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第21章 临走之前,我把他打了一顿

    如果要评选下邳十大最佳酒肆,春风阁肯定能位居前三。

    这家店位于城南永宁坊,以美酒、糟鱼和娇娘伴舞为特色,名动全城。

    临近午时,店内一楼大堂里座无虚席。

    张朗噔噔噔上了二楼,幸好这里人还没有坐满。

    他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要点菜,忽见楼梯口处,上来主仆二人。

    为首那位,身长九尺有余,白袍,粉面,头顶高冠,脚踏帛屐,腰悬七尺大宝剑,手提绣花紫金鞭,英武之气,充斥八方,凛凛之威,填塞四面。

    往脸上一看,双目囧囧,如北斗之星,鼻梁高挺,似绝壁之岩,两道八字利剑眉,飞入天苍,斜插鬓角,远望好比天神下凡,近看仿佛霸王再现,那眼角眉梢,暗藏千层杀气,身前身后,自带百步威风。

    自他一出现,所有食客的目光都盯向了楼梯口。

    跳舞的佳丽,舞也不跳了,奏乐的花媛,乐也不奏了,纷纷定在原地,直勾勾瞅着那人,仿佛被人点住了穴道。

    就连店里的伙计,也看得痴了,竟忘了给客人添酒加菜。

    张朗也是心中一惊,此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到底是谁呢?

    他身后的那个仆人,走路一瘸一拐的,是个跛子,但是身材雄壮,长得也挺好,似乎也不是凡人。

    张朗自谓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可是跟他一比,简直是拿臭粪土去比那夜明珠,纯属碰瓷。

    好巧不巧,那人也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而且刚好在他的正对面。

    可让他不解的是,那人还没入座,酒店老板就一路小跑着赶了过去,一边点头哈腰地伺候,一边大声吩咐伙计,把食案和杯碗吃碟都给换成了新的。

    新换的食案和杯碗吃碟明显比其他人的高出好几个档次。

    张朗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暗骂道:他娘的,全是些趋炎附势的货。

    这还没完,店老板又连哄带骗,把旁边的几桌客人赶走了不说,还让他也往后挪一挪,好腾出场地来,表演歌舞。

    张朗就更气了。

    他本想发作,但想到自己的斥候身份,又把火往下压了压,心道,且让你们蹦跶几天,过些时日,袁公大兵压境,老子活刮了你们。

    然而,让他大开眼界的还在后头。

    店老板消失了一泡尿的功夫,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离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香味。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春风阁的两大镇店之宝红袖和潇湘吗?

    他曾经花重金邀请,人家理都不理。

    今儿倒好,刚到场地,一个跳舞,一个奏乐,连蹦带唱,卖力得很啊。

    目睹这一切,他心底蕴藏的两颗种子,耻辱和嫉妒,开始迅猛发芽,疯长,最后肆意绽放。

    他不停地暗示自己,我是斥候,要冷静,要冷静,一旦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设想,这才勉强稳住心神。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个伙计,原本是招待他的,现在竟然罔顾他还没有点菜的事实,把他给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围着那主仆二人,忙乎得十分起劲。

    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食案,吼道:“伙计!你他么过来!”

    这一吼,声震屋脊。

    伙计吓得一哆嗦,连忙跑到近前,笑呵呵道:“客官,你有什么吩咐?要点菜的话,我们这有上好的糟鱼……”

    “少他么啰嗦。”薅住伙计的袍领,张朗骂道:“你他么怎么开店的,同样的客人,两种对待,嗯?”

    伙计赶紧解释道:“金砖不厚,玉瓦非薄,我们敞开大门开店,只要是来吃饭的,都是我们的财神爷,都是一样的招待,怎敢厚此薄彼,只是那两人特殊,他们是……”

    “我叫你特殊!”

    没等伙计把话说完,张朗就把巴掌抡起来,照他脸上就是一个耳雷子。

    这一下打得太重,伙计捂着腮帮子,原地转了五六圈才勉强站住,嘴角滴滴嗒嗒,直流鲜血。

    “你打人!”

    “打你怎么的,爷爷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说话间,他又要动手。

    “住手!”豁然站起,庞袭高声道:“朋友,你该点菜点菜,该吃饭吃饭,说不定,你吃了这顿就没下顿了,何必动手打人呢?”

    张朗听他口风不善,心道,什么叫吃了上顿没下顿,这小子分明是诅咒我早死啊,真可恶。

    “爷爷打人,关你屁事,你要是皮痒,爷爷连你一块揍!”

    到了现在,张朗这小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也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一心想要出口恶气。

    他抡起黑乎乎的拳头,奔庞袭面门就是一拳。

    庞袭毫不畏惧,轻轻往旁边一闪,躲过来拳,同时抬右手,砰地一把,掐住他的手腕,猛地往下一摔,“趴下吧你就!”

    张朗还真听话,噔噔噔向前抢了三四步,跍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庞袭这一招,动作如行云流水,使得那叫一个脆快。

    吕布一看,心道,好小子,功夫不错啊,一个没忍住,叫了一声:

    “好!”

    这一叫,声音还挺大,整个二楼的食客全都听见了。

    张朗趴在地上,听到有人叫好,气得五脏冒火,身子一骨碌,站了起来,跳到吕布近前,怒道:

    “你他么是谁?

    我这里趴下了,你在那叫好。

    我打不过他,还打不过你吗?”

    说着,他抡起拳头,当胸便打。

    吕布心道,张朗这小子,真是一个挨揍的货,噢,你打不过他,就能打过我啊?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五原猇虎的厉害。

    他伸出蒲扇大的巴掌,抓住张朗的拳头,狠劲往怀里一带,同时轻撩右腿,照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躺下吧你就!”

    这一脚,好悬没把他踢死。

    张朗整个身子站立不稳,飞出去一丈五尺多远,刚好撞到墙上,又给弹了回来,砰的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

    由于摔得太重,这小子躺在地上,四仰八叉,一动不动,开启了婴儿般的睡眠。

    吕布吩咐一声:“带走!”

    庞袭立刻喊人上楼,像拖死狗一样,把张朗拖到店门外的马车上,正准备离开,店老板带着红袖和潇湘,一路小跑着冲了出来。

    “客官请留步,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客官恩允。”

    “讲。”

    “客官名重四海,声动九州,若能赠些只言片语给小店,那小店的生意必将更上一层楼。”

    吕布哈哈大笑,心道,这老板是懂开店的,便接过绢笔,刷刷点点,顷刻而就。

    老板凑到近前,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心道,飞将军是懂赠言的。

    红袖接过第一块绢,上面写的是:浊酒松醪吃两钟。

    潇湘接过第二块绢,上面写的是:醉拖长袖舞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