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宋:南北朝第一败家子

第十九章 徐羡之

    刘义真在府上养了几日,身子骨愈发健康,想来自己这个被刘裕任命的尚书令尚未履职,自然是准备前往尚书省走马上任。

    宋朝初立,刘裕便任命徐羡之为尚书仆射,代行尚书令的职责。

    此人可谓是刘穆之的平替,其出身寒门,其父亲为上虞县令徐祚之,靠着祖辈的门荫入仕,最早是桓修的中兵参军,与刘裕是同僚,两人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刘裕为太尉时,徐羡之便担任太尉谘议参军,刘裕北伐之时,又命其留守建康担任尚书左仆射刘穆之的副手,刘穆之去世之后,刘裕原本想任命王弘为尚书仆射,但被谢晦一句话打消心中所想,便任命徐羡之为吏部尚书、建威将军、丹阳尹接替刘穆之的位子。

    因此谢晦与徐羡之关系非比寻常,两人可谓是穿一条裤子的战友,所以被刘义真拿捏的谢晦,才会建议陛下,任命刘义真为尚书令。

    永初元年九月二十七日,刘义真完全康复,走马上任尚书省,徐羡之带领一众官员在尚书省恭迎刘义真的到来。

    对于这位秦王殿下,徐羡之早有耳闻,再加之这些日子,谢晦对其赞不绝口,称赞有加,徐羡之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对刘义真连连好奇。

    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才华,引得满朝文武赞叹?

    徐羡之等一众文武站在尚书省外,对秦王殿下翘首以盼,但日上三竿也没见到秦王殿下的车马,难道秦王殿下今日不来了?徐羡之暗自揣摩。

    就当一众官员感叹,秦王殿下还是年轻之时,只见秦王殿下一身素袍,像逛街一般,走到了尚书省门口,惊掉了徐羡之大牙!

    日常上朝,徐羡之自然是见过秦王刘义真,但今日刘义真,身着一身白色长袍,毫无华贵之物,就像平常人家的小子一般的打扮,徐羡之自然是没见过。

    见到徐羡之迎着自己,刘义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行礼道:“车架仪仗着实有些麻烦,孤王还是喜欢逛这建康城,徐仆射久等了!”

    “不敢不敢,秦王殿下,您这番打扮,着实有些吓着老臣了!如此出行,若遇不轨之徒,秦王殿下玉体受损,我等如何自处?”徐羡之一脸担忧的说道。

    刘义真摆了摆手,笑道:“太平盛世,天子脚下,何人敢如此放肆,再说孤王白龙鱼服,谁人知晓?无妨无妨!”

    说罢便拉着徐羡之带着一众官员,进了尚书省。

    等一众官员坐定,刘义真细细打量了徐羡之,虽说之前或多或少见过,但如此近距离与徐羡之坐在一块却是第一次。

    只见徐羡之约莫五十来岁,两鬓斑白,个子不高且身形瘦削。

    他面容沧桑,双眼深邃,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紧闭,透出一股坚毅与沉稳的气质。

    徐羡之见刘义真反复端详自己,拱手道:“殿下,老臣脸上可是有脏东西?为何殿下一直盯着老臣?”

    “哈哈哈,”刘义真尴尬的笑了笑,“无妨无妨,在关中之时,孤钻研了一些相面之学,今日得见徐仆射,真觉得此学之奇妙!”

    “哦?”徐羡之显然是被刘义真的话术吸引,便拱手问道:“殿下,老臣可否听闻殿下的点评?”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竟然想要听一个少年人的点评,这看起来属实有些新鲜。

    刘义真也不怯场,两世为人,心理年龄四十好几,自然对吹牛逼之事手到擒来。

    “我观仆射天庭瘪窄,因当无缘高位,但又见仆射地额方圆,由此可见仆射早年郁郁不得志,四十岁之后,将得贵人相助,运势极佳,可成一番伟业!”

    此言一出,让徐羡之大受震撼,立刻正襟危坐,双眼出神的盯着刘义真,自己出身寒微,父亲不过是一县县令,四十岁之前,仕途坎坷,不过是桓修军中的一名参军而已,但自打结识刘裕,这些年来屡屡升迁,可谓是平步青云!

    “殿下,所言甚是,若非陛下,老臣何以有今日?陛下就是老臣的贵人!”

    刘义真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又见仆射鼻梁高挺却双眉紧锁,仆射虽身居高位近来却有忧郁之事,颧骨高耸却有乌青之色,仿佛乌云盖顶,仆射近来所虑之事难道是您上司?哈哈哈?看来孤王这个尚书令来的不巧啊!”

    说罢刘义真眯着眼睛盯着徐羡之,听闻此言,哪怕是徐羡之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人,都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

    近来所虑之事确实是自己的上司,但并非刘义真而是刘穆之,前些日子,自家大门内被人塞进了一份密信,上书“仆射大人亲启。”

    只见信中仅写着四个字“晦羡谋穆”,当时就吓的徐羡之冷汗直流,令人查访到底是谁送的信!

    今日听闻刘义真似有敲打之意的言语,难道是这位秦王殿下?一种深深的恐惧感,遍布全身!

    “秦王殿下,说笑了,说笑了!哈哈哈哈!”徐羡之笑道,“殿下您来了,我们尚书省也就有了主心骨,我等一众官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乌云盖顶!那是久旱逢甘霖啊!”

    “是啊!是啊!”在场的一众官员,见仆射大人都在拍马屁,自然是跟着附和。

    “殿下您年少睿智,博学多识,我等仰慕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您的到来抵触?仆射大人前些日子听闻殿下病重,还亲自带我们一干人等前往秦王府拜谒,我等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一名官员立刻献上马屁。

    这一通耳熟能详的马屁,着实让刘义真有些恍惚,没想到这马屁这么多年前就有人拍了?

    刘义真上下仔细打量来人,只见此人与傅亮有些相像,便询问道:“公为何职?与中书令大人是否有旧?”

    那人一拱手,笑道:“臣现任五兵尚书傅迪,中书令大人乃臣弟。”

    怪不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傅亮拍老爹马屁那叫一个六,他哥拍我马屁自然也是六得飞起!

    虽说忠言可治国,但这马屁也能使人身心愉悦,刘义真不好意思的笑道:“傅尚书,言重了,言重了,相面之学,不过是我偶然所学,胡言而已,胡言而已,切莫当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