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点三国:我能夺取他人词条

第45章光和四年

    光和三年的年末,大汉的消息,甚是精彩。

    南匈奴被并州的董卓大杀一通,战报吹的震天响,缴获了首级五百……

    敦煌的卢植屡屡告急,仅仅是逼退了北匈奴,斩获五千。

    匈奴人在冬日的攻势下,败退而走,刘宏却沉迷西园,懒得奖赏。

    当卢植不辞辛苦的赶回洛阳,既没有夹道相迎的百姓,更没有百官来贺。

    洛阳的城门精致又辉煌,站岗的将士甚是雄壮。

    可卢植看去,玉门关那破旧衰老的城门楼子,比这洛阳城,可靠的多。

    闻到西凉州,家家妇女哭。

    再看这洛阳城……

    不提也罢。

    只是,这边关将士们应得的赏赐,到底能不能全数发还。

    ……

    南阳屠户的美人何氏被立为皇后,一人得道鸡犬飞升。

    就连她那一无是处的兄长何进,也因此而拜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

    这可真是有趣。

    幸好这何家是一门屠户,否则光凭刘宏的宠爱,也足以支撑起一门豪奢的外戚。

    年节将近,卢植终于见到了他的皇帝。

    这位大汉之主正无聊的端坐在皇位之上,静静地听着朝臣们轮番进言。

    你们尽管说,我选择听,这便是刘宏素来的执政方针。

    如果后来人在历史书上去翻找刘宏的功绩,也许可以看到“诛杀权宦侯览、王甫”,刻印“熹平石经”,推动印刷术的雏形“拓印”问世,创办世界第一所文艺专科学校“鸿都门学”等等一系列事迹,但究其根本,刘宏更像是一个贪图享乐,喜好艺术的花花公子,而非一个皇帝。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卢植,刘宏老神在在。

    心中想道,“得想办法拖一拖他,否则大汉朝这么大,年年都有叛乱犯边之类的事宜,要是太痛快,以后伸手要钱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反正这天塌不了,钱还不如留着自己修西园来的痛快。

    “钱!钱!钱!朕富有四海,也穷的没钱,嘁!”

    宫里的朝臣们,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位上的至尊,压根没有分出一丝心来听听这国家大事,满脑子都在想“朕的钱!”

    朝会结束,君臣尽“欢”。

    卢子干的诉求,自然被无视了。

    唯一的结果——在冗长的官员系统中,慢慢的走流程便是。

    站在宫门口,卢植如同被世界抛弃的老顽童。

    痴痴的笑了。

    他其实,早已有所预料,不是么?

    没关系,只不过是小小的挫折,但至少,他卢植已经平息了一场来自匈奴的入侵,不是么?

    他还有时间,他还有学生,他还没有死,他还能做更多!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只要始终在路上,只要始终做对的事,这天下,会好起来的。

    紧了紧身上略显单薄的衣物,卢植抬起头,平视前方,不徐不疾,一步一步向家中走去。

    ……

    湟中,狼塬,今年的年节,总算不那么难熬。

    麴家的并入,商贸的兴盛,西域的工匠,都给沃野羌带来了不同的色彩。

    最起码,议事厅的门口多出两座石狮,街边的摊贩,多了不少花样,人们身上的颜色,开始变得鲜艳,就连空气里的热量,似乎也多出几分。

    相较于去年只能多啃两块肉的场景,已经很不错啦。

    初一,麹展跨上乌骓,巡视了如今义从所在的营地。

    得益于麹展和凉州维持和平的态度,义从的家属们大多或买卖或接送,如今俱是安顿在了湟中。

    当麹展翻身下马的时候,远远望见的义从们,早已蜂拥而至。

    北宫伯玉这个老头子看着麹展,顿时笑了。

    “郎君怎么不陪自家夫人,反而来瞧我们这般粗汉?”

    这个揶揄太亲密,周围的人憋着笑,生怕漏出了声。

    整个沃野羌都知道,自家头人有個成了亲碰不得的娘子,更是暗中流传着夫纲不振的谣言。

    麹展脸色一黑,哼了一声,北宫伯玉立马挨了一拳,还故作姿态的傻笑。

    他麹展是那种沉迷美色,乐于享受的人吗?大过年的,不正应该看看这帮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狠狠的收买人心?

    更何况,那张家的小娘,枕头下放着把袖珍的匕首,虽不知道能不能扎破自己的皮,但看着就不像个能过日子的,他麹展才不去触那个霉头。

    北宫伯玉跟在麹展的身边。“郎君,义从这边物资倒是不缺,只是没得仗打,又都是些年轻的汉子,常常生出事端,平日里虽然多有弹压,但长期下来,恐生变数啊。”

    沃野羌收成不高,却供养着将近四千人的常备兵马,要不是去岁的各项额外收益,只靠种田,是养活不了这么多职业武夫和战马的。

    麹展抬起头颅,沉声道。“既然精力旺盛,需多加操练,平日无事,便辅以蹴鞠,投壶……”

    “总之,你说的对,但暂时还没有战事需要出动全部人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是多琢磨琢磨管理的方法吧。”

    其实,麹展还有句话,懒得说。

    这些义从多是羌人勇士,人家平时精力旺盛,还有个婆娘在一侧,真正精力旺盛想要生出事端的,恐怕是你这个鳏夫!

    老家伙一把年纪,杀性不改,麴义带回来的胡姬更是一个不要,真担心这老头子哪天疯起来把自己都砍了。

    不过,部队规模确实太大,但裁军是肯定不能裁军的,乱世迫近,时局崩坏,安全感必须狠狠拉满!

    可接下来,自己又该从哪里开源?

    又有谁,是下一只大肥羊?

    凉州刺史,梁鹄的名字,不知怎的,忽然浮现在麹展的脑海。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那可是一州刺史,两千石的高官……

    别看自己现在占据湟中,好大的地盘,实际人口也不过二十余万,而凉州,即便是最穷的州郡,一旦算上那些隐没的户籍,便远超这个数目。

    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邻居比你富有如此之多……

    真的不心动吗?

    脑海里似乎有个恶魔。在循循善诱。

    麹展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他忽然意识到,当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人的欲望很少。

    而人一旦开始拥有,便逐渐成为欲望的猎物。

    得到的愈多,失去的也愈多。

    而那富有四海的皇帝,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