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离别亦重逢

西门凊住院1

    听见西门凊喊我,我加快步脚步往前跑,西门凊很快就追上我了我,他拉着我的书包不高兴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低着头站着不动,偶尔过来一两个同学,西门凊便放开了我的书包。我见状立即往楼梯跑。

    “番矜涟,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一辈子不理我吗?”西门凊气愤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路过的人都看着我们。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再往前走试试?”突然传来西门凊怒气的声音,我担心西门凊干什么傻事,便停住了脚步。

    我抬头看着楼梯上的西门凊。他脸色涨红,气得青筋暴起。我闭上了眼睛,咬着嘴唇,下定了决心,恶狠狠地对西门凊说道:“以后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说完我只觉得心头一酸,胸口一阵绞,泪汪汪地往下跑。

    “你给我站住。”西门凊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依然往下跑,快到一楼的时候,突然“砰”一声,西门凊从上个楼梯,翻过栏杆,跳到我面前。我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身体在台阶上摇摇摆摆,打了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手稳稳地抓着栏杆。他弯着腰,抬起头,皱着眉头,恼怒地看着我。

    我心一惊,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伤了,刚想问出口,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我刚想往前走,他伸开手,堵住我的去路。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说不算数就不算数了吗?”西门凊脸色涨得紫红,一滴滴泪水顺着他眼角滑落。看到他这模样,我心里特别难受。

    楼道里不断有人下楼,大家都在怀着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等到楼梯里没有了任何声音,西门凊仰起头来,痛苦地说:“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如果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那么从今晚开始,我不会再打扰你。”一听到他说再也不打扰我,我心里好痛。

    我仰起头,咬着嘴唇,硬生生地说道:“好。”话一落,我便往前走。西门凊伸出手用力地把我拉过来,我身体摇晃了一下,贴在栏杆上。西门凊气得脸一块红一块白,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的‘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说的意思。”我抬起头看着他。他摊在栏杆上,目光特别悲伤。他缓缓地松开手,仰起头,鼻子深深地吸口气,声音很悲苦地说道:“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我只感觉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我捂住胸口,哭着往宿舍跑,一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泣不成声。那一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到教室坐下,牛皮大王问我:“西门凊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我疑惑地看着他。

    “难道他没有跟你说昨晚他去医院了吗?”牛皮大王惊讶地看着我。

    “什么?”我心里突然很乱,很难受。

    “他昨晚腿受伤了,班主任带他去医院。还有项王也跟着去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一听到西门凊受伤,想到他从楼上蹦下来追我,我心一酸,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我强忍着。

    “应该也没多大事。”牛皮大王大概是看到我难受的样子,安慰我道。

    一直挨到下午下课,叶青青跑来对我说:“西门凊住院了,项王想让我带你去医院。”一听到这,我忍了一天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别哭,听说是摔伤了腿,韧带撕裂了,已经做完手术了。咱一起过去吧?”

    我哽咽着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怎么吵架了?”叶青青语气特别平静,她搂着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我哭哭啼啼地把情况跟她说,她笑了笑道:“你这叫吃醋,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哄你。好了,一会去医院就好了。”

    “去了他也不想见我。”我闷闷地拿纸擦了擦鼻涕。

    “我听项王说,西门凊一直拿着手机盯着屏幕发呆。是你们俩的合照…”叶青青话还没有说完,我“哇”一声就哭出声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分分合合,天下大势,我和项王都分了好几百回了。一会去看西门凊,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我们坐公交车到了医院门口。项王在医院门口等我们。我们跟着项王到了骨科二楼。一走进病房,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了下来。我战战兢兢地跟在项王后面,百感交集。叶青青环着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我越往病房里走,心跳得越厉害。我感到不安。到了门口,项王打开门,我却不敢进去。叶青青使劲拉着我进来。我一到门口,西门凊正靠在床头,眼巴巴地看着门口。见到我,他便把头扭到一边。

    “哇,你这是单间啊。”叶青青笑道:“不简单不简单。”

    “坐吧,青青。”西门凊双手撑在床上动了动,指了指床旁边的椅子。随之扭过头去,不看我。我直直地站着,看着西门凊那肿得跟柱子一样的腿,心碎万分。我咬着嘴唇,使出浑身的劲,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他的腿上缠满了纱布,床上还搭了个支架,正把腿吊起来。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叶青青关切地问道。

    “还好,就是腿老吊着,感觉有点酸。”西门凊苦笑着。

    “你以后注意点吧。唉!”叶青青伤心地叹着气。

    “矜涟,你也坐啊,站着干什么。”项王朝我挥手,示意我坐下来。

    西门凊的脸始终阴沉着,把脸转了过去,从我进来到现在都不曾看我一眼。西门凊的冷落,使我的心难受到了极点。我心很酸很痛。我害怕眼泪马上掉下来,赶紧背过身,咬着嘴唇用很淡定的口气说:“你们坐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话一落,我的眼泪开始汪汪往下掉,感觉特别委屈。我刚迈出去一步,叶青青从背后抱住我,嘻嘻笑道:“来都来了,一会再走。”

    我哽咽着颤抖着肩膀,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不知所措。叶青青从背后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