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狮驼岭,跑山成大圣

第12章 武之四练,血肉筋骨

    破旧的山神庙里,叶高林看着满地血迹,眉头皱成川字。

    回头一看,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具尸体残骸,被啃得七七八八,露出大片大片的骨架。

    叶继山站在门外,瞧他不敢进门,叶高林心底生起无名火:

    “连个死人都怕,丢人玩意!”

    被自己的老爹这么一呵斥,叶继山头低的更低,却没有其他动作。

    看的叶高林是心烦气躁,几步上前,抬手就要打。

    想到是自己儿子,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爹,这就是傅老大说的事情?”

    叶继山急中生智,把话题从身上转走。

    “我看不是,这血里有妖怪的味道,妖血丹这种邪性的东西,也就那姓傅的有本事搞来。

    这人原本是来杀人的,却被人杀了。”

    看着地上的尸骸,想到傅家财的算盘落空,他不免有些高兴。

    昨晚,傅家财就托人带话,说这几天山上的破庙会死人,让叶高林帮忙善后。

    叶高林和傅家财的爹同辈,如今被一个小辈使唤,做的还是毁尸灭迹的脏活儿。

    他只觉得羞辱。

    “啊?那人死了,傅老大那边怎么交代?”

    听到儿子这话,叶高林刚有的一点好心情也差点熄灭。

    “交代?能有什么交代?

    当初老子我和傅宗江也算分庭抗礼。

    要不是你不争气,老子需要给他交代?”

    叶继山被说的心底难受。

    当初自己老爹也是柴帮的好手,却没能斗得过傅宗江,领了个守山人的职务养老。

    这些年,老爹不惜耗费大量钱财培养他,希望他武道有成。

    但天赋这东西真的很残酷。

    如今他靠着老爹当守山人的门路,守着柴市铺子过活。

    武学上,也只是一练入门,能够感应到气血,迟迟达不到第二层的“激发气血”。

    家传的地龟掌,同样是堪堪入门。

    傅家财早已经达到一练的第三层次,搬运气血。

    只等突破桎梏,敲响心鼓,就能破开一练大关,达成圆满。

    据说家传的白虎拳,也已经练到小成。

    若是在年前突破,下一任柴市的管事,必然是他的。

    “爹,会不会这人不是被人杀的,是晚上遇到了妖兽?

    这样也好交代。”

    叶继山试着出主意。

    叶高林摇头,伸手指向尸骸白骨上的痕迹:

    “这人的确被野兽啃食,但杀的人无疑是人。

    他的手臂被劈断,那边地里刨出来的斧子,就是凶器。

    看这些伤口,深入骨骼,毫无章法,却干脆利落,你看不到任何斧刃被卡住的痕迹。

    每一次劈砍,都是行云流水。

    杀人的人,即使运用不擅长的兵器,也是得心应手,而且还是个极其残暴的疯子。

    他嗜血成性,有一身高深的武功,却不用一招一式,单凭本能挥动兵器,享受虐杀的快感。”

    一旁的叶继山听得害怕:

    “爹,咱们流水县有这种人吗?”

    叶高林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有,你忘了我曾跟你说过吗?

    几十年前,县里出了一个天才,最爱与人打擂台,到处挑事。

    他看不惯自己的爹与人比武总是输掉,决心以武扬名。

    当时不知多少人,被他活活打死在擂台上。”

    叶继山眼前一亮:

    “我记得,这人天生蜂腰猿臂,天资过人,五岁就开始练武。

    十六岁练血大成、敲响心鼓。

    二十岁练肉圆满、铜头铁臂。

    二十五岁练筋小成,当时都传,咱们流水县要出四十岁练骨入髓、四练大成、气血大圆满的宗师了。

    可他到处树敌,柴帮、鱼栏和火窑,三大善人联手寻仇,使他家破人亡。

    我听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叶高林摇头:

    “破船还有三斤钉,他是废了,但也不是你能品头论足的。

    我们没必要蹚浑水,就算是他,该发愁的也是傅家财。”

    “那尸体怎么办?”

    “过些日子就被野兽吃尽了,管他作甚。”

    叶家父子走出破庙,下了山,周榆这才从寺庙的另一边探出头来。

    与他在一起的,还有大狼乔木。

    “乔木,你看这两人美味可口,和我分享,我谢谢你,今后记好了,我不吃人。”

    周榆松了口气,给大狼解释起来。

    原本他以为是大狼又发现了什么好货。

    结果是大狼看到了叶家父子到了破庙里。

    在它的认知里,这俩是气血充足的“好货”,这才通知了周榆。

    结果周榆不上去,它觉得自己还打不过那老头,便也没上去。

    一人一狼就躲在破庙后面,听完全程。

    “武之四练,练血、练肉、练筋、练骨,四练大成便是宗师。

    他们提到的那人五岁练武,十六岁一练大成,只过了四年就二练大成,肯定离不开基础扎实。

    我已经十六,想练武得抓紧了。

    他们好像把那人当做凶手,也好,这下便怀疑不到我和大哥。

    或许还能起到虚张声势的作用,让那傅家财想动我时多掂量掂量。”

    当天下午,周榆又抓了两只山鸡,但这次他没有卖给叶家父子,而是径直去了县上。

    流水县城,东边靠山,西边临水,又在中间圈出一个方形的河道,引水入城,分出内外。

    柴市靠东,而鱼栏在西,周榆由东往西。

    一路上不少客栈伙计看到他背篓里的山鸡来打听价钱,他都表示,这鸡不卖。

    走了半响,他走进一处码头,这里停泊着许多舢板和乌篷船,时不时瞧见打渔人带着满仓鱼虾来卸货。

    背着山货的人到鱼栏来,这本身是个稀罕事儿,周榆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靠着向这些人打听,找到了鱼栏管事的住处。

    站在门外,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用路边石头刮掉脚底泥土,这才敲门。

    不一会儿,一名下人开了门,他和周榆差不多年纪。周榆向他说明来意,又递上一串钱。

    “稍等,我去向老爷禀报。”

    说罢,他啪的一声关上门。

    周榆站在门外,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他怀疑对方拿钱不办事,正准备再度敲门,门刚好开了。

    “拿来。”

    周榆交上装着山鸡的背篓,对方说出结果:

    “给你大哥三日,三日后,码头不见人,便是鱼栏家法说话。”

    啪的一声,门再度关上。

    周榆没想到,自己连门都没进得去。

    好在事情办成了。

    只是三日,多少有些仓促。

    “水上阴冷,先把秋税的钱拿出一些,给大哥做一套棉衣。

    今后卖东西都去柴市,多走些路,多赚些钱。”

    周榆暗自计划,忽然眼前一亮。

    乔木找到宝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