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长老有先见之明，老夫突然觉得咱们的租金好像还是挺昂贵的。就咱仙阳分行的在场人数，这得值多少灵石？”

    豪华包间内坐着几位老者，其中一位马脸老头，元婴中期的气息，此人正是刚刚大厅提问者，也是一刻钟前出面试探之人。

    这放在哪，都一宗老祖的代表。可在此刻，确显得属实有点不够看。

    萧夜给的租金是仙阳商行内部人员免费，之前还觉得萧夜占着脑子不正常，偏偏实力又“恐怖”强硬白嫖。

    既然有了台阶实在没必要去招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还有势力背景的疯子。

    此刻一听这价格，简直比他们还黑。

    “老六，你入戏了。”坐在首位的老者留着山羊胡须，一股化神初期的气息缓缓散出，给人一股似有似无的压抑感。

    “清水前辈这是在筛选观众，也有可能是在……”元婴圆满的红脸老者轻抚胡须，话到一半看了一眼窗外的拍卖中心的金龙，止口不再多言。

    “是什么啊？”六长老急忙追问。

    “钓鱼。”一名青年人嘴唇微动，未发出任何声音，确有声音在六长老耳边响起。

    此人正是仙阳分行的二长老陶涛，元婴圆满的修为。

    “钓鱼？钓什么鱼，哪有鱼，他的意境都完整了，难道真的还缺什么不成？”六长老了神识传音问道。

    “凝神劫声势浩大，藏在福地里都无法隐匿那天地异象的浩瀚声威。近千年来从未听闻五域有谁已度凝神劫，但意境又确确实实完整无缺，所以…炼制替死分身，这几乎是每个高阶修士渡劫的必备之物。”

    二长老陶涛摇了摇头，神识传音出自己的猜测。

    “禁声。”大长老眼神微微一竖，逼视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座的五人，打断了六长老还想问什么的举动。

    一双老眼不经意间扫过拍卖场上的金龙，掉头间目光不留痕迹的瞟了眼飞仙堡洞天福地的位置，随后闭目养神不在多言。

    心中确在暗暗思量：“缺承受得住凝神劫的替死分身，早年就有传闻清水偶获后天造化胎，既然筋脉血肉有了这种仙材，骨骼自然也得同层次的极品仙材，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清水道友…现在是清水前辈，此人从头到尾针对的就不是我仙阳分行，老夫让老六出面，以他的性格，遇到这种情况他一定会溜。”

    若是大长老派个一根筋的人出面，顾忌颜面态度强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萧夜早就一遛烟，以光速的速度消失在飞仙城数万里之外了。

    这就是大长老想破脑袋也始料未及的真相，萧夜预判了大长老的预判。即便露馅又不损失什么，毕竟他又不是清水，也代表不了明月宗。

    他也从未说过自己是清水，也未说过自己是新晋凝神的强者。

    他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假设明月宗多出一位以杀戮凝神的强者，对峙天阳商行也能从对方身上啃下一块肉而已，假设犯法麽？

    另一包间

    “他真的是清水？”连城玉凌厉的眼中扫过窗外的青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怀疑。

    “重要麽？”中年模样的连成玉身后的青年淡声道，“他刚刚神识传音直言本座老匹夫，嘲讽老夫说什么老母牛下飞机，左右为难。”

    白袍青年说到这嘴角微微抽搐，眼中一抹阴狠一闪而过，余光扫过拍卖场神俊非凡的金龙，一声轻叹吐出，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连城玉闻言大惊，眼神极速变化，再次扫向拍卖场那道霸道到极致的身影，眼皮微微颤抖，神识传音：

    “老祖，您可是千年前就已凝神成功，就算他意境完整凝聚，可似乎还未渡劫正式踏入凝神境吧。”

    白袍青年摇了摇头，低沉的眼眸露出一抹忌惮，无奈的苦笑传音：

    “仙阳分行的实力在老夫眼里虽然不值一提，但一个分行拥有一尊化神，五位元婴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他是不是明月宗的清水不重要，霓虹的存在就足以代表明月宗的态度。而他，别说这个分行，哪怕天阳商行那三个老家伙一起上都悬，这可是杀戮意境呐！”

    “只不过有一点疑惑令本座费解…”白袍青年眉头紧蹙，脸上浮现深深的困惑。

    “什么，是不是他的意境是假的？”

    连城玉沉闷的脸色豁然露出一缕喜色，连忙追问。

    萧夜的出现令飞仙堡压力如潮，萧夜突临此地的目地不仅仙阳分行的人猜到了，他们也隐隐有所怀疑。

    白袍青年点了点头：“意境确实有问题，这怎么可能，凝神劫未渡，意境确已浑然天成圆满无暇。这就跟渡完了凝神劫后，甚至可以直接渡虚神劫晋升虚神一样，难道这天罚劫雷还可以压缩延迟的？”

    “哎哟，我的老祖宗，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您还在助长它人声威，难道要我飞仙堡主动将七窍玲珑骨奉上，助他渡凝神劫不成？”

    连城玉听到前言嘴角还有喜色，随着白袍青年语中惊人，连城玉整颗心都沉了下去，满脸愁容的埋怨道。

    “如果他拿可以延迟境界劫难的道法来交换也未尝不可，境界劫难渡，飞升之路更难。”白袍青年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眼中浮现期待的光芒。

    下界之人飞升神界没有什么传送阵，凝神境只是具备飞升的资格，并不代表能成功，通道其实就是连光线都能被吞噬的黑洞。

    ……

    偌大的拍卖场上，台下的人群稀松得零零散散，能付出这种高昂代价留下的人，不是筑基圆满，就是金丹圆满，元婴圆满。

    都是陷入瓶颈寸步难尽的“高富帅”。

    化神尊者，初期两人，中期没有，圆满没有。

    凝神一位，就是洋装连城玉晚辈的白袍青年，叶问识破后被萧夜神识传音，以戏谑的语气挑衅此人。

    霓虹尽管心中胆战心惊，但嘴角控制不住流露出迷人的笑容，全然把萧夜提前交待的高冷形象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如此海量的收获不手抖就已经算镇定了。

    当在场仙阳分行之外的每一人，恭恭敬敬的交来储物袋之时，真是心惊并肩着喜悦。

    “是我思想狭隘了，之前他三分钟热度修炼时取出来的灵石绝对不是抢的，肯定是骗的。”霓虹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在场众人，用非富即贵来形容在适合不过。

    霓虹收完灵石后连忙跑回金龙之上，若遇到突发露馅的情况，跑路方便。

    心惊肉跳的感觉席卷霓虹的全身，绝美的脸颊上浮上一抹红润，心脏不争取的砰砰直跳。

    当萧夜开口之时，指尖露出虚火，霓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体内灵力运转随时准备突围。

    萧夜运行灵力，演讲之时筑基中期的气息也早已被众人洞悉。

    但这个时候无论他展现什么境界的修为，什么面貌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之前的铺垫已经形成了一股绝强的“势”。

    那股若隐若现的杀戮意境将其包裹，足以代表一切，突有突无的气息更为其多添一股玄妙莫测的神秘。

    “霓虹奏乐，既然今日和各位小友，同道这么有缘，本座也不吝啬，就让各位以第一视角沉浸式的体验杀戮的千变万化，保管各位一定会价有所值的直观感受。”

    眼见灵石到账，萧夜冷漠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浮上一抹笑容，微笑的取出电子琴抛向霓虹，并且以神识烙印的方式将弹奏方式传导给她。

    这里虽然是拍卖场，但不是举行拍卖会，所以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无论是大厅还是包间都毫无区别。

    随着仙阳分行六人，飞仙堡四人出现在大厅之上时，台下之人纷纷行礼，恭敬的默默退居于十人身后。

    萧夜客套性的向众人打了个招呼，连寒暄的过程都省略了，在场之人也无人自找不痛快，因为萧夜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交涉。

    第二印象就是绝世魔修，目中无人，甚至怀疑一言不合被血溅当场，此人可能都做得出来。

    “我要演化这个，这个，这个……”萧夜微微闭眼，不断的在心中自我催眠，他是真不懂得使用这似是而非的意境之力。

    随着一股冷冽的寒气在萧夜身上浮现，筑基中期气息再次消散无形，此次确不是分灵术所致，而是承载杀戮意境的主体人格再次占据思维主导。

    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在场元婴以上的修士纷纷心头一颤，直觉神魂在颤抖，眼皮在发抖，一股死亡的预警之音令众人额头冒出冷汗。

    在场唯一货真价实的凝神青年，眼皮直跳，心中浮出一抹庆幸，心有余悸的向连城玉正名传音：

    “这就是真正的杀戮意境，仅仅是散溢出来的气息就已令人心惊肉跳，真要动起手来……现在知道老祖我忍辱负重，即便遭受挑衅也无动于衷的原因了吧。”

    连城玉仅仅一刹那，后背全被汗水浸湿，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双仿佛冷若寒霜的清眸，本想说点什么，突然眼前的场景一变，一副阴森恐怖的景象浮现在眼前。

    他被代入了主人公体内，如同一个看观体验主人公的身心感受，却无法作出任何自主操控此人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