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不能回家吗？”

    男人扬起手，将冲过来的莫莉一把推开。

    她的力气显然不支持她对付一个中年醉鬼。

    女孩被甩开，身子摔向地板。

    罗格上前两步，扶住了她。

    而后男人举起酒瓶，在迷蒙的视线里，发现罗格的举动，打了个酒嗝。

    “嗝～啊哈，我懂了。你想要上这个贱货对吗，只要五，不，四千刀。”

    中年醉鬼露出笑容，仔细看向罗格。

    可在看见罗格的穿着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哪来的乞丐？滚出我家。”

    罗格此时还穿着那条快烂到裆的裤子，上半身只有一件皮衣，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

    任谁见了都得说一句潮流。

    看着眼前这个醉鬼的嚣张姿态，以及几乎快喷到自己眼前的唾沫。

    因为偷吃别人食物被发现，罗格原本还有些尴尬的脸上，渐渐变得冰冷。

    平静的眼神看向这个醉鬼，一丝丝气势不自觉流露出，暗金凶兽开始在屋内盘旋。

    “啪～”

    效果很好，中年男人几乎瞬间僵立在原地。

    手中捏着的酒瓶滑脱，落在地面，随着满地玻璃渣的飞溅，劣质酒精的气味弥漫在屋内。

    看了眼已经站起来的女孩，

    罗格不想吓到小姑娘，气息稍稍收敛了点。

    赤脚向着那醉鬼走去，踩在满地玻璃渣上，发出一声声的咔咔响动。

    “我知道你，被那什么匕首帮追着讨债的烂赌鬼。”

    俯低身子，将嘴凑到眼前男人的耳边，刺鼻的酒精味缓缓飘荡，罗格缓缓开口。

    “我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你敢回来了，因为没人追着你讨债了。”

    皱着眉，伸出手，在鼻尖扇了扇。

    “可是，我既然能把那狗屁匕首帮全宰了，也能把你捏死。”

    侧过头，看着眼前已经汗流浃背的男人，罗格缓缓开口。

    冰冷的眼神盯着男人苍白的脸颊。

    “相信我，我能在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捏碎前，让你还活着。”

    原本还在扇面前空气的手停下，手腕转动，反手轻轻地在男人脸上拍了拍。

    惨白的面颊上迅速浮现出一抹红色，模糊的巴掌印透出脸颊。

    听着耳边干咽口水的声音，

    看着不复方才的嚣张气焰，迅速偃旗息鼓的男人。

    罗格轻笑一声，

    “你很幸运，生了个优秀的女儿，这次放过你。”

    不等男人回话，罗格回头看了眼莫莉，挥了挥手。

    “罗格·库亚，我的名字。”

    “对了，这个垃圾我替你打包带走了，就当我把你食物吃光付的报酬。”

    说完，头也不回地拎着男人出了门。

    还没回过神的莫莉在原地愣了片刻，直到罗格拖着她的人渣父亲离开。

    噔噔噔～

    东西砸地板的声响，伴随着惨叫，从楼梯那边传到她耳中时，女孩才回过神来。

    匆忙跑到门外，穿过走廊，趴在木质栏杆上，冲着下方只剩一个强壮背影的罗格喊到。

    “莫莉·海耶斯，罗格先生，我记住你啦。”

    听着耳边女孩喊话的回音，罗格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也走出公寓的逼仄楼道，迈出了加装着锁链的铁门。

    看了眼手里拎着的男人，已经满头大包，将他随手甩向一处垃圾堆后。

    在逐渐昏暗的天色下，罗格沿着路边，嘴里哼着小曲，一步步向前走去。

    ………………

    “不得不说，这地方还真是人杰地灵啊。”

    走出仅仅不到两条街道，

    罗格就至少遇到了三起盗窃，两批兜售药物的。

    一伙银行劫匪，一次黑帮火拼，以及一个拦路抢劫的。

    “那只蝙蝠，一天到晚行侠仗义到底行了个啥？”

    小巷里，罗格摇摇头，一边感慨，一边将脚下倒着的劫匪衣服拔下来。

    没错，那个抢劫的抢到罗格头上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后，罗格终于摆脱了他那条时髦的长短皮裤。

    换上身下这位老兄的牛仔裤。

    鞋子勉强穿上，有点挤脚，不过罗格不在意，有总比没有强。

    相信地上躺着的这位老兄也不会有意见的。

    如果他那已经被扯掉下巴的嘴，还能发出声音的话。

    伸出手，将地上那把，几秒钟前还顶着自己额头的小手枪捡起。

    上手试了试手感，上膛很丝滑，一看平时就被他的主人保养的很好。

    不过现在它归罗格了。

    男人拔出弹夹看了看，嗯，满满当当，武德充沛。

    随手将手枪僵插进裤腰，罗格抖了抖肩膀，理了理身上的皮衣。

    斗志昂扬的走出小巷，

    他现在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了。

    逃！

    逃得远远的，

    离这座城市越远越好！

    罗格算是发现了，这座城市比阿卡姆更像精神病院。

    这里的人都疯了，

    你能想象，当黑帮火拼时。

    旁边的路人拿着报纸，若无其事的走过，小贩继续推着自己的餐车吆喝。

    小偷借着枪声更加卖力的扒窃，一旁居民楼上的人甚至打开窗户，伸出头去观看的场景吗。

    罗格完整地目睹了这一切发生。

    要不是当时旁边巷子里伸出的枪口，和威胁罗格将身上的钱都掏出来的声音。

    说不准他还得在原地愣多久。

    这种哥谭式的震撼，这么纯朴的民风，罗格反正是不想经历了。

    强忍住转身回去将莫莉一起拉走的想法，罗格开始思考怎么能没有后顾的离开这座城市。

    蝙蝠侠已经盯上自己了，他一定会再来找自己的。

    罗格不想自己在逃出这个城市后，又被蝙蝠侠抓回来。

    回忆起那个黑皮绿毛的话语。

    一旦那只蝙蝠在你手里吃了亏，第二次再主动找上你时。

    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做好了所有的反制计划。

    “所以，得给他找点麻烦，让他先顾不上我。”

    罗格揉着下巴，喃喃低语。

    转而又想起了刚才那场街头枪战。

    “混乱会让他忙起来的。”

    ………………

    “砰砰～砰～”

    硝烟味从街头飘到街尾，

    枪声没有一刻停下，

    铮亮的皮鞋旁，堆积的黄铜弹壳满地滚动，刚腾开位置，新的弹壳又落了下来。

    街道中央，隔着杂乱停靠的车辆，两方人马正不停宣泄着子弹。

    一方全员身穿西装，打扮地像是上流人士。

    另一边穿着皮衣皮裤，手上脖子上全是纹身，各个脸上打满钉子。

    不过有一点相同的是，现在他们都端着枪，朝对面开火。

    咆哮的枪声中，夹杂着无数的污言秽语。

    上流人士也不再上流，通红着脸，满嘴芬芳，向对面的家人送出真挚的祝福。

    “开火！兄弟们，把对面那群狗娘养的射成筛子，这片地盘是我们的。”

    “干死这群杂碎！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