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有所猜测的顾世，见到这个表征后，彻底死了心。

    以老胡的本事，断然不可能搞出非封闭系统下的论证，也就是说经由胡德正这位在物理学领域称得上鬼才的认证，“史莱姆”就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打破了质能守恒定律的怪物！

    无论它还有着多么神奇的力量，在这一项面前都是狗屁！

    而顾世这个比普通人活的更久一些的家伙，通过自己多年来对客观物质世界的观察可以得知，爱因斯坦那个小天才所提出的质能方程，在传统宏观领域都是正确的！

    “史莱姆”的出现，要么证明了质能守恒的不完善。

    要么就是唯心主义中最荒谬的部分复辟了。

    顾世神色复杂地看了它一眼，想了想抓起“史莱姆”搓把搓把揉成一个圆环，套在了左手腕上。

    “对现在的人类来说，你的版本还是太超前了。”

    “等什么时候你的存在平平无奇，我就放你离开。”顾世在手环上轻轻拂了一下，稍微缓过神来的“史莱姆”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身体上的光芒内敛，转变成了一只墨色的木镯。

    当然也有可能是它被顾世收拾之后，变得随遇而安了，大哥说啥就是啥。

    “荒谬！荒谬的话还怎么查？真他娘的荒谬！”

    顾世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实验室离开。

    忘却之前聚众闹事的教授们，见识过胡德正的下场后，没人再敢提起要面见老板的事儿。

    此刻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理论分析的工作，虽然他们如此卖力的原因，大部分是追求研究院分配更多的资源。

    但顾世不在乎，他还是衷心希望科研人员们会有好的结果传来，这样起码能够证明这次的敌人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离开研究院，太阳已经行至南方，顾世和太阳打了个招呼后，拔腿向市局走去。

    事到如今，顾世即便拖延症再严重，他也不得不去亲眼见见云启。

    因为那孩子身上所包含的谜团，一点儿也不比“史莱姆”少。

    而从两者同样带给顾世荒谬之感，以及都没办法在思维中模拟的共性，顾世基本可以判断它们必然有着关联。

    ……

    让我们先顾世一步来到市局，这里有几位不速之客，正在接受着老苏的盘问。

    “老苏！你这是干嘛？！我们真是安全局的人！还有你他娘的不认安全局的证件，还不认老子这张脸么！？”

    “就是你小子这张驴脸才让我怀疑！早不来晚不来，专门掐着这么个节骨眼儿来，你莫不是来看老子笑话的？！”

    苏剑一把揪住对面人的衣领，那人眉宽口阔倒是相貌堂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中庭略长，整张脸朝着竖向发展。

    “这么多年老兄弟，我要笑话你，我自己一个人过来多好！干嘛还带个专案组？！尤其还把你闺女调来！难不成还能当着你闺女面嘲讽你？我阮文是这种人！？”

    阮文话音未落，苏剑怒发冲冠，更加气愤了。

    “他妈的！你还敢提我闺女！我们家苏苏今年刚有个实习机会，你就把她调到重大刑事案件专案组！？”

    “我看你这个老狗肯定没安好心！说！那个长的比你还丑的小兔崽子是不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想把我的宝贝疙瘩配你家那个混不吝？！我呸！做你的狗梦！”

    “苏老蔫儿！你别满嘴喷粪！要不是苏苏天赋异禀，我想拉她进来都没门儿！我家那个臭小子给苏苏提鞋都不配！他能进的了这次的专案组？！”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就这样在局长办公室里，当着众人的面，撕吧起来。

    无数下流阴损的狠招频出，偏偏对方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双双将对方冷不丁使出的什么撩阴腿，猴子偷桃一一化解。

    而两人口中对喷的骂词，则是让站在一旁的几个年轻人不忍卒听。

    一个身穿便服，梳着高马尾，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更是恨不得把头埋在膝盖里。

    “苏惑，那是你老爸啊？真猛啊！我从来没见阮队的撩阴腿失手过！”苏惑身旁一个算得上阳光帅气的男生，一边目不转睛地围观战局，一边向苏惑发出赞叹。

    市局的赵局长黑着一张脸杵在一旁，他有心想要阻止苏剑丢人，但是身旁坐着的那位，此刻也和那帮不懂事儿的小孩儿一样，看的津津有味。

    不但不生气，反而打到精彩处还抚掌颔首，似是对这种“交流”很是赞许。

    没过多久，两人终于分开，谁也没占着便宜。

    只是毕竟上了年纪，此刻都有些体力不支。

    “行啊，阮老二，几年不见，你这身手也没放下。我还以为你坐办公室坐的屁股都抬不起来了。”苏剑喘着粗气道。

    “苏老蔫儿，你当我像你一样，屁大个案子搞不明白，还得老子带人来捞……”

    “咳嗯。”赵局长旁边的那位老者清了清嗓子，把阮文的话给憋在了肚子里。

    阮文闻声立刻闭嘴，侧跨一步，回到了最开始的队伍中。

    “小赵，苏队长，都坐吧。”老人和蔼地笑了笑，招呼着众人入座。

    “我这次带些年轻人过来，并不是质疑苏队长的能力。”

    “相反，正是因为我们非常相信苏剑队长，所以才更加重视本次事件的特殊性。”

    “而且苏剑队长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反客为主，毕竟后来者总是缺乏对全局的认识，所以还要辛苦你做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小阮他们会全力协助你的。”

    老人声线温和，眼角含笑，无论是戾气多重的人，在这样一番推心置腹后，也无法升起厌恶来。

    苏剑起身立正，高声道：

    “请首长放心！市局刑侦大队一定不会辜负人民的期望！以最快的速度将本案查个水落石出！”

    老人笑呵呵地招手让苏剑坐下，语重心长地说：

    “不光是3.20案和3.23案，这背后的水很混，各个部门都要通力配合，揪出真正的问题。”

    这下连赵局长也坐不住了，起身立正敬礼后，坚定地回了一个“是”。

    只有苏惑微微歪着脑袋，没有理会这些人打的哑谜，她从仔细读过卷宗后，就一直有一个问题萦绕在心间。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把云启送到警局门口的人，他是谁？他会不会和王恒、李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