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无论是古代魔术还是现代魔术，神秘消退的年代里都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威力。”

    “这样看来，时钟塔残存的魔术只剩生活类还有价值，这么小的陨石是准备笑死别人吗？”

    无奈地一脚踢开天体魔术发动后自天空坠落的小石块，我抽出虚哭神去，延伸刀身上呲互分叉的刀刃，割草时还是血肉纷飞的血腥场面更具威慑力。

    “月之呼吸陸之型--长夜孤月-无间！”

    抡圆长刀，将最后的反抗力量扑灭，我对于这些自顾自送死的蠢货没有任何好感，被月刃切成拼盘是他们能获得的唯一结局。

    明知没有希望还是不肯放下旧贵族式的骄傲，想要拼死一搏的愚者既没推上西西弗斯的石头，也没有体面地谢幕。

    “星之形（Stars）宙之形（Cosmos）神之形（Gods）吾之形（Animus）”

    不死心的我重新吟唱天体魔术咒语，全身糅合了多种魔术回路的暗红色纹路开始运转，无限魔力供给天空中铺开的星座图。

    搞笑役和击坠神明的男人都展示过这个魔术，我不能接受自己施展出的效果无法和宣告人智败北的一击相媲美，我的所作所为明明也可以看作敲响变革的钟声。

    “天体即为空洞（Antrum），空洞即为虚空（Unbirth）—”

    对还没有咽气的魔术师们张开手掌，缓缓虚握，我呼唤星空，古老的密语焕发新的活力。

    “而虚空存之以星（AnimusAnimasphere）！”

    火光照亮半边天际，硕大的陨石直坠而下，从下方仰望宛若天空坍塌一般的灾难场景…

    并没有出现，依旧是小石子以树懒发笑的速度悠哉悠哉地在半空凝结后散落，点在还没有咽气的魔术师们的伤口上，进一步加剧他们的痛楚。

    “呕…你的属性…”

    被迫旁观的韦伯看不下去这场无意义的折磨，一边呕吐一边指出身前满脸不爽的恶魔犯下的错误，想要早点结束杀鸡儆猴环节。

    预设的底线再一次被突破，血肉横飞的场面带来更为直观的视觉和听觉冲击，刀刃砍断肢体的声音和重伤之人的哀嚎声不断冲击着韦伯脆弱的耳膜。

    “阿瓦隆（Avalon）吗？我差点忘了剑人是剑属性回路，就说不是我的错嘛～”

    右手握拳捶击左掌，从背后弹出刺鞭绞碎地上残余的活口，我对于那个可以治疗一切伤口的剑鞘没有太大的兴趣，找个时间顺手拿了就好。

    看在这位君主末裔还算老实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他一次，理念不同的人注定无法正常相处。

    更何况我在他眼中是个无恶不作还力量强大的狂徒，不反抗只是他还没有把握，足够深的恐惧可以延长他的准备时间。

    但现在我需要他作为魔术界仅存的大牛来搭建一个全新的魔术体系，塞远坂凛给他也是监视的同时让天赋还行的少女做接班人釜底抽薪。

    这个世界没有死徒二十七祖或同级的战力，肃清的旅程异常顺利，全部神秘资源还是掌握在从圣杯仪式中拯救世界的英雄手里比较好。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找到阿尔比昂的线索了吗？”

    掂起长发男子的后领，既然还有余力，想比他不介意继续回答我几个问题。

    “为什么执着于龙墓？你的传说和龙没什么关系吧？”

    倒是和恶魔有关，这句话韦伯不敢说出口，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还没褪去，他不想变成一地碎肉。

    “白毛，萝莉，半龙娘，肉食系性格，这些理由够不够？不够的话就加上连光都可以超越的加速同调。”

    抖了两下，帮他认清介于阶下囚和合作者之间的身份，我高高提起韦伯--维尔维特，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低头看。

    后手是不可或缺的，肉芽这样的小手段更多是心理上的作用，血肉这种东西谁能确保根除干净？

    虽然听不懂这个魔鬼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生命此刻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一点韦伯已经明白，凡事总有代价。

    “我再说一遍！哪怕是摧毁整个地表也要找到星之内海的入口！”

    “你真的疯了…远坂她…”

    松开衣领，任由男子面朝下摔在地上，我顺带扯过他的围巾擦了擦沾染鲜血的袖口。

    “你不会真以为她们对我很重要吧？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

    “既然意外已经发生，那就有可能发生第二起，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君主（Lord）。”

    “咳咳！我明白了…”

    用力将口中的泥土咳出，聪慧的军师还是屈服于沉重的现实，为洗刷了整个魔术界的杀人恶鬼鞍前马后。

    连那位碾压过自己的英雄王都已经落寞败北，韦伯想不出现在还有谁能阻止这个抵达根源的少年，屠龙者终将成为新的恶龙。

    “龙啊…”

    …

    “龙！”

    古奥威严，线条优美，腐烂一半的尸骸依然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长角，利爪，破碎的膜翼，黯淡的竖瞳，一切的一切有太多称谓可以形容它的特征。

    但最恰当的形容那种就是一个字—龙！

    我没有急于踏进腐烂尸体下的血泥中，背生双翼悬浮，绕着巨大的尸骸欣赏最后的强力幻想种。

    那些蠢货用食尸鬼的方式接受这份天降的宝藏，一鲸落万物生，造出一堆劣质幻想种仿品。

    抽出长刀，短暂的蓄力后我将龙的左手斩下，俯冲而下用脚部异化的利爪抓起切口平滑的尸块。

    相比起豆腐一样手感的守卫，原装货明显硬了不少，但还是不够硬。

    “画好了，这个法阵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毕业时我都没有这么拼命。”

    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韦伯放下蘸着幻想种血液的画笔，再次画召唤从者的法阵让他不禁回忆起过去和那个红色披风的豪迈男人相处的时光。

    “咒语我来就好，你去旁边休息吧。”

    会意了潜台词的韦伯自觉让开身前的位置，注视着上方盘旋的身影，准备苦中作乐，见证少年口中完美从者的降临。

    “若遵从呼唤，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呵呵，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少年的语气开始低沉，对吟唱完咒文后出现在法阵中央的身影低笑，但微眯的眼眸中尽是冷意。

    “魔道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