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狗狗结婚啦

决赛的当日

    不知道是不是亲过一次的原因,他一看到任朝晚的唇就会想到熟悉清甜的味道。

    混杂着酒精,但是有种清爽的蜜桃香气。

    仅仅是那一次,他今天就一直很奇怪的想更加靠近。

    这时也是,不自觉地从她腿上起身,想要靠近……

    “不可以的。”

    顿时,路简的动作停住,他看向她,眼神是清晰可见的迷茫和不解。

    “我们不可以这么做。”任朝晚忽略他的情绪,推开了路简。

    路简这会儿起身:“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任朝晚回答。

    “什么关系?我们可以成为那样的关系吗?”路简锲而不舍地追问。

    任朝晚声音沉了下来,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我们不会是那样的关系的。”

    “为什…”

    “因为我不喜欢你。”

    所有问题在这句话后消散,她对那个时候的记忆只剩下了落荒而逃,甚至不敢去多看一眼路简的表情。

    “朝晚,比赛快开始了,你在想什么呢?”吴念念此刻正和任朝晚一起站在后台,评委还没到,这场比赛是全球直播,导演是靠人脉请来的,据说是拍过好莱坞大片的知名导演,可见阵仗和规模是前所未有的庞大。

    任朝晚看着正忙碌的一众人,监视器前正在调试的导演和副导演,缓过神来,“没什么...念念,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多少时间?”

    吴念念看了下腕表:“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怎么了吗?”

    任朝晚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包,二十分钟,应该来得及:“我想我应该出去一趟。”

    身旁的吴念念一脸不敢置信,“哈?这个时候?你在开玩笑呢吧?”

    “没有,我很认真,我现在要回家一趟,如果要开场了,曲萧上完台我还没到的话,你试着帮我拖延点时间。”

    任朝晚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一溜烟跑掉了。

    只留下吴念念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诶?我?我不行的啊,你等等...朝晚,任朝晚!”

    任朝晚坐电梯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刚好迎面碰上了朝自己方向走来的洛子延。

    “好巧啊,任小姐现在不应该在会场吗?怎么会.......”

    “我现在没时间…!”根本来不及和面前人好好说话,任朝晚冲他点头示意了下,就往前狂奔。

    但因为今天穿了高跟鞋的缘故,任朝晚跑不快的前提下崴到了脚,“啊——!”

    身子跌坐在地上,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痛感,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耳边碎发,她看着洛子延朝自己奔来,蹲下身伸出手,“你别动,我先扶你起来。”

    “脚怎么样?没事吧?”还好自己的车就停在这里,洛子延将她扶到了座位前。

    任朝晚坐下,缓缓摇了摇头:“崴到了。”

    “你自己觉得怎么样?要去医院吗?”

    是很痛的,一步就仿佛要了她的命,如果没有很重要的事情,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去医院。

    但是现在,她还不能这么做,“不行,我现在必须要回家一趟。”

    “忘带什么了吗?”

    任朝晚身子一僵,抿了下唇,斟酌开口:“嗯,他很重要,我必须带过来。”

    “那你坐我车吧,我送你去。”

    “你崴了脚,到时候回家也不方便。”

    现在这个情况,并不是她能拒绝的,她只剩下这么点时间,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任朝晚应了下来,她坐在副驾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洛子延聊天,男人看起来有些紧张,方向盘上有他手心沁出的一点细汗。

    小女人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就这样一直到了家门口。

    男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背对着她,单膝跪地,蹲下了身,“上来吧。”

    “我不用背!简单扶一下就可以了!”

    “你脚崴成这样就别逞能了,我背着你总比扶着你回家要快些。”洛子延微微侧过脑袋客观说道。

    小女人面色犹豫了一瞬,最后叹了口气,“那好吧。”

    任朝晚并不知道,其实从她走的时候,男人已经在楼底下大门口的阶梯上坐着了。

    “好,我马上就到。”

    路简一醒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目光下移,他依稀能看清女人站在门口,楼道的感应灯灯光在室内一闪而过,随机而来的是一如方才的昏暗。

    “你为她做了那么多,结果她不还是把你抛下了?”

    脑海里是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是一开始实现他愿望的人。

    他静静地听着,缓缓又闭上眼,换了个侧躺的姿势仍然赖在沙发上。

    “15年前一次,被她领回来又想把你扔回收容所,昨天晚上抛下你又一次抛下你出去,一直到今天早上她刚刚走。”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你确定不后悔你做的决定?”

    似是被吵得头疼,路简又一次睁开眼,看着茶几上的一片狼藉,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沉着道:“不会后悔。”

    “你这个人就是倔,我和你说,你要是再有几次变回狗狗的话,就…”

    “我知道!”

    并不清楚是被哪些个字眼刺激到了,亦或者是接下来的话男人极度不想听到,路简忍不住喝止住。

    但平静下来,他声音又轻了许多,拿着碗具走到厨房去洗了碗,“我知道的…”

    被吼住的仙女也是一愣,“…你真的还要执着于让她爱上作为人类的你吗?”

    “我任何时候都没有说过我要执着于她的爱。”水声哗哗流下,男人神色认真,脸上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像是浑不在意,“就算得不到这样的爱意,仅仅是留在她身边,我也很知足的。”

    “就算代价是寿命?”仙女蹙眉,她从没见过这么傻的狗,他的喜欢对任朝晚从来都是无条件的,也是全然奉献的,尽自己最大的限度。

    男人神色依然,“嗯,我心甘情愿的。”

    就算代价是寿命又如何?待在她身边这件事,就已经值得他将这共存的时间珍藏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他该满足了。

    任朝晚被洛子延背在身上,不到楼栋几步,就看到了路简的身影,他整个人蜷在一起,明明那么一大只,但看起来居然有些可怜。

    “路...!”

    “你怎么坐在这啊?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停在路简面前,任朝晚捶了锤洛子延的背,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这就是你忘了带的?”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面前的路简。

    任朝晚轻眨了下眼,措辞一番,“嗯,他...是我的表弟!他刚大学毕业还在找工作,来我家寄住几天。”

    因为洛子延知道路简是只小狗,所以她必须要编出来个新的身份给面前的男人。

    而这话听在面前人的耳里却不像是她临时编出来的,而是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对啊,她肯定是把自己当弟弟啊?不然还能是什么?伴侣?

    别做梦了路简,是谁都不会是你。

    暗自地,又在心里警告了遍自己不可再越界。

    毕竟比起自己…明明她身旁的人更适合她呢。

    他们…很般配。

    洛子延伸出手,想将坐在阶梯上的男人拉起来:“这样啊,表弟你好,我是你表姐的...朋友,我叫洛子延。”

    路简不拒绝,顺着他的力道起,!“你好...我叫...”

    他正想作自我介绍,就被任朝晚打断,“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路简知道她是有意的,他面色表情不显,莫名觉得喉间一阵苦涩。

    跟在他们身后,眼看洛子延背着任朝晚,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看在路简眼里,心上一阵钝痛。

    这种距离一直到上车还保持着,他一个人坐在后座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种窒息感一直持续到吴念念的一通电话打来。

    是打给任朝晚的。

    吴念念的语气明显很急躁:“任朝晚你快点!比赛已经开始了!现在是开场礼持续大概十分钟,还有五分钟的评委的自我介绍。”

    “然后再是曲萧上场!我这边能给你再拖二十分钟,你还有多久能到?”

    “念念姐你放心吧,任...朝晚现在在我这里,我们大概十五分钟保证能到。”出声回答的是驾驶座上的男人。

    应该是因为熟悉的缘故,吴念念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洛子延?你和朝晚在一起啊?那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快点啊。”

    到了停车场,洛子延再一次试图将任朝晚背下车,但这一次被路简拦住了。

    他弯腰等着任朝晚上来的同时,微微垂下眼眸对洛子延说:“洛先生,还是我作为弟弟的我来背姐姐吧。”

    “麻烦你和姐姐同事联系一下,就说我们到了。”

    “那好,你们跟着我。”

    洛子延给吴念念拨了个电话过去,“喂,念念姐,对,我们到了。是从A栋直接上去是吧,我知道了。”

    “走吧。”

    男人走在前面,任朝晚偷偷在路简耳边说话。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面对女人的道歉,路简并没有多作纠结,“...没事。”

    虽然有很多疑问萦绕在心间,但他也非常清楚,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至于这些问题以后能不能说清楚……

    比起他能留在任朝晚身边这件事,简直不值一提。

    到了会场门口便已经能远远看到评委们已经全部到齐,主持人站在台上宣读比赛流程。

    任朝晚便让路简放她下来,本来就可以算是迟到了,这样进去未免太过于惹眼。

    于是她就让路简扶着她进了后台。

    吴念念看见她,明显就像见到了家人,感觉下一秒就要为她的及时赶到而感激涕零了,“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算是到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旁边...是谁啊?”

    “我的表弟,”任朝晚的笑容有些尴尬,“先不说这个了,曲萧呢?还没上台?”

    吴念念倦怠地掀起眼皮,下巴往另一个方向扬了,“快了,喏,正在候场呢。”

    看到女人一副明明很紧张但是装作镇定的样子,任朝晚顿时来了兴趣,她忍着疼痛走上前去,和曲萧打了个招呼。

    “没遂了曲小姐的愿,我任朝晚来了。”

    看到任朝晚时,曲萧的脸色臭了几分,她还是一如往常般的趾高气扬:“任朝晚,别得意的太早,今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小女人挑挑眉,对这句话置之不理,她可没得意,至于今天谁输谁赢……

    不好意思,今天这场比赛的冠军,必须是我任朝晚。

    “是吗?那我就好好期待一番了,祝你好运。”

    她倒要看看,今天抄袭了自己的曲萧今天的参赛作品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

    任朝晚刚转身离开,后台的工作人员已经唤名字了:“曲萧上台!”

    曲萧站在T台上,模特站在女人的身侧,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女人笑容掐媚,“大家好,我叫曲萧,是这一套礼服的设计师,这套礼服我取名叫——”

    “甜梦?”话还没说完,就被座位上的评委打断,“你是甜梦的设计师?”

    《甜梦》是一件高定婚纱礼服,也是较为出圈的一套,当时卖出的是百万的高价且不再批量生产,除了设计师本人以外,可以说是没有人能再创造出这件作品。

    而现在《甜梦》就出现在台上,难不成……

    “不是,这不是甜梦!甜梦在前年就被我买去了,我手上的甜梦远比这个要令人惊艳。”另一个评委接过话茬,是个女声,说着一口流利地中文,她波浪卷的金色长发,一双碧蓝的眼睛犀利地眯起,“你抄袭?”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曲萧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可从没想过自己拿到的会是前年的作品。

    《甜梦》她不是没听说过,但是她向来是不把他人放眼里的,有种莫名的骄傲感,所以当时听到只是以为是营销手段而已,不屑于去看上一眼。

    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甜梦》是任朝晚设计的?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她什么时候设计过这样的作品?

    “曲萧小姐,我想你是第一个敢在国际舞台展现抄袭作品的设计师,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既然你这么做了,那我很抱歉,从此以后,你算是在设计界臭名昭著了。”

    女评委开口时虽不失风度,但说出来的话却够让人难堪,曲萧无言以对,狼狈地从闪光灯下离开。

    任朝晚看着她直奔休息室的背影,还有站在舞台上的模特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脸上一片默然。

    任朝晚以前在竞标赛上看到过曲萧的作品,当时就觉得她是有点实力在的,如果不是盯上了自己,应该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吧?

    但这又能怪谁呢?她自己做的选择,她就应该承担后果,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好了,现在我们有请本场决赛最后一名参赛选手,任朝晚。”

    一场混乱结束,被叫到名字的任朝晚在模特走完秀后,从容不迫地走到了台上,她的脚踝还是疼得厉害,但坚持到比赛结束应该是没问题的。

    站在舞台上的任朝晚明显不同,她自信大方地站在模特身侧,“评委们,大家好,我是任朝晚,这次决赛我带来的是我的新作《自我》。”

    语毕,她继续卖了个关子,并不急于去马上将礼服的一切公之于众。

    “我们身为设计师都清楚,礼服在设计上,要讲究精美的同时,也要保证舒适度,所以大多数婚礼上的礼服,它的设计简洁大方,纯白色的婚纱寓意着白头到老。”

    小女人笑道:“但我今天就要做些不一样的。”

    “我设计的礼服,它披了几层厚纱,胸前的玫瑰用的是仿真缝制,其实算不上轻巧,可是我一旦将它的后纱解开,你会看到...”

    忽地,她将那最粗的那条银线剥开,露出了一个小拉链,顺着拉链拉开,又抽开了腰上的两缎丝带,顿时,玫瑰花披散在肩头,厚重的纱垂地,散成了薄薄的两片式垂在裙摆的两端。

    她将蛋糕裙体上腰际的魔术贴揭开,淡色渐变的裙体变成了裙底拖尾。

    “裙上的纱变成了拖尾纱,v领上的玫瑰到一直拉到肚脐散开变成了披肩,蛋糕裙用魔术贴解开变成了底拖裙摆,最里面的便是如天边粉蓝渐变晚霞融合的鱼尾裙。”

    “如果你觉得繁重,它可以注重实用性,将后披的裙摆卸取,但也不会破坏美观性。”

    说着她让模特转了个身,将魔术贴整个揭掉,裙尾掉落,只留下了纱。

    “而如果,你是想要精致,那无论解与不解,它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女评委像是看到了一些特别的设计,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我看到你的纱上...是有动物的脚印是吗?”

    任朝晚应道,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了起来,她好像有些骄傲,因为有这样的小狗在身边:“是的,那是我家小狗的脚印。”

    “我也不怕您笑话,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打算添加这些脚印。”

    “那天其实是在设计室里,被他打翻了一瓶淡粉水彩颜料,所以灵机一动出现的补救。”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也是很新奇的吗?我意外的尝试,结果却是令我很满意,它不再是只注重精美华丽,它也可以添加灵动俏皮,礼服是你只要有想法,那它就可以在你手中变换成任意模样。”

    “自我便是如此,不要被条条框框所约束,它,反映你的是你最真实的自己。”

    “我的发表到此结束。”

    “谢谢大家!”

    现场响起了掌声,任朝晚在此起彼伏的掌声中下了舞台。

    “天哪!宝贝你真的是太棒啦!”

    看着路简身前的小女人向自己奔来,任朝晚伸手挡了挡:“吴念念你给我冷静点。”

    吴念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神色不免担心,“刚刚你在台上的时候,他们和我说你脚受伤了。”

    小女人兀自蹲下身,“脚还好吗?我看看。”

    任朝晚下意识避了一下,她不习惯别人碰到自己的脚,“我没事,就是回家路上崴了一下。”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冲了出来,她扬着手臂,直直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任朝晚你这个贱人!”

    路简站在一边,他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曲萧的手腕。

    被拦住的曲萧目光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意外发现这男人的五官太过于惊艳,心头一股火气就上来了,“你谁啊你?!这么护着她,不会是她姘头吧?”

    凭什么什么好的事情都让任朝晚占了?!她现在有了爱情也有了事业,凭什么自己什么也没有?!

    路简目光一凛,他手上的力度忍不住加重,像是要将其手腕捏碎一般,声音里透着一丝危险:“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曲萧被吓得缩了下脖子,但是嘴还是一贯的不饶人,“我不放干净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我啊?!”

    这句话一出,任朝晚毫不留情地将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既然这么讨打,那我就满足你。”

    曲萧像是被打懵了一瞬,任朝晚这一下并不轻,到现在她脸上还有种火辣辣地痛感,她咬了咬牙,冲着任朝晚挣扎道:“任朝晚我杀了你!”

    任朝晚摊了摊手,一脸的无所谓:“被打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舒服?我应该再下手重点的,毕竟我不是什么善茬,你找施许盗取我的参赛作品这件事,我怎么说也应该好好整你一番,到底还是我手下留情了。”

    听到任朝晚这么说,曲萧脑子一片空白,她惊愕地盯着任朝晚,但是又莫名更加愤怒:“原来你都知道,故意看我出糗是吧?任朝晚,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我现在职业生涯彻底毁了,现在你开心了吗!你满意了吗!”

    任朝晚听笑了。

    她狠毒?她要狠毒今天曲萧这个女人就不可能站在这里。

    “别说的好像我是个罪无可赦的大恶人一样,在比赛开始前,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反悔,但是你没有。”

    本来,如果她没有这么做,她但凡有点职业道德,她都会自己设计一套礼服,那么这场比赛就会变得有一些意思。

    任朝晚虽然赢了,但是她赢得不舒服,她丝毫没有体会到比赛的乐趣和紧张感,她感受到了极度的不尊重。

    “曲萧,你太想搞垮我了,所以你用尽各种手段对付我,如果我真的让你得逞了,那今天说不清的就是我了,不是吗?”

    “可是你的想法太简单了,只能说你这个人是真的又蠢又坏。”

    “因为你之前和施许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群众真的会相信你,站在你身边吗?他们只会知道你的人品,干出这种事没什么好意外的。”

    “反观我,平时老老实实做人,专业水平也在你之上,我没有必要抄袭你,除非我脑子被枪打了。”

    “说到水平这点,我只是给你个我前年的作品玩玩,你看看你把它玩成了什么样子,《甜梦》被你做成了一滩烂泥,如果《自我》也给你,我实在不敢相信会变成什么样的垃圾。”

    “哦,也许变成垃圾的机会都不会有。”

    “因为...你根本看不懂我的设计图纸。”

    这个时候,台上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今天这场比赛虽然有点小插曲,但也是非常精彩啊,让我们看看,今天的优胜者会是谁呢?”

    台下响起了任朝晚的名字以及欢呼声,主持人乐见其成:“哈哈,想必大家心中都有答案了吧?”

    曲萧看着她的这幅嘴脸,血泪只能往肚子咽,“任朝晚...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

    “那么我宣布,今日决赛获胜者就是——任朝晚任小姐!”

    在主持人的宣布声中,比赛正式落下了帷幕,任朝晚望着那女人狰狞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曲萧,那我可就敬请期待了,你最好将事情弄得好玩点,还有切记——动点脑子。”

    说着,她还点了点那人的太阳穴。

    曲萧还是一副想杀了她的样子,可在路简的威慑下,不得不让其松开手往任朝晚的反方向走。

    看着女人越走越远,任朝晚想起自己的腿脚不便,主办方认识的人又是吴念念,这件事还是让吴念念去说比较好:“念念,我腿脚不方便,你让路...我表弟代替我去拿吧。”

    “噢噢,好的。”吴念念应下。

    任朝晚指了指吴念念的方向,示意路简跟过去,她看见男孩有些犹豫,于是安抚到:“你去帮我拿奖,念念将你送过去就能回来陪我了。”

    小狗向来很听任朝晚的话,不再说什么就跟着吴念念离开了。

    没一会儿,台上便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由于任朝晚小姐腿脚有些不便,那就由她的朋友代为领奖!大家恭喜!”

    她在后台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路简的背影,脸上挂着笑,吴念念这会儿也刚好回到自己身边,她问道:“洛子延呢?”

    吴念念闻言,打量了下四周,“没注意,他好像刚跑没多久,这会...”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回来了!”

    吴念念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手里拎着个塑料袋,“你跑哪去了?刚刚还说起你呢,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朝晚不是脚崴了吗?我们去买了冰袋给她敷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不行再去医院。”男人从袋子里拿出冰袋,目光看向任朝晚,“要我给你敷吗?还是你自己来?”

    任朝晚礼貌地笑了下,伸手接过洛子延手中的冰袋说了声谢谢后,自己敷了起来。

    吴念念看着自家表弟,气不打一处来,她用手肘撞了撞洛子延的背,认真吐槽:

    “你小子怎么就不知道直接上手帮忙啊,还问人家朝晚需不需要,到底懂不懂怎么照顾女孩子,你这样还怎么找女朋友啊?”

    洛子延侧眸望着自家老姐,也丝毫不留情面地拆穿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和姐夫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全家远足,脚卡石头缝里了还记得吗?”“那次虽然是把脚给弄出来了,但是不是肿了嘛。”

    “姐夫给你冰敷,他还没碰你脚有三秒呢,你一个抬腿,踢到他鼻子,顿时鼻血都出来了,还好不严重,不然你就可劲哭吧。”

    这下好了,吴念念碰了一鼻子灰,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声音越说越没底气,“那我,我这意外情况,朝晚又不会踢你。”

    “可你当时说过啊,女孩子的脚不是随便就能碰的,碰了就要一辈子负责。”

    吴念念像是发现了什么华点,顿时来了劲,眉眼间有些暧昧地往两人身上瞟:“喔~原来你是怕要对朝晚负责啊。”

    “我怕的不是这个,我怕的是......我愿意,她不愿意。”似是若有所指,男人目光再一次放在任朝晚的身上。

    任朝晚像是感受到了那热烈的视线,但她并没有在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敷着脚踝。

    吴念念发现了气氛的尴尬,“咦惹,好肉麻呀。”

    所以试图跳过这个话题,提议道:“朝晚,一会我们去庆功宴吧?怎么样?”

    任朝晚看向她,歉意地摆了摆手:“不了,过段时间吧,我今天的脚太肿了。”

    看着女人的脚,吴念念语气有些惋惜,但也没有办法:“那好吧,需要洛子延送你回去吗?”

    任朝晚听到后吓了一跳,手无意间摆得更厉害了些,“不用不用!今天已经很麻烦他了,而且我表弟在呢!事情也结束了,要不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回公司拿点东西。”

    拜托,她要是和洛子延回去那可太尴尬了,刚刚那句话明显让她有种这男人对自己有意思的错觉好吗?

    应该是错觉吧?毕竟吴念念在身边,他只是顺着表姐的话,不想给自己难堪而已。

    见任朝晚抗拒,吴念念不强求,毕竟来日方长嘛。

    她拉着洛子延打了个招呼:“噢噢,那行,你自己注意点安全,我就让洛子延送我回去了啊。”

    “嗯嗯,拜拜。”

    目送两个人离开,任朝晚将目光投向了一直躲在角落的人,她冲那人招了下手:“你要一直在幕布后面吗?快过来。”

    看着那人一副准备乖乖挨训的样子,任朝晚心上突然有种被挠了一下的感觉,痒痒的,莫名想将面前人紧紧揉进怀里欺负的冲动。

    但是她不可以,不仅因为昨天的事情,更是因为那天他喝酒后,自己的失态。

    那种失误,有过一次就够了。

    这么想着,她的情绪平静了些许,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柔和:“路简你老实和我说,在那台阶上坐多久了?”

    路简低着头,不敢看任朝晚,但嘴里回答她的问题:“从你离开之后。”

    任朝晚挑了下眉,寻思着小孩真够不听话的,“坐在那里干嘛?等我?”

    她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一副教育小孩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当妈了呢,“你感冒好了吗就坐在那里,你也不怕......”

    路简没听下去,他表情有些别扭,情绪不是特别高,像是因为什么事情很委屈导致的,“我没事的,我的感冒不严重,他们说奖杯还没署名,过半个月会将名字刻上去寄到家里。”

    任朝晚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她也不再继续教训他了,“知道了...你到现在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买点什么填下肚子?”

    “我不饿,不是说要去公司吗?走吧,我背你。”

    任朝晚见他拒绝,也不再坚持,有种和面前人越走越远的感觉,这让她感到莫名心慌。

    “好。”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果断应了下来。

    路简没有驾照,所以他只能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任朝晚开车,这一路上唯一的作用就是将小女人从座位上背出来,再一路背到公关部。

    今天因为赛事的缘故,公司全员放假,所以这会儿没什么人。

    路简将她背到公关部门口,还没进到公关部的门,就正巧和一个人撞上,“小晚,你是来拿围巾的吗?”

    是施许。

    他虽然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但是眼神却对上了路简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

    任朝晚清了清嗓子,适时开口:“嗯,东西你也看到了,可以还给我了吗?”

    这会儿,男人才将目光重新投放在她身上,他将围巾递给了任朝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我听说你赢了,恭喜。”

    小女人在他的话语里接过围巾,脸色蓦地有些阴沉,虽然是两个人把有些话是说开了,但是他现在的行为让自己觉得有些反感。

    一个在这个大赛里险些害死自己的人,现在笑着和自己说恭喜?

    莫名地,她无法接受。

    所以现在,她的语气里也透着冰冷与疏远,“客气的话也不用多说了,施许,从今往后我们不再相见,但也愿各自安好。”

    施许看到任朝晚的反应,也大概知道对方在介怀什么了,原本还想着和她在这最后一次见面多聊聊,顺便问问这个背她的男人是谁。

    但是现在这种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化为了一句:“对不起。”

    “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对不起。”

    任朝晚听见了,但是她并没有理睬,更没有去看男人的眼睛,她只是趴在路简的背上,轻声让男人带自己回去。

    路简点了点头,在回头时又狠狠瞪了一眼男人,最后将任朝晚带出了公司。

    一出公司,任朝晚就将围巾扔到了公司对面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开车离开。

    这一路上都异常平静,路简能够感受到身旁的人心情很糟糕,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致,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闭上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休息,我去做饭。”一到家,路简就将那人抱到了沙发上,他站直了身子,卷起衣袖,迈步准备进厨房。

    任朝晚看着正迈向厨房的身影,眉眼霎时柔和起来,她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又要做章鱼小丸子?”

    几乎是在小女人说完的时候,路简就回过身去了。

    他盯着任朝晚看,在被对方反盯回去的时候,脸色有些羞赧,无意识地撇过目光,蹙眉,咬唇,感觉下一秒他就要说出——“真是的,你为什么要把实话就这样说出来。”类似这样的控诉。

    在看到他的这一副神情时,任朝晚的眸底仿佛涌起了惊涛骇浪,她微微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

    这种感觉必须压制下去才行,无论面前人有多可爱,她有多想将其按在沙发上,都要忍住才行。

    而且…

    是不喜欢的,是真的不喜欢的。

    不,不对。

    应该是…不能喜欢的。

    “你过来,别做饭了,一会儿点外卖。”她动了动唇,感觉到了喉间有一种干涩。

    又将这种不适感忽略,一直到男人站到了自己面前,才从包里拿出了最起码十多张红票票递给他,“呐,这些钱你拿着。”

    路简没有伸手,他俊秀的眉蹙得更深:“我不要。”

    任朝晚不管他说什么,直接将他的手拉过来,把握成拳的手摊开,将钱放进了手心,她与之对视:“这是犒劳你的,多亏你给了我灵感,所以我的礼服才能锦上添花。”

    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抗拒?

    但是她并不会给路简抗拒自己的机会,至少在这个事情上,她有足够强势的底气,“拿着这钱,你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要什么自己有钱了总归方便些。”

    在听到任朝晚这么说后,路简的眸中闪过一丝润泽的亮光,显得黑曜石般的瞳仁越发水灵深邃。

    那是因为他想到了在后台的那一幕。

    其实最先想起去买冰袋的是他而不是洛子延。

    当时是任朝晚一上台,他就出去了。

    吴念念因为非常关注任朝晚的表现并不知道自己跑开了。

    倒是洛子延一路跟在他身后,随着自己一起进了电梯。

    他问了自己去哪里,其实一开始是不想回答的。

    但是他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算你是要去什么地方,你确定你能找得到吗?”

    路简突然反应过来,甚至僵在了原地,他当时只能干巴巴地说:“…药店。”

    “要买药,给…”

    咬着牙,他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如果在洛子延这么说,任朝晚就不会犯难了。

    “给姐姐,她的脚很肿,要敷药。”

    即使是在外人面前,他也不想说自己和任朝晚是姐弟的关系,毕竟从来就不是啊。

    可是…他们除此之外又能是什么关系呢?

    路简不敢往深去想,因为越深入,越不是自己要的结果。

    是的,不可以再越界,这样自己喜欢的人就不会犯难,自己也不会更加难过。

    能留在她身边就好,要牢记,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好。

    那个时候,他笑着和洛子延说:“我出来得急没带钱也没带手机,如果可以的话,能拜托你去一趟吗?”

    “一会儿要是姐姐下台了,我还需要照顾她。”

    他的话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连表情也控制得很好,没有半分失态。

    路简就这么目送着洛子延远去,站在除他以外空无一人的电梯间里,默默按下了楼层键。

    看着显示屏上数字的跳动,路简的心却仿佛随之坠到了深渊里…

    任朝晚的身影在深渊之上,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路简回神,他还是将手里的钱塞进了任朝晚的手里,“如果想给我报酬的话,不要是钱,给我个手机吧。”

    任朝晚一脸懵地眨了眨眼,随后失笑着,将钱重新揣回了钱包里,“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