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者世代

第九十一章 调整安排

    接下来卡特拉娜与莫罗娅并没有讨论多少关于怎么去推进海塔尔和提利尔两家在河湾地开战的具体事项,反倒是对江挚是当初是怎么“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很感兴趣,当场又探索了一番。自然,她们一无所获,且很快就失去了耐性。

    接着就是洛拉斯护送“母亲大人一号”卡特拉娜回到旁边的一架马车上,连同那位侍女,很快就离开了这片岩石滩。与此同时莫罗娅则仅凭弱女子之姿,随手就将重伤昏迷中的亨佛利提了起来,扔到后者骑来的马背上,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当先往龙城回去,那匹只载着个重伤员的“无人驾驶”宝驹则乖乖的跟在后面。

    看到这样一幕,江挚低声向索罗斯问道:“你是一个有着超自然力量的僧侣,你能看出她是怎么控制那匹马的吗?”

    “我没有掌握什么超自然力量,只是光之王在我祈求的时候给予了回应而已。”索罗斯先是来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在凝神观察了莫罗娅那边一会之后,他摇了摇头:“没看出来什么。我对厄斯索斯那边的男巫、术士之类更熟悉,这位海塔尔女士的手法不在我的认知范围内。事实上,我甚至都没看出来她是什么时候对那匹马施了法,从马匹的状态和神情来看那更像是某种恐惧。”

    恐惧?

    带着碎掉的三观与各种猜测,两人在卡特拉娜与莫罗娅这两方人马都远离之后,绕了个圈也骑着马往回跑了。

    十多公里在两人的纷杂思绪中很快就过去了,不怎么明朗的月夜之下,相对高庭、旧镇而言算得上袖珍小巧的龙城已然在望。两人将马匹悄悄还回去提利尔的驻兵地那边,然后在一截城墙之下分道扬镳。

    其中索罗斯是去想办法“突破”那名侍女了。具体这位红袍僧要怎么做,江挚也没多问。他自己又来到了正在密锣紧鼓的加建和改造的比武场工地,稍微查看了一下进度,然后隔着城墙望着贵宾府那边,交着手皱着眉,将明日的原计划推演了一遍又一遍。

    不行,还得改。

    之前提过,江挚在所定下的计划,很多都是以两边各有一股主战派势力为前提而布置的。当时他基本锁定分别是莫罗娅跟洛拉斯,而且设定两人是各有目的各有追求,为此所做的准备自然就不太适用于如今的情况了。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这两边的主战派其实是同一伙人呢!

    如今嘛,哪怕莫罗娅和卡特拉娜这两位百花骑士的妈妈抢了未来小指头的名台词、当众来一句“混乱就是阶梯”,他也不会奇怪了。

    只是——原著原剧里“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玩弄人心、极尽算计、挑拨战争,不惜利用爱自己的人,还对自己唯一所爱动手,就是为了在混乱中提升自己的地位,攫取更高的权力以慰藉以弥补自己卑微的出身。然而眼下想要在河湾地开启内战的两人,一个是河湾地守护的夫人,一个是南方最有权势领主最亲近的女儿,地位权力早就是最顶级的那种。比她们现在的地位更高的,似乎只有王后了吧?又或者两女都相当女王?她们要“阶梯”是准备爬上哪里?

    月影西沉,距离最后一场比武大会的开始已经越来越近,场地都差不多搭建好了,并没有多少可供更改的空间或时间。没办法,江挚只能在其他方面想想办法。比如最后一项比武的规则,比如进出场路线的安排,再比如调整某些特殊器械的使用流程、以应对随时发生的意外……可惜不清楚莫罗娅具体有怎样的魔法能力,也不知道卡特拉娜是否有其他底牌,不然反制措施能更有针对性些。

    将调整后的安排布置了下去,江挚正要去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加工场看看他要的器械准备得怎么样,这时一名城内的巡卫走了过来。

    “首领大人,密尔的索罗斯让我来找您。现在他在您的住所等着,还带着一个人,说有大事要跟您说。”

    江挚愣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嘉奖了巡卫两句让其返回自己的岗位后,他立即动手,朝着自己的住所飞奔而去。很快,他就看到索罗斯正半躺在地上,背靠他住所内宅的门框,有一下没一下的举着酒瓶,半边身子沾着血,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你跟提利尔家族的人动手了?”江挚皱着眉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密尔的索罗斯举酒瓶的动作顿了顿,下一刻就甩掉酒瓶想站起来。可惜他伤得有点重,哪怕倚着门框也没站稳,踉跄着就要摔倒了。

    江挚当即伸手将对方扶住,同时轻轻拨开对方身上沾血最密集的部位。那竟然不是某一个伤口,而是一大片密密麻麻十多个口子全是锐物的刺伤。不止如此,刺伤乃至周围一大块皮肤的表层,有着明显炙烤过的卷缩和焦黑的痕迹。

    “你这是?”

    被江挚扶着到内宅里的桌子边上坐下,索罗斯一阵苦笑:“我也没想到,自己平时也经常用火、向火祭祀的了,竟然差点就死在火上面。要是被我厄斯索斯的同行听说了这件事,肯定会笑我许多年。”

    江挚确保对方趴在桌子上不会再摔趴下,这才抱着双臂问:“这么说,提利尔家族内部藏着用火的魔法师,或者男巫术士之流?”

    “肯定有至少一位玩火的高手,至于是魔法师还是男巫、术士甚至是像我这样的红袍僧,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不是在与他或者她或者他们交手时被打伤的……嘶!”

    说着索罗斯摸向自己的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被偷袭了?”江挚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出自己的猜测。“等等,你该不会是连人都没看到就被打伤了吧?”

    面对江挚的审视,索罗斯再次苦笑。

    “可不就是嘛!我连施法者都没见着呢,只是伸手碰上她的皮肤,就被某种反击型的被动法术给烤了!”

    顺着索罗斯所指,江挚看向那个被索罗斯带来的人,正是之前他俩在岩石滩时看到的那位提利尔家族的侍女。此时她正蜷缩在门口这边的角落,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