽嘛?”

    黄丽澄说:“我就不信,他就能做到一点破绽没有。”

    刚布置下去,黄丽澄又接到张文铎打来的电话,问有没有线索救出陈敏霞。黄丽澄思忖良久,判断如果将未能从金禹处找到线索告诉张文铎,会引起张文铎的异动,担心张文铎会对金禹做出违法的事,但又想到凭借张文铎的能力和手段,或许能采用警方无法采用的方式,找到线索,斟酌一番后,还是将问询了金禹但未能找到线索的事告诉了张文铎。张文铎十分气恼,在电话里责怪起了黄丽澄,黄丽澄也不甘被埋怨,对着电话说:“你吼什么吼?我也想救陈姨,但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抓了金禹,也搜了金禹的办公室,也问了他的司机,能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能用的方法也都用了,金禹就是不撂。我们没证据,留置最多48小时,这你也知道。你都消息来源是什么?是不是你搞错了?”

    张文铎冲着手机说:“没证据,那我就替你们找证据。”

    黄丽澄平复了一下心情,郑重地说:“张文铎,我知道你要干嘛,但你要记住,首先你是公民,其次你是辅警,还有你最大的愿望是当警察,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也清楚,……”

    张文铎当然明白黄丽澄所说的言外之意,不等黄丽澄说完,便说:“我知道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取出SIM卡之后,换了部手机,给阿强打电话,让阿强帮忙查金禹的相关信息。阿强并没有多问,答应下来,说是需要一段时间。挂断电话后,张文铎思来想去,又给韩萌打电话,韩萌接电话后,气呼呼地问:“你是不是报警了?”

    张文铎略愣了愣,问:“你怎么知道的?”

    韩萌说:“老金给我打电话了,约我聊聊,在电话里问我是不是报警了?”

    张文铎问:“你怎么跟老金说的?”

    韩萌先是破口大骂几句,说张文铎自私自利,只想着他自己,随后说:“我没答复他,老金心狠手辣,我去见他,就算防备得再好,也担心被暗算,被杀人灭口。”

    张文铎问:“你想好了吗?我们合作嘛?金禹手里可能有你爸爸留给你的钱的线索,我帮你找回你爸爸留给你的钱,你帮我找出老金把我妈藏在哪儿了?”

    韩萌问:“你确定你能帮我找回我的钱?”

    张文铎说:“不确定,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韩萌不屑地笑着说:“就努力?”

    张文铎说:“我不敢确定我的计划能否成功,所以不敢保证。但你要在普北对付金禹,他是地头蛇,你又不是强龙,你需要我。”

    韩萌沉默半晌,说:“你都卖了我一次了,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嘛?”

    张文铎说:“再想想,别这么早下结论,——把老金的号码给我。”

    韩萌仍是沉默半晌,说:“别说是我给你的。”

    张文铎挂断电话后,便开始思忖怎样能从老金手里把母亲救出来,再次搜索金禹的资料,还是只搜到金禹参与敲诈勒索的事情,正在焦虑之际,接到阿强打来的电话,阿强在电话里说金禹在普北也算是知名人物,所以并不难查,就算对个人信息保护得再好,想查还是能查到的,阿强在电话里说金禹曾当过警察,是铁路警察,后来因违法违纪被警队开除,还坐过牢,出狱后与一个叫洪伟的合作创办了一家公司,当时是做物流和跟铁路有关的生意,后来逐步发展到金融、物流、地产等多个门类,目前的公司叫“洪禹金融”,主营业务是小额贷款和地产及外贸业务,在普北也算是颇有实力,妻儿长期在国外生活。金禹涉嫌洗钱,去年的时候还常被警局的叫去喝茶。

    张文铎打断阿强的话,问:“住哪儿知道嘛?”

    阿强说:“金禹在城里有多处房产,妻儿移民国外后,常去情妇那里,情妇住在海晏小区。”

    张文铎皱着眉头问:“就只有这些了?”

    阿强说:“暂时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了。金禹公司的登记地址并不是办公地址,办公地址在万河广场。他不怎么去公司,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的私人会所,很多生意也是在会所谈的。”

    张文铎说:“把会所的地址给我。”

    阿强沉默片刻,说:“金禹曾当过警察,道儿上也有很多关于他的各种说法,都是说他不仅心狠手辣且心思缜密,由于当过警察,熟知警方的办案方法,所以多次涉嫌违法,但都涉险过关。”

    张文铎说:“我知道,把他情妇家的地址和会所的地址给我。”

    阿强说:“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又叮嘱着说:“如果你要对付金禹,——小心。”

    张文铎让阿强再找那俩化妆的人过来给他化妆,随后便挂断了电话。片刻之后,阿强就将金禹会所的地址和其情妇的住址发到了张文铎的手机上,又等了一会,给张文铎化妆的那对男女到来,再次给张文铎化妆,化好妆之后,张文铎就开车出门,先是来到老金公司的办公地点,想到老金很可能已经被警方监控,思忖一番后,还是冒险进入大厦,上到所在楼层后,找到金禹公司的地址,进入屋内,对前台自称是金帆集团理财部的经理,说是给金禹打电话打不通,便来公司找他,说是有生意要谈。前台称金禹并不在公司,让张文铎约好了时间再来。张文铎从大楼里出来,左右观察一番,未见异常,才开车离去。张文铎又按照阿强给的地址,来到老金的会所,见会所大门紧闭,且有着两米多高的院墙,无法窥探院子的情况,也无法判断金禹是否在会所,刚想从车上下来,又想到警方有可能也正在监视金禹,虽然化妆了,但贸然进入如果被警方发现,仍有被怀疑的可能。张文铎不想节外生枝,驾车驶离,在路边停好后,思前想后,还是拨打了韩萌给他的金禹的电话,电话未能打通,提示音是关机。张文铎坐在车里,觉得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找到金禹,可他毕竟不是警察,无法确定金禹的行踪。张文铎腹诽在金禹家中或车上或会所内安装监听设备的侦查手段,警方也会做,不用在此费力,既然锁定了金禹,首先要控制住金禹,然后采用警方无法采用的“手段”,逼金禹说出母亲的下落,而目前能引金禹上钩或现身的,韩萌是可以利用的诱饵。张文铎便打电话给韩萌,先是问韩萌是否想好要不要合作?韩萌说他还没想好,因为张文铎报警的事,韩萌觉得是张文铎出卖了他,对张文铎有顾忌和怀疑。张文铎又说有事情要跟韩萌商量,并说在电话里说出清楚,想要面谈。韩萌答应与张文铎见面,但提出地方得由她来选,张文铎答应下来。

    在张文铎思忖着怎么对付金禹的同时,金禹和洪伟正在会所内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金禹已经通过他的渠道,打听到老何是死在了同事许在野的家里,警方目前掌握的情况,判断是被人寻仇,且与白芳芳有关。金禹当即想到了白芳芳的儿子或丈夫,打电话让司机阿宽去查实二人的下落,还有就是摸一摸许在野的底细。洪伟接到之前的同事徐莉打来的电话,徐莉在电话里说她也被警方问询了,要找金禹和洪伟商量。洪伟也担心徐莉与警方合作,用打电话的方式“套词”,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应付一番,但答应以叙旧的名义与徐莉见面。洪伟得知老何是死在许在野家里,纳闷地问:“老何死在他家,他杀了老何的可能性最大,警方没怀疑她嘛?”

    金禹说:“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警方虽然怀疑他,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发现杀人动机,况且警方根据他的口供和侦查,确实在监控里看到跟他描述杀老何体貌相符合的人在案发时间段进出小区。”

    洪伟说:“把这人找来聊聊。”

    金禹说:“人在看守所呢,这种案子,最多也就关几天,估计过几天就应该能出来,到时候再找他聊聊。”

    洪伟又说:“当年,我们七个人,弄死了白芳芳,现在老何死了,老肖早就死了,知情人就只剩下五个了,老王你前两天见了,他如今也混得家大业大的,估计不会和警方合作,那就只剩下徐莉和曲颖了,曲颖还在铁路上工作,已经是副科长了,见的世面多了,估计也不会轻易的被警方突破,就只剩下徐莉了。”

    金禹说:“见面再聊吧,先试试他们的口风。”

    二人又商量了一番对策,金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电话,说:“利龙回来了。”

    洪伟问:“什么时候?”

    金禹说:“明天下午的飞机到普北。”

    洪伟又问:“他在广州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金禹目露凶光,说:“花了不少钱,拜了不少码头,终于有些眉目了。”

    洪伟拍了拍金禹的肩膀,说:“咱们兄弟事儿够多的了,得分清楚轻重,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着急的话很可能被利用或是中计。”

    金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洪伟又问:“他这时候回来,会不会也被警方盯上?”

    金禹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吐出一圈烟雾,说:“盯上也没办法,我们现在被警方盯着,还有很多事要做,我需要人,手下的那帮人,吃喝打架要债耍流氓行,不能干大事儿,我也信不过他们。那帮人里,为了钱为了少坐牢,随时都可能能把咱们卖了。也就阿宽和小谢跟我时间久,也帮我做了几件事,也算有把柄在我手里,我还算信得过,但毕竟是外人。”

    洪伟说:“利龙是你侄儿,他爸没了,他要是再有点什么事儿,……”

    金禹说:“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哪怕是我有事,也不会让他有事。”

    金禹和洪伟又计划和商量一番,到了晚上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