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子也是一阵纳罕，他们之中除了马钰、丘处机外，这一辈子能把《纯阳玄功》修炼到顶峰就不容易了。

    眼前，这个与本门大有纠葛的少年，短短两年多，就已经不逊色于他们了，实在是让这些老江湖不知说些什么的好。

    还是马钰征询道：“不知师侄玄功修到哪个阶段了，老道到底早进几日，或可互相增益一番。”

    “师伯愿意指点一二，小子自然高兴的。”符景鸿回道“现下玄功已经功行周天圆满，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任督二脉皆已贯通了。只是还不懂如何蓄气、留气、聚气，所以难以更进一步。”

    “啊~！”孙不二。

    “什么？！”王处一。

    “所言当真！？”郝大通。

    全真五子为何如此惊讶？只因为他们师兄弟七人，除了已经亡故的谭处端不算，也只有马钰、丘处机二人达到这一高度。

    要说这功力深厚与否，若不是直接交手。远远看上去，也能看出一点端倪来。但要说只凭看，就能知道具体如何，那江湖上就不会有这许多纷争，也能少死很多人了。

    对手迎面走来，远远一看，欧吼~~后天顶峰，五十年功力。

    再一看自己，后天初段，只有二十年功力。

    打个屁，开溜~！

    所以他们几人，虽然也看出符景鸿内功不弱。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已经不弱于他们几人了。

    当然，此时只能聊以自慰的是，这孩子毕竟年轻，虽说境界上已经不弱于众人，但是功力毕竟要靠积累，应当还是比自己众人弱上一些的。

    王处一此时心想，原还以为这少年与他那古怪师姐不同，纯良有礼一些。这么一看，有礼个鬼啊~！

    这不是成心挖坑，要让我这徒儿赵志敬丢脸么！也不对，志敬不跳出来以大欺小，也不会丢这个人的，哎~！

    众人互相对视，眼神交流一番，再一看下座的得意弟子李志常，不由得都是摇头叹气的。

    李志常：“？？？”

    马钰像是更加坚定了自己所想“师侄功力精深至此，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哪怕重阳祖师，少时也未必有这份功力了。”

    符景鸿连道不敢与重阳祖师做比。

    “要说这玄功，继续练下去，多些时日也是可以复返先天的。只是到底效率低了些。”马钰继续说道。

    符景鸿一听这话，心里也是诧异起来，这老道士，不会做的这么彻底吧？

    “师侄还年轻，多费些时日，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多谢师伯挂碍。”他小心谨慎的接道。

    马钰却是打定了主意，并没有转移话题：“师侄，你可听说过本门最高功法《先天功》？”

    “师兄，不可！”孙不二。

    “师兄！”郝大通。

    王处一和刘处玄默默无言。

    连一直若无其事的李莫愁，都微微瞪起双眼来。

    “啊，这，师侄自然听说过的。重阳祖师便是凭此功法，夺得天下第一的名号。天下又有谁人，不知晓这门神功呢！”符景鸿道。

    马钰没管孙不二、郝大通的异议“这先天功，就是本门玄功的进阶功法。在蓄气、留气、聚气之上，效率十倍胜于玄功。其中更有种种玄妙应用，实是我道家无上内功法门。”

    符景鸿对此说法倒没什么异议，王重阳确实是凭此夺得天下第一的，也是让其余心高气傲的四绝，为之叹服的。就算是《九阴真经》可能也只是胜在了广博上。

    “师侄且看，这便是《先天功》原本。”马钰一边说着，一边在摆在宫中正首的重阳祖师牌位下，拿出了一个纸包。

    “这，师伯。”虽说种种迹象上，符景鸿已经有所猜测，但是真到了这一步，他心里还是有些震撼。

    马钰见此，脸上淡然微笑道：“师侄自打入我重阳宫，应对皆是得体，言语自信从容的像个得道真修，此时倒有几分小儿作态了。”

    其余四子此时笑不出来，只默不作声。

    李莫愁饶有兴致的打着酱油，至于李志常，他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存在感。

    虽说小小的被这真正的得道高人震撼了一下，回过神来，符景鸿也就双手恭敬的接过了《先天功》。

    马钰满意的点了点头“修行中若是有所困惑，师侄可自来找我与丘师弟。”

    正如马钰所说，这门功法，哪怕是全真七子，也只有马钰和丘处机二人在修行。

    接下来，马钰交代了一些修行的关窍，符景鸿认真的听着，吃吃喝喝已到深夜。

    师姐弟二人，起身告辞，向后山古墓离开。

    ......

    孙不二脾气直爽火爆，作为马钰出家之前的妻子，等符李二人一离开，便迫不及待开口问道：“师兄，《先天功》乃本门最高功法，如此轻易给去，此举是否过于草率了些。”

    余下几人虽然没说，但也一脸确实如此的表情，等着马钰说词。

    “此前，我已与你等分说过。重阳祖师天下第一的威名尚未褪去，我们师兄弟六人，也各个名震一方。门人弟子三千余众，百余核心弟子，也可说是江湖第一流好手。此时我全真，正如日中天。

    只是，过犹不及，潮满则退的道理，旁人可以不知，我道门中人，又怎能不懂？”

    众人无言，李志常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说词，一时有些惊异。

    “祖师去世十余年，我们师兄弟勉力支撑至今，虽说也没坠了祖师威名。但是我等资质实在有限。我们之中武功最高的丘师弟，想要成就先天，也至少要三年五载，至于追上祖师修为，怕也是终生无望。”

    李志常：哦~我师父才是本门最强啊！

    “当今天下，又是纷争不断。我等众人在世，尚能勉力保存我教道统。若是不在，这三代弟子，又有何人可以保我教道统无忧呢？”

    众人下意识看了一眼李志常，又是一阵无言。

    李志常左右看了看：怎么三代弟子只有我一个在，所以这不争气的代表就是我喽。

    “所以，当志常与这古墓弟子建立联系之日起，我便起了心思。你众人是知晓那古墓主人实力的，若是两家相合，十年之内当可保两派无忧。”

    李志常不禁出声道：“那古墓派的掌门，比掌教师伯和我师父还要厉害么？”

    马钰抚须而笑，王处一见此出言道：“那古墓主人，是当年祖师红颜林朝英女侠的丫鬟，可说是尽得林女侠真传。早已晋入先天多年，一身功力，绝不逊色当下江湖四绝，远在我全真七子之上。”

    “啊！”李志常大为震撼，实在没想到，自己山上竟然还有这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