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门炎对自己的存在很有逼数。

    他知道自己怎么诞生的，后面为什么又能继续存在……

    贺轩辕说他是第二人格，他也乐的就当成贺轩辕的第二人格——因为祁门炎知道，他们本质都是一样的。

    不过……

    也有更多不一样的地方。

    “啧，这人在轩辕印象里还是个好人，还从我面前路过，放着不管，应该没事吧？”

    祁门炎咬着手指，分外纠结。

    他觉得九头蛇干的挺好，把神盾局的人全杀光，他接管九头蛇那不就更方便了？

    甚至他觉得这个追杀太次，不如让他亲自来，相信这个认识轩辕的尼克弗瑞看到他这张和轩辕一模一样的脸后绝对会大吃一惊，然后自动脑补各种阴谋诡计，说不定还要给其他人留下暗示说‘贺轩辕才是幕后黑手’……

    剧本他都想好了！

    可这样一来，爽的是他，背锅的是贺轩辕——只要他不暴露身份的话，除非贺轩辕回来跟他站一起，不然这个锅肯定是贺轩辕背。

    但问题是……

    “我虽然是他心魔，但是我们也没决裂，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祁门炎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剧本一。

    他的脑海里很快出现了剧本二：

    先找朗姆洛，了解清楚九头蛇想做什么后，抓住空隙进一步蚕食九头蛇的产业；除此之外，同时监控正义的英雄那边，看看面对九头蛇的追杀，他们该如何应对……

    而事实上他就是按照剧本二来做的。

    朗姆洛一直按照他的吩咐在不断将属于九邪的印记传递给自己的同僚，让他们也一起成为祁门焱的傀儡。

    九邪印记，衍生于祁门焱的根本道法'九邪'，这是属于他自创的魔道功法，以九种负面的情绪和情感为根本，不管是贪婪、愤怒、恐惧、还是悲哀都在九邪之列，只要内心有任何负面情绪，谁都无法逃离九邪的掌控。

    有了九邪印记，祁门焱要联络其他被掌控的人就更简单了：

    “朗姆洛，你们九头蛇什么情况，汇报一下吧。”

    “是，正打算和尊者你联络……”

    朗姆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声音有些奇怪，他似乎有些混乱，似乎在忙什么事……

    混乱的嘶吼持续了一会儿，祁门焱倒是觉得很正常，静静的聆听许久，朗姆洛总算恢复了正常。

    “尊者，是这样的，就在半小时前，国会议员之一，同时也是神盾局的前任局长下达指令，让我负责清除尼克•弗瑞的行动，立即执行，必须确保其死亡。”

    “理由呢？”

    “他影响了九头蛇谋划已久的计划，刚刚亚历山大•皮尔斯联系我的时候我才知道，预计一年后执行的洞察计划准备提前进行。”

    “洞察计划？”

    “是一个预计毁灭一半人口的计划，老弱病残全部在计划行列，还有计算机分析出来对社会没有贡献或贡献不高的人，都会被追踪导弹进行清理。”

    “……”

    难怪轩辕总认为这个世界的反派都着迷于一半人口，好像确实如此。

    但祁门焱不是很搞得懂：“消灭一半人口？目的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也难住了朗姆洛，对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从灵魂深处传来回应：“是为了九头蛇的霸业，为了让世界都沉浸在恐惧中，为了……”

    “为了统治世界？”

    “应该？”

    朗姆洛也不是很确定——他本身只是被九头蛇雇佣来的佣兵杀手，拿钱办事，并没有很深入的了解九头蛇这个组织的企图。

    而祁门焱对于现在九头蛇的评价又低了一截——他想的很直白，认为九头蛇估计是因为无法掌控那么多人所以才要把自己控制不了的东西毁掉。

    不像他，掌控七十亿人根本不在话下！

    ……嗯，应该。

    毕竟他还没试过掌控那么多人的心智。

    心思一转，祁门焱对朗姆落道，“我知道了，朗姆洛，现在是一个你报效本尊的好时候……

    九头蛇既然要跟神盾局剩下的种子硬碰硬了，那正是我们彻底取代他们的好时候。”

    朗姆洛一点就通，“是，明白，请尊者放心。”

    “告诉我，他们后面打算怎么做？”

    “清理掉尼克•弗瑞这个障碍后，监视复仇者们的动向，如果他们受到尼克•弗瑞的提醒有所异动，那就一并进行清理……”

    “钢铁侠那些人？”

    “是……”

    ……

    夜幕，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覆盖了人间。

    只不过，自从人类学会用电来制造光亮后，人们就很少真正见到过黑夜的真面目。

    斯塔克集团内部，灯火通明，显然是有人在秉烛夜谈：

    “这个计划除了风险大了点，确实没什么毛病。”

    “确实，我找我另一个朋友研究过，他说理论可行性没有问题，需要注意的是人工智能本身。”

    “那……你还打算继续研究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

    一间研究室内，托尼与班纳面对面相坐，前者看着虚拟屏幕，神色坚定，“如果成功，这将是人类抵御外敌的一大防线……”

    两人的课题交流总算是告一段落。

    这时他们才拿出静音已久的手机，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咦：“尼克•弗瑞，他怎么发短信了？”

    托尼和班纳对视一眼。

    他们这俩都收到短信的话……

    这大概率是群发的。

    整什么幺蛾子呢？

    托尼带着三分好奇一份郁闷以及六分漫不经心打开了短信，看到内容的那一刻，他沉默了好久，好久……

    班纳的动作慢了一拍，但沉默是一致的。

    短信上的内容赫然是：

    【九头蛇已经按捺不住，洞察计划预备开始，如果今晚我没有联系你们，务必保障自己安全，找到九头蛇的弱点。

    但我应该会给你们其中一人留下信息。】

    短信发来的时间是中午，距离现在是9个小时前。

    “……班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托尼看了下现在的时间，“有没有可能，他已经被九头蛇的任务暗杀了？”

    班纳：“……咳咳，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往好的方面想想？也许只是没到时间……”

    班纳话还没说话，尽职尽责的贾维斯出来发话了：“斯塔克先生，你有一通来电，是否转接？”

    托尼抬起头：“谁打来的？”

    贾维斯：“您的备注是'侦探小男孩'。”

    “接。”

    托尼没有丝毫犹豫选择接通，“柯南，怎么突然打电话给你托尼叔叔了？”

    他对这个用足球炫了他一脸的男孩特别有好感，主要是柯南不仅是他朋友的亲戚的孩子，而且聪慧异常——他就喜欢聪明的孩子。

    但柯南这次说话的语气和语速都不同以往。

    稚嫩的语气不再充满童真和自信，相反表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严肃和焦急：“托尼叔叔！我查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九头蛇的！”

    托尼会错了意：“是尼克的那条短信？他也发给你了？”

    “……不，不是短信，我没收到什么短信。”柯南难得没有谜语人——或者说在接触贺轩辕久了后，他的谜语人特性已经逐渐消失了，“是我拜托阿笠博士到贺先生原本的出租屋里查看的，曾经那个……额，一个犯罪组织的人碍于贺先生的实力被迫和贺先生做了交易，那个组织的背后就是九头蛇，他们在贺先生的房子里留下了很多信，全都是关于九头蛇最近的行动的！”

    “九头蛇最近的行动？是什么？”

    “一个名为‘洞察’的毁灭计划。”

    “洞察计划？尼克之前跟我和队长说过。”托尼脸色一变，“洞察计划真正的谋划具体是什么，那些人有在信里说吗？”

    柯南语速加快：“有！我不知道洞察计划表面上是做什么的，实际上那就是一个毁灭人类的计划！组织在信里写的是，‘洞察计划预计消除世界35亿到40亿的人口’……”

    ……那不就是差不多全球人口的一半数量吗？

    托尼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接到柯南电话后就不断的试图联系尼克弗瑞，但却都是徒劳，尼克弗瑞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处于无法连接上的状态，不管是手机，还是e-mail……

    托尼意识到，现在恐怕就应验了尼克·弗瑞短信里的内容，且应验了几天前他们的交流。

    而现在，柯南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线人’！

    托尼直接把对班纳的交代输入程序让贾维斯代劳，自己迅速来到屋顶，在穿上钢铁战甲的同时不忘继续对着电话问道：“这个计划什么时候启动？尼克局长应该就是发现了那些蛇的目的所以才被灭口，我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好像，大概不超过一周计划就会启动，那封信的留言是一周前了。”柯南的声音一顿，“可能，大概，就在这几天。”

    托尼感受到一阵紧迫感：“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吗？那两个北欧神到底去哪了？”

    柯南：“事实上，到前天为止一直都在我家，但前天他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都跑出去，说是感受到了邪恶在扩张，他们要维护正义……”

    托尼：“……好吧，先别管他们了，柯南，你就呆在你父母的房子里别乱动，我马上去接你！”

    托尼生怕柯南被九头蛇的人盯上，当机立断，准备把这个给他们带来情报和幸运的孩子带到公司来。

    而就在托尼触发去接柯南的时候，美队正好‘下班’回家。

    史蒂夫自从苏醒之后就有些迷茫：

    他是经历战争长大的孩子，从小的梦想就是希望战争结束迎来和平……

    可是因为意外沉睡后，他发现自己在这个时代好像没什么存在的意义；直到之前的外星人入侵、还有隐藏的九头蛇尚在活动，让他又找到了一些当年的感觉。

    即便如此，史蒂夫的迷茫仍旧未变——只是换了个角度迷茫，醒来时是为自己的生活迷茫，现在他是为这个世界迷茫。

    除了那次奇塔瑞意外入侵和九头蛇的事以外，史蒂夫最近也没少跟着娜塔莎和巴顿进行特工的工作，见识到了这个对他而言超前的城市里依旧存在的黑暗面，这让史蒂夫不由得怀疑：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和平的可能吗？

    七十年过去，九头蛇没有被消灭，反而根植到了美好的深处。

    如疽附骨，如鲠在喉……

    在人们完全不注意的时候，那些黑暗邪恶的东西已经深深根植在了社会的基本中。

    史蒂夫在想，既然九头蛇已经完全渗透神盾局，那么……神盾局还有存在的必要了吗？

    如果神盾局继续存在，岂不相当于就是九头蛇的傀儡？

    带着种种思绪，扫黑除恶一天的史蒂夫打开了自家门——这是他曾经最爱的人的家，也是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从他从沉睡中苏醒后，因为无处可去，就被佩姬的家人收留。

    此时屋子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女性正在打扫家务，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对着史蒂夫笑了笑：“回来了？”

    场面很温馨，就像是妻子在迎接丈夫回家。

    只不过史蒂夫有点尴尬，也有点隐隐的不自在，往楼上看了一眼，“她睡了吗？”

    “姑姑已经睡下了。”

    佩姬·卡特，是史蒂夫的初恋，只不过是七十年前的初恋……现在他的爱人已经成了一个卧床不起的老人。

    而打扫卫生的女人是佩姬的侄女，莎伦·卡特。

    莎伦对史蒂夫是有情谊在的，只是史蒂夫现在还纠结于旧情，和莎伦独处时略有些不自在……

    这事儿也就贺轩辕没看见，不然高低得骂一句‘渣男’，然后高呼一声‘放着让我来’。

    简单交流了几句，美队拿着装着自己制服的箱子走进了自己房间。

    就在他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微弱呼吸声，让他瞬间肌肉紧绷，脚步放轻，缓缓进入房间当中。

    乌漆麻黑的房间，只有角落两者一盏灯，照亮了一个乌漆麻黑的人。

    那黑不溜秋的脑袋、黑黝黝的风衣、还有比脑袋更深一个色号的眼罩——不正是尼克·弗瑞吗？

    “史蒂夫，我等你很久了……”

    尼克弗瑞刚开口说了一句，右边的窗户碎裂，两发穿甲弹一发打在胸口，另一发本该打在尼克·弗瑞脑袋上的子弹因为他身体一下倒地而打在了墙上。

    史蒂夫已经惊了：

    这，这什么情况？

    咋突然人就没了？

    史蒂夫还没反应过来时，裤脚被尼克弗瑞拽住，对方咬牙切齿的说出了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不要，相信……盾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