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星野一直能够感受到，有目光盯着宁缺，不出意外，那是夫子，将夜的第一高手。
“去见见。”
日向星野低声一句，一步跨出追寻目光，来到书院二层楼。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应该是有朋自远方，虽远必诛。”
日向星野迈步进入后山，一处溪流旁，夫子正在喝酒，陈皮皮在做菜。
“一起？”
“却之不恭。”
日向星野坐下，一副干净的碗筷摆放在日向星野面前。
“夫子真是功力高深。”
“不不不，我只是一个懦夫，躲得太久。”
“躲一向解决不了问题。”
“没错，可惜，无论我怎么尝试，我都找不出一个可以战胜祂的方法。”
“其实，不需要战胜祂，祂也想要自由，这么多年了，祂的实力真的进步很多？”
“原来如此，祂有私心。来，吃菜，这可都是我弟子的一番心意。”
“好，我尝尝。不错，有点意思。”
“喝酒。”
“这酒，差点意思。”
“这可是三十年的九江双蒸，我平时都舍不得喝。”
“那，喝喝我的，一百年的猴儿酒。”
“嘶，好酒，可惜了，以后喝不着咯。”
“夫子有些不诚实，想要直接给一些就是。”
“哈哈哈，多谢。”
“系统，复制。”
[恭喜宿主，获得第六境无距境界，第七境超凡境界，君子不器意，是否融合。]
“融合。”
有些大方，一口气复制到第七境界，还有书院的秘传，君子不器意。
“夫子，宁缺是怎么来的？”
“他妈生的。”
“夫子，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日向星野狐疑看着夫子，这话不像真的。
“夫子，你看看这道菜，我可是费老鼻子劲了。”
陈皮皮端着菜，一抬头看见夫子和日向星野在喝酒。
“夫子，这位是？”
“他啊，我的道兄。”
“有礼了。”
日向星野笑着对陈皮皮作揖，陈皮皮看不懂，只能弯腰行礼。
“这位道长，有礼了。”
陈皮皮这是拿他当作昊天道南门的道士，他是知守观长大的，真的是知守观的道士，他应该认识。
“我可不信昊天。”
夫子笑笑，抚着长须，“皮皮啊，他信的是三清。”
三清？陈皮皮不解，什么是三清。夫子和日向星野笑得开心。
“夫子，你这弟子菜做的不错，不过比起我还是差了那么一内内。”
“哦，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小胖子，厨房借我用用。”
“诶诶诶，我还没有答应……喂。”
日向星野自顾自走进陈皮皮的厨房，看到一块牛肉。
“我记得大唐不能杀牛来着？”
虽然是架空的世界，可是唐国就是按照唐朝的模板来的，首都都是长安。
“自杀的牛。”
“不要学程咬金，他家的耕牛不是撞树上就是摔下山崖，更离谱的是母牛死了殉情。”
“哈？”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有粉丝没有？”
“有。”
“面粉？”
“有。”
日向星野完成第一道菜，黄金开口笑，盖上盖子。
陈皮皮想要端出去，被日向星野拦下，“还有一道菜，等等。”
第二道菜，六味一体魔幻麻婆豆腐。盖上盖子。
“好了，出去吧。”
陈皮皮苦闷的一手一道菜，夫子想起宁缺降临时候的惊鸿一瞥，默默在眼睛上蒙上一层念力。
看到夫子的动作，日向星野有些玩味，乐子人的同道中人。
陈皮皮掀开盖子，一道金光直冲天际，“我的眼睛，啊哦，吼吼吼。”
陈皮皮吸了吸鼻子，揭开下一道菜，然后又是一阵强烈的金光，陈皮皮颤抖着脸皮，“夫子，我要去休息一会儿，眼睛有点疼。”
“来，吃吃看。”
“好。”
夫子拿起一个炸的金黄的包子，一捏，发出诡异的笑声，然后仿佛起了连锁反应，所有包子开始发出声音。
“这声音，有些奇怪。”
“我也觉得，不过吓人不错。不给你的弟子们送一个过去尝尝。”
“嗯，好主意。”
夫子一挥手，包子满天飞，夫子十二个弟子依次收到夫子的快递，夫子故意没有传音。
大弟子李慢慢看着笑声诡异的包子，拿起水瓢戳了戳，没事，拿起来吃了一口，满嘴汤汁，“好吃！多谢夫子。”
二弟子君陌下意识一剑砍上去，然后反应过来，这里是书院二层楼，除了夫子谁有这个能力，悄无声息送快递。
反手用剑接住包子，看着怪笑的包子，君陌有些沉默，还是尝试咬了一口，“多谢夫子。”
意思是，很好吃，但是我不会说。
三弟子余帘在旧书楼抄书，反手接过包子，一口咬下，汤汁溅了满桌都是。
“咔嚓。”
书桌上是她抄写的纸张，这是她一天的成果，毛笔直接被捏成两节，咬牙切齿，“谢谢夫子。”
“不是我说，夫子你这个玩心挺大。”
“确实有意思。哈哈哈，喝酒，喝酒。”
四弟子符道大家范悦，五弟子棋圣宋濂，六弟子铁匠，七弟子阵法大家木柚，八弟子北宫未央，九弟子与宋濂同称棋圣，十弟子西门不惑与八弟子是一对乐痴，十一弟子酷爱花草的王持，还有近在咫尺的十二弟子陈皮皮。
“我的山河盘！谢谢夫子。”
“我的棋盘！谢谢夫子。”*2
“我的剑！谢谢夫子。”
“我的笛子！谢谢夫子。”
“我的琴！谢谢夫子。”
“我的花！谢谢夫子。”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夫子和日向星野笑得前仰后合，有趣，太有趣了。反正只是小恶作剧，沾点油，能有什么大事。
“夫子！”*9
除了李慢慢、君陌和陈皮皮以外其他9个人全部找了过来。单膝跪地行礼。
日向星野看着夫子，眼神示意，你自己解决，我就是看戏的。
夫子回了一个眼神，一起看戏算共犯，帮帮忙。
两个人的眨眼交流，成功让九个人注意到日向星野的存在。
不过眼下还是要一个说法，“包子好吃吗？”
“夫子给予的自然美味，只是我等不小心让油脂飞溅，损伤我等爱物，请夫子相助。”
夫子挠挠头，“洗一洗就好。”
余帘拿出被油脂浸透的宣纸，什么话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日向星野挥挥手，油脂清除，宣纸恢复洁白，同时保留字迹。
“你看，要不要一起解决了？”
“夫子，你不地道啊，热闹我们一起看得，我一个人收拾这个烂摊子。”
“诶！老夫无能为力，不像你，能力比天还大。”
日向星野摇摇头，帮他们清除油脂，这么一闹，日向星野也没有心情继续喝酒。
“我去旧书楼里参观参观。”
日向星野只留下一句话离开后山，来到旧书楼。
宁缺缓缓起身，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是浑身上下充满力气，桌上龙肉还放着，酒瓶下压着一张纸条。
第一第一，身在黑暗，脚踏光明。
宁缺看着纸条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下一刻，桑桑也醒了。
“少爷。”
宁缺忽然想起桑桑，一个小黑丫头，偏偏脚很白，第一是什么意思？
“桑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而且，身上好像不冷了。”
“那就好，也不知道管用多久，还有一点酒，收好，冷的时候再喝。”
“好的少爷，这个肉，我能不能？”
“吃吧。”
桑桑拿起宁缺的筷子直接夹了一大块，狼吞虎咽下肚。
宁缺思索，他之所以有那种感觉，很有可能是因为这种肉里的能量太过充裕，难道真的是龙肉？
等等，他吃了几口都这样，那么桑桑，看向桌面，一盘子本来里还有一半的肉快要被桑桑一个人吃完。
“桑桑，吃了这么多，你没事？”
“少爷，没有啊，就是感觉像是浸在温水里一样，可舒服了。”
宁缺第一次感觉到桑桑身上的奇怪，他在边境砍杀多年，自诩体魄强健，才吃了几口就有些消化不了，桑桑这些年也只是做做家务，怎么想也不可能吃了这么多肉，没有一点不适，甚至连撑到的感觉都没有。
怎么想，怎么有问题。可是，桑桑是他捡来的，从一个婴儿养到这么大，宁缺只能采用阿Q精神胜利法告诉自己，桑桑只是有些能吃。
不愧都是可以被称为老缺的男人，紧接着宁缺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就是除了修行者，武道一样可以。
如果龙肉足够，是不是就可以提升到可以胜过一般修行者的程度，一样可以先收取一些利息。
宁缺看着昏暗的天空，开始老缺哭星野，“老乡啊，老乡啊，你的羊毛给我薅点！”
“第一，咱俩不是老乡。第二，我不是羊。”
“你跑哪里去了？我很担心。”
日向星野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宁缺，宁缺被看着有些不自在，试探性询问，“龙肉还有没有，我可不可以买点？”
“一斤千两白银，拿得出来，买给你几斤也无妨。”
“怎么会这么贵？”
“一分钱一分货，而且穷文富武，你不知道？”
日向星野越过宁缺看向屋内，“剩下的肉，桑桑吃了多少？”
“被那个馋嘴的小侍女吃完了。”
日向星野饶有深意看着买东买西的桑桑，适应性不错。
人有愿望，希望愿望成真，于是诞生愿力，想要污染天道的力量，这是最好的东西。
作为人的一面会因此变强，作为天的一面会被压制。
“那就好，有些东西桑桑可以不限量的吃，你不行，你太弱。”
“什么？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侍女，我比她弱。”
“喝酒和吃肉，你都比不过，还想要比什么？”
“行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再见了。”
舍利的能量波动越发明显，对于悬空寺下的信仰之力，它是越发渴望，这是大餐，虽然有些冷了，影响口感，可是能够吃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