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的修罗场
抱着路简,任朝晚迈进了livemocha咖啡厅。
因为现在是中午十点多,咖啡厅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座位基本都坐满了。
可即使是这样,任朝晚依旧几乎是进门的那刻,她就一眼捕捉到了施许这个人。
他正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面前的圆形木桌上摆放着一杯咖啡。
那张脸和初见时没有差别,但是气质却明显与以往不同。
应该是很注重这次见面吧,他的头发明显用发蜡喷过,一件黑色夹克的里面是件简单的白色针织衫,下身着灰色运动裤加上灰白运动鞋。
任朝晚看着这套穿搭,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穿的。
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
意识到这点的一瞬间,任朝晚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迈步走到他面前,轻叩了叩桌面,然后坐下:“手还好吗?我可不想因为你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见施许抬眸看向自己,然后露出一抹笑,笑容很淡,但也是一眼就能看出的苦涩,“嗯,医生说没有毒素入侵身体。”
任朝晚下意识蹙眉,“那挺好的,找我干什么?”
“赶紧说,说完我还有事情。”
“你其实不用对我这么大敌意的,我也和吴念念说过了,今天过后不会再来打扰你,她没和你说吗?”没来由地,施许先吐出了这么句话。
“她是有说过,但是即使是她说过又怎么样?我现在对你的这副态度完全取决于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令人咂舌的事情。”
“所以不要再顾及这些细节,直奔主题吧。”
也就因施许这话一出,任朝晚张了张嘴,原本不耐烦的话尽数吞入腹中,她内心措辞了一番,语气温和了些:“如果你有很多话要说,那就现在把你所有想说的都说完吧。”
“说完之后,我们桥归桥…”
“任朝晚,你爱过我吗?”施许垂着眼眸打断她,唇角的涩意愈发得深。
“施许...你无不无聊?”
“你就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来找我的?那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不理会任朝晚的讥讽,他似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对,自顾自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过,对吧?”
“也是,短暂的一周里我们怎么可能会产生爱意?”
“我应该这样问的...你有没有真的对我动心过,在某一刻?”
他的手摆在桌子上,手指摩挲着杯沿,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任朝晚并没有开口回答,她保持沉默。
施许清楚,这种问题她是绝不会回答的,就像一开始他对她的表白也是。
她也只是沉默着。
所以这一次,还是由他开口:
“小晚...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
“可既然是这样,那个时候又为什么要答应我的告白呢?”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只有施许和任朝晚的一个怪圈,在这个怪圈里任朝晚离开了,就留下他一个在原地打转,就像现在,他满脑子也还是任朝晚啊,和任朝晚初次告白的场景,也依旧记忆犹新......
“今天来这里...”酒吧里的空气并不清新,施许走到吧台边上,他点了两杯柠檬味的低度鸡尾酒,边说边准备坐在吧台椅上。
突然地,却被任朝晚打断:“你是要和我告白吗?”
她看着男人,眸光含水,身上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唇角似有似无地勾起,美得彷如坠入人间的天使,明明眉眼温婉,可依旧可以将人的魂勾去,施许看在眼里,心尖一颤。
他不由得避开视线,抿了一口鸡尾酒:“你...看出来了啊。”
任朝晚一只手的手肘撑在吧台上,她支着下巴,侧目望着男人的脸:“是啊,但是我不建议你因为一时被感情冲昏头脑就这么做。”
他此刻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绯红,是在任朝晚意料之中的纯情。
男人还是不敢看她,声音沙哑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认识不过才一个月啊,一个月你能对我有多少感情?就算有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吧?你对我的感觉会和现在不一样。”
几乎是在小女人说完的一瞬间,施许回过头去,他注视着任朝晚的眼睛,“原来是这样啊...”
心跳仿佛有一瞬间的停滞,但是随即而来的是剧烈的鼓动传入耳膜,世界在此刻被划分隔绝。
施许的世界里,在这一瞬间,只剩下了...任朝晚。
他转过吧台椅,面对小女人,神色认真:
“那你应该快点接受我啊,趁着这份心动消失之前...”
而她只是沉默着,眼神中有错愕闪过。
一直到施许觉得这种沉默让人煎熬,他才说对她说:“三秒过后,如果你依旧坐在这里保持沉默,我就当你答应了。”
男人心里默数,一秒,两秒......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第三秒。
施许激动地说道:“三秒过去了,不能反悔了。”
也就是那次,她没走,他们糊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这在一起才过了两个星期不到,他也是彻底熬不住了。
熬不住她对自己的不在意,不关心,
所以……
他劈腿了。
咖啡杯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容,施许知道,那不是简单的一张脸,那是撕开了遮羞布的狼狈。
“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曾喜欢过我。”
他抬眸,望向任朝晚,眸底不掺杂任何一点情绪,是木然的,是镇静的。
“所以在我爬上曲萧的床的时候,心里对你一点愧疚都没有。”
“甚至可笑地觉得,有种报复的快感。”
任朝晚听着,她面上依旧平静,摸着小家伙的毛发,这时才开口:“所以你觉得,我们今天会分开,是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我不爱你?因为我不喜欢你?”
“没有…”施许否认。
闻言,任朝晚眯了眯眼,对这两个字很不满。
“施许,你这声没有说出来不觉得心虚吗?”
“你心里不就是这么觉得的吗?”
“你刚刚所要表达的东西不就是想控诉对我的不满吗?”
“既然要控诉,又何必将自己的模样在我面前刻画得可怜?”
“你干脆直接指认我好了。”
任朝晚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直视路简的眼睛,她等了一会,对面并没有开口。
这下倒是把她逗笑了。
“不说是吗?”
施许依旧沉默。
“那好,我替你说。”
“如果任朝晚这个女人再多喜欢我些,多在乎我些,我就不会爬上曲萧的床了。”
“我那么喜欢她,她凭什么不喜欢我?如果得到了相对多的喜欢,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她亲手将我推给别人的,她欺骗了我的感情,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
“对吗?”
说完,面前的男人的眼底依旧是一滩死水,任朝晚看着他,情绪很快平稳了下来。
“说白了,你施许觉得我玩弄了你的感情,觉得我不喜欢你还要吊着你,所以你觉得劈腿了也没什么。”
“你觉得就算劈腿了,我也不在乎。”
“我如果在乎,你也只是会有种报复了的快感,因为这样你就算是成功地伤害到了我。”
“就像我不回应你的感情,让你受到了伤害一样。”
“你是这么计划的,当然,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你该如何判断我是否在不在乎呢?”
“那就要看我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了。”
“如果我发现了的话没有分手,你会觉得我很爱你,我无论你犯了什么错误都会给你一次机会,我舍不得你。”
“证明我很在乎你。”
“如果我选择分手,很简单,那就是不在乎你。”
“而最后的结果,是我不在乎你。”
“你不甘心,凭什么你那么难过,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一次次来找我道歉,求复合。”
“你想接下来努力对我更加好,让我真正喜欢上你,那时候再抛弃我一次。”
“但是你发现我太过于决绝了,你根本无法接近我,所以这次你还是用了一副新的说辞,说是最后一面,把我骗了过来。”
施许听完,看向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聚焦,任朝晚说得一点没错,剖析得很准确。
男人动了动唇:“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会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任朝晚笑了笑,如果自己这次不来,那才是真正的傻得可以。
“我一坐下,听你说你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我了,我就突然意识到这次来的目的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次。”
“我知道你那句话只是用的话术,但是我今天出现在这里,是真的打算今天是最后一面。”
“所以我也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任朝晚话语一顿,身子往前倾了倾,一句话推翻了男人先前的所有控诉。
“施许,你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她先抑后扬,斟酌开口:
“我不瞒你说,我不缺乏追求者,比你条件好的我自然能找到一大堆。”
“我也有玩弄他人感情的资本,那些人里我随便挑一个就行。”
“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施许。”
“我将这些人推开,选择你。”
“所以我可以负责任地这么说。”
“任朝晚从一开始决定和你在一起,就是对你抱有好感的。”
“我可能一开始是没有对你那么多的喜欢。”
“因为我本身就是个慢热警惕的人,我一向待人都是对他人三分,对自己七分。”
“我沉默也不是不喜欢你。”
“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好女友。”
“因为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我就知道你是个很热烈的人。”
“我纠结,我怕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热烈回应。”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最后也还是没有走,我答应了你。”
“你知道吗?”
“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偷偷向你比较亲近的同事打听到了你下个月生日。”
“因为想给你一个诚意满满的礼物,再加上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早就织好了一条围巾准备给你当生日礼物的。”
“施许,我天真地以为我们会有很多时间的。”
施许听到此刻,面上是无法遮掩的震惊,这些事情都是他不所知晓的。
他从未想过,原来自己和任朝晚有这种误会,他在和她交往的过程中一味地接近,一味地失望。
可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正地和任朝晚谈过心。
或许如果这短暂的时间里,这样的谈话但凡有过一次,他们都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这种反应在任朝晚的意料之中,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但是在生日礼物前,你倒是给我了个很大的惊喜。”
“那就是劈腿。”
“我们分手是因为你犯了原则性错误,无关我喜不喜欢你,就算我再喜欢你,我也会这么选择。”
“你不要觉得我绝情,事实是你背叛了我,事实是你先背弃我们的感情。”
“事实是…”
“你将你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我身上实现了自我感动而已!”
“不可否认,如果这段感情里,有我所做错的地方...”
“那应该是没有主动和你提起过我是个慢热且有些冷漠的人吧...”
“施许,如果你对我不满,你可以和我说,我可以改,我们本来就是情侣,本来就需要磨合。”
“可是你自己却放弃了最佳的解决方式,然后迈向了一条错误且无可挽回的不归路。”
“你要知道,我任朝晚在你被打的时候,都在义无反顾地保护你,可你是怎么做的?”
“我放你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的生活。”
“而现在的你,又凭什么在我面前指责我说,这些都是我的不是?”
说完,任朝晚发现施许的眼眶里已经溢出了泪水,她没有说让他不要哭的话,也没有给他递纸巾。
就是这么静默地看着,时间也一分一秒过去。
大概五分钟之后,施许冲任朝晚露出了一抹笑,不同一开始的模样。
他的情绪有了动容,有了愧疚,有了后悔,也有释怀。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现在道歉还有意义吗?如果你真的要道歉,那就从我的生活中离开,就是给我最好的道歉礼。”任朝晚面色平静。
也许这段感情的开始就是个错误,她是能够和施许扯平的,因为她对施许只是好感,谈不上那么喜欢,他的感觉并不是完全错误。
因为她是在努力喜欢上施许,但是并不是喜欢上施许,她对施许只是看着顺眼,但没有心动,所以这句话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的。
任朝晚想,就算没有他劈腿这件事,她也迟早会辜负施许,他对自己的怒意,她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无止无尽的骚扰,是不可能被抹去的。
与其说是厌恶他,倒不如说是害怕的成分更多,她恐惧这样被人继续偷摸监视的生活,所以她才赶走了施许。
“好。”男人答应下来,似是觉得愧疚,他还是将他最不耻的秘密说了出来,“但我离开前,要和你说一件事。”
任朝晚注视他:“什么?”
“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你的决赛作品是什么吗?”
小女人回忆,那是在一个星期前,路简送她回家的时候问她的。
那天天气是真的很冷,明明还没有到十一月份,但是寒风凌然,是深入骨髓的冰冷。
任朝晚是有自己买的车的,但是施许还是职场新人,每天是坐地铁回家的。
小女人可以说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惯了,基本上没有坐过地铁。
但是她也知道男人好面子,不想让他有种自己不及女朋友的挫败感。
所以既然他说要送自己,她也不好扫兴,给他一次机会,陪他一起坐地铁下班。结果是第二天还得打车去公司
可能是记忆太过鲜明,任朝晚也记起了那一天。‘
那天他送自己到家门口的时候,问话态度是那么的自然,他说:“小晚,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是决赛了,你有准备决赛作品吗?能不能给我看看啊?”
任朝晚当时留了个心眼,虽然和施许谈的时间不久,但是和他认识以来,他从不会关心这些事情,可以说是他根本看不懂设计,也对其毫不感兴趣,所以任朝晚留了个心眼。
现在看来,当时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也就有了答案了。
不,应该说是知道他与曲萧勾搭到一起去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这个猜想,现在终于得到了印证。
再此之前她总抱有一丝幻想,认为施许不至于这样,但是...他真的这么做了呢。
“...你告诉曲萧了?”
“...是的。”男人犹豫了一瞬,他可能会在想如果说不是会怎么样,也许随便编个谎就能糊弄过去呢?
可是他做不到了,他欠了任朝晚太多,现在承认了,或许还能挽回一些薄面。
也是没想到男人会如此大方的承认,任朝晚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苦笑,她忍不住道:“施许,我从没有对你不好过,你却想要害死我。”
她在尝试喜欢上施许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在努力融入施许的世界,她在努力地成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她也在尝试对施许敞开心扉,但是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任朝晚该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应该庆幸自己的敏感,应该庆幸自己不是一个轻易相信他人的人,不然她会被害得很惨。
“真的...对不起。”面对这样的她,施许有些无力,手不自觉地用力,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我不想追究了,你现在告诉我,说明你还剩下了一丁点良知。”任朝晚不想再废话,也不想纠结于这些事情,至少她逃过一劫了,不是吗?
但是施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似是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放弃,看起来是那么的无所谓,不免劝到:“我觉得你现在需要...”
“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就行。”任朝晚蹙眉,打断他,现在装好人有什么用,当初这么做不就好了吗?
她还是不放心自己啊,施许自嘲地笑了下,心口像是堵了个巨大的石头,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你放心,我会说到做到的。”
只是现在他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要问,男人看着她,声音里透着一丝乞求:“那围巾…明天我去办离职手续的时候,我能在我的工作台上拿到吗?”
怕任朝晚以为自己还要对她不依不饶的纠缠,他神色慌乱地摆手:“别误会,我不是想着再来接近你,就是简单的留个念想而已。”
小女人沉吟了一会:“一直在你工作桌的最底下的抽屉里面,看完不许带走,我明天决赛结束后会回去拿的。”
她偷偷放进去的,那个柜子听他同事说是被施许闲置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将礼物藏在那里也算是说得过去。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看完之后扔掉,毕竟这样的念想没必要,大家都要向前看,没必要困在过去。”
施许敛了敛脸上的笑,他缓缓点了下头,随后起身。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先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幸福。”
“我肯定会的。”
任朝晚望着施许离开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叫住施许。
“等一下。”
施许回过身,神色疑惑:“还有什么事?”
任朝晚大脑飞速运转,她扯了一个理由:“我准备给我爸买个鞋,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尺码是多少。”
“你的是多少?我看着你们应该差不多大。”
她看着男人,此刻的施许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后,愣在了原地。
任朝晚有些尴尬:“不愿意说算了。”
施许回过神,他往任朝晚的跟前走了几步,“没有!我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的是42码的。”
任朝晚看到他的动作,面色虽有些警惕,但没说什么,她客气道:“哦,谢谢你。”
“小事而已,有可能的话...明天...”男人纠结,是能够一眼能看出来的紧张。
话还没说完呢,任朝晚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无非是借着明天两个人都会回公司一趟,再见个面,但她实在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你就那么想再看到我一次吗?”
“你要是介意的话不答应也是可以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本不应该要求什么的,男人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的忧伤,“我只是想着毕竟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明天应该是最后的机会。”
对于施许的说辞,任朝晚半信半疑,尤其是后半句,让她感到奇怪:“也不是这么说吧,只要你出现在这个城市的一角...”
“我不会的,”施许无奈地轻笑出声,他怎么可能还出现在这个城市里啊,这样会让任朝晚一直提心吊胆吧,毕竟他知道她的住址,“我早就准备过出国了,现在刚好提上日程。”
这个选择才无疑是最好的,有充分的时间使彼此忘却对方,忘却那些对于双方都不美好的开始和结束。
任朝晚呢喃:“这样吗...”
莫名地,她相信了施许的话,相信他真的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虽然没有不舍,但也不禁有些感慨,两个星期的恋爱关系,让一个月内构建的友谊破碎...
任朝晚想,如果不开始的话,两个人作为普通朋友,也许会相处得更好。
“那你明天等我一下吧,我结束之后去见你最后一面。”
最终是心软了,任朝晚答应了他。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说完这句话后,施许再一次转身离去。
任朝晚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人潮,视线停在了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冷却的咖啡,是最苦的...”就像施许的感情,在被一点点消耗后,也变得苦涩起来。
事情也谈完了,任朝晚也不再多作逗留,很快也离开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