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依：“！”

    顾楠依看着这一次的问题，眨了眨眼。

    这次，答案好像有点明显。

    既然是苏岩在小昆仑的记忆，那么，答案十之八九，便是选项一吧？

    那么说来，难道前世的自己，也会进入到小昆仑么？

    沈宵雪不是说，她已经将那个小世界，彻底的封锁起来了么？

    不过，她行事素来不靠谱，有什么漏洞，也不足为奇啦。

    顾楠依翻了个身，脚不小心踢到了身边的苏岩。

    但并未将他惊醒。

    亚圣境本已可睡可不睡，不过他们平日还是习惯了小睡片刻。

    尤其折腾的太过的时候，确实需要小睡片刻养养神。

    顾楠依手托着下颌，陷入了沉思。

    该不会，沈宵雪费尽心机将苏岩关在那个笼子里，结果被自己摘了桃子吧？

    那可真是……

    真是忍不住想笑啊！

    顾楠依香肩颤抖，好难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那么，选一。”

    她正准备确认选项，但看了看奖励，却又犹豫了。

    这次给的是天阶大自在化形法啊！

    在苏岩成为圣子之后，所能调用的资源，自非往日可比。

    很快，便是能收集齐他们剩下两盏命灯的材料。

    等到九灯齐全，便是要突破宝筏境了。

    亚圣第二境，宝筏境。

    天地为海，肉身为筏。所谓宝筏，便是宝体。

    而化形术，便是修炼宝体的法门。

    宝体成就，第一步照影，第二步化形。

    照影，便是以命灯，反照自性，以九盏命灯，所对应的九种大道，反照出九道灯影。

    此为宝体之灵。

    第二步，以各种天材地宝，为灯影塑形。

    此为宝体之肉。

    二源相合，宝体乃成。

    而这当中，最难的，便是化形。

    世间巧匠，往往穷其一生，都难打造一件神兵。

    可见炼器之难。

    而打造肉身，何止比炼器更难百倍。

    这也是为何，大多数亚圣，甚至圣人的宝体，都是一些滥竽充数，不堪一击的货色了。

    要炼宝体，首先便是需要一门化形法。

    按照化形后的宝体形态，有诡异化形法；傀儡化形法；妖兽化形法；半妖化形法；本体化形法；大自在化形法等等。

    其中最常用的是本体化形法。

    即按照自身形态化形，风险最小，实力也不弱。

    最稀有的，便是大自在化形法了。

    这种化形法，在史源界早已失传多年。

    它可以随瞬心意，不拘形态，自在化形。

    而且这部化形法的品阶也很高。

    不过，最让顾楠依心动的不是它的稀有和品阶。

    而是，用这个化形，那岂不是可以，将自己捏成各种苏岩喜欢的样子！

    反过来，也可以将苏岩捏成各种自己喜欢的样子！

    玩法好多哦！

    便是第一龙阙的藏经阁上，也收藏有无数化形法，也绝找不出比它更好，更称她心意的了。

    “所以，要不要把苏岩叫醒，问问他，确保这题的回答，万无一失呢？”

    顾楠依有些犹豫。

    “系统，我可以直接询问苏岩问题答案么？”

    最终，她还是决定，先问问系统。

    “当初你刚启动的时候，不让我透露你的存在，是怕引起诸天大能的察觉，但现在，我们羽翼已丰，此方世界，很少有能再威胁我们的存在，天外大能也不太可能会亲身降临，对抗这里的天道，我是否可以跟苏岩直说你的存在了呢？”

    系统：“宿主，本系统是答题系统，而非白给系统。”

    系统：“若宿主作弊得到答案，这也便违背了系统运转的底层规则，是获得不了奖励的。”

    “这样啊！”顾楠依有些失望，但也可以理解。

    答题本就是对错之间的选择，一旦自己打破规则，那答题系统也便不再是答题系统了。

    “那，这个问题，我选选项一。”顾楠依说道。

    “叮，恭喜宿主，回答正确。”

    “你获得了天阶大自在化形法。”

    “唉，真的是小昆仑。”

    “好耶，偷家偷家。”

    已经不是少女的少女挥了挥拳头，又无声傻笑了一阵。

    便是傻笑，大美人傻笑起来，也是那么风情万种的。

    虽然，顾楠依也能看出，那时的苏岩跟沈宵雪之间，尽管是已经有了很深的裂痕，却还没彻底幻灭。

    所以，那会儿偷家，应当还是不太可能成的。

    但正是昨日种种因，酿成今日种种果。

    她也是终于能在记忆碎片中，看到自己与苏岩的故事啦。

    片刻后，顾楠依又将系统空间中的大自在化形法取了出来，准备明天便把它给苏岩过一手。

    没错，顾楠依早便发现了。

    苏岩每要送她什么东西，过不久，便能拿出更好的。

    起初，她还有些疑惑，但当自己得到答题系统后，顿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苏岩身上，应该也有这么一个，哦，叫什么呢？

    散财系统吧！能用送东西刷奖励。

    且，那散财的对象，只有自己！

    顾楠依只觉得，那个系统，好像比自己这个好用，倒是从没纠结过，他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为了刷奖励。

    她不瞎不聋，苏岩是否真的爱她，难道还感觉不到么？

    难道，要为了证明那是真感情，便要要求他将这么好的工具弃之一旁不用？

    那岂非是笑话。

    也只有沈宵雪那种傻女人，才会钻进那样的牛角尖里吧。

    顾楠依此刻一手托腮，一手抓着那卷大自在化形法，想的只是，刚刚系统说了，系统有自己的逻辑，不能作弊。

    那她现在将本就是自己的东西给苏岩，他再还给自己，这算不算作弊呢？

    “啪！”

    少顷，便见女人玉手一挥，将那卷秘法，丢在了地上，盖住了一角月光。

    如此，这大自在化形法，便是无主之物了。

    苏岩明日起来，自己捡到的，与她无关。

    哎，也不知这么操作能不能行呢？

    顾楠依打了个瞌睡，娇躯一晃，顿时便又长出了白色的耳朵和狐耳，用九条尾巴，包住了苏岩。

    等明晨再看看吧。

    ……

    “叮，系统提示：任务，打造出切中苏岩审美的宝体，奖励：苏岩的第二十六块记忆碎片。”

    而另一边，也是刚从记忆碎片中醒来，正在怔怔出神的沈宵雪，也是接到了系统任务：打造出切中苏岩审美的宝体。

    沈宵雪黛眉微皱。

    在神妃于卧龙湖畔现身后，她虽然没被亲点为圣女，但在圣地中的地位，也非往日可比。

    因她不仅是神妃的传人，还有可能是将来史源界证道的女帝。

    圣子甚至整个圣地上下，将来说不定，都是要为她护道的。

    若不是，神妃没有把话说死，留了很多余地，她现在便可以立刻变成此方世界身份最尊的女人。

    沈宵雪很快便是要进入到第一龙阙的真传三十六峰，执掌三十六峰中的传法峰，为圣地真传传道。

    以现在的地位，她和苏岩一样，也不缺命灯的图样和材料。

    也是可以开始准备突破宝筏境了。

    只是，这任务当中，所谓的切中苏岩审美是何意？

    沈宵雪想。难道，她前世的宝体，不合苏岩的审美么？

    她前世用的，便是本体化形术。

    若这不合苏岩的审美，那岂非便是说，她长的已经不合苏岩审美了么？

    莫非，她还要打造出一具小乞儿模样的宝体？

    岂有此理，那样她到底算自己，还是算小乞儿的替身？

    这时，系统仿佛是为了给她提示般，发来一张图。

    图上，正是换上了倾世狐君皮肤的顾楠依。

    沈宵雪：“……”

    “啪！”

    案上的茶杯，再一次的被玉手扫落。

    果然是魔道妖女！

    平日里，原就是这么勾引苏岩的！

    怪不得，苏岩会神为之夺，不辨是非！

    哼……

    少顷，稍微冷静了一些的沈宵雪问系统：“你的意思是，要我将宝体，也打造成狐狸精？”

    系统沉默。

    那意思，显然是你自己领会了。

    片刻后，沈宵雪摇了摇头。

    以她的骄傲，如何会愿意跟在小乞儿身后，拾她牙慧。

    她沉吟了片刻。

    以她对苏岩的了解，他应该不只是中意狐狸精，而是中意那些长着毛茸茸尾巴和耳朵的半妖吧！

    “呵，男人！”沈宵雪冷笑。

    因为刚刚记忆碎片的影响，沈宵雪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兔子。

    哼，平时都叫着应急食品，应急食品的……那意思，不就是将之当做备用口粮么？

    可备用口粮死了，他整个人却又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她甚至怀疑，若某一日自己死了，苏岩会不会如死了兔子那么伤心？

    兔子一定很符合他的审美吧。

    脑中，浮现出自己顶着一对兔耳的模样。

    沈宵雪摇了摇头。

    尽管她内心中，依旧对此很不以为意。

    但为了抗衡小乞儿，为了任务，也为了苏岩的癖好。

    沈宵雪还是决定，自己委屈一下吧。

    ……

    一月后，传法峰。

    自沈宵雪接管传法峰之后，便接到了系统任务，要她传授桃雪剑意。

    因此，半月来，这传法峰顶，也经常是桃雪飘飘。

    圣地的弟子，对于这有别于传统剑道的有情剑道也是颇感兴趣。

    再加苏岩和沈宵雪的名望，一时间，修行有情剑道，又被称为新剑道的剑道，竟是在圣地中，形成了一股潮流。

    对此，白宿自是乐不可支。

    龙阙神妃却是愤怒之及。

    为什么？真传三十六峰中，偏偏要将沈宵雪放到传法峰呢？

    原因便是，她是自己的弟子，而第一龙阙又是自己的道统传承，没人比她沈宵雪更适合做传法峰主的位置，在这五百万年后，将自己的传承发扬光大。

    可她在干嘛？

    身为自己的弟子，却在给那只没脸没皮的老鬼传道！

    龙阙神妃站在传道峰一棵几十万年的老榕树上，望着下方一众修炼有情剑道的弟子，又望了眼身边，胸口插着一把剑，脸上却傻笑不停的白衣女鬼，摸了摸头上龙角的一处缺口，只觉得，前段时间，被咬过的地方，又隐隐的痛了起来。

    “狗屁的有情剑道！”

    知道你们的剑祖，打架不用剑，竟然狗一样用牙咬么？

    美其名曰，既然一草一木皆可为剑，那我的牙也可为剑。

    ……

    “唉，你知道么，昨日圣子殿下来传法峰授课，讲的也是有情剑道。春秋实，画眉梳妆，皆可入剑。”

    树下，几位年轻靓丽的女弟子走过，丝毫没有察觉，头上树冠中，站着两位老祖。

    “原来，圣子殿下竟然跟沈峰主一样，都修有情剑道啊！”

    “我跟你讲，圣子殿下跟沈峰主可有故事了，据说，桃雪剑法，便是沈峰主因思念圣子而创造的。”

    “可是，圣子他，不是已经有爱妻了么？”

    “不好说，都说神妃的预言中，沈峰主便是未来的女帝，圣子殿下迟早要回到她身边，为她护道的……”

    ……

    随着被压低的声音，几名女子也渐行渐远。

    ……

    “小竹。”

    “喂，小竹。”

    “小竹小竹小竹……”

    白宿接连换了龙阙神妃好几声，都不见她回应，当即便是把爪子往龙角探去。

    “干嘛？”

    龙阙神妃一把拍开不老实的鬼爪。

    她倒不是故意不理会白宿，只是不习惯被这么称呼。

    让她无奈的是，眼前的这只老鬼，还真有资格这么叫她。

    龙阙神妃本以为，自己是史源界最老的武灵了，遇到她之后，才知自己的鬼龄才到人家的零头。

    白宿问道：“你预言中，未来的女帝，到底是楠依还是沈宵雪？”

    龙阙神妃：“不知道。”

    “哦。”白宿眨了眨眼：“也是，你只想看到，史源界诞生新帝，便可以解脱了，至于那个新帝是谁，其实都没关系。”

    龙阙神妃沉默，似乎是默认。

    白宿猜到的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那几次梦境投影。

    龙阙神妃：“那你呢？”

    白宿杀气腾腾，一点也不矜持的道：“看着苏岩修成剑帝，斩了剑祖，灭了钩沉界的剑道传承。”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苏岩有剑帝之资呢？”龙阙神妃问道。

    虽然，苏岩这一世比之上一世强了很多很多，但龙阙神妃因为梦境，先入为主，下意识的，还是没把他摆在和沈宵雪同一高度上，将千岁流火给他，也主要是因他与俩女的关系，以及认可他的脑子。

    只是白宿一直将吾徒苏岩，有剑帝之资挂在嘴边，让她也有些在意。

    独一无二，方可称帝。

    一个大世界以及它所演化的所有小世界，同一时代都只能有一位帝境。

    这也便是说，无论是沈宵雪还是顾楠依证道女帝，同一时代，苏岩都没有在史源界证帝的机会。

    他想要证帝，要么前往另一个大世界，灭了那里原本的天道意志，再慢慢养气运，于那方世界证道。

    要么便是像无象魔君那样，走魔道，龙阙神妃也不知那是什么路子。

    总之，两条路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