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斗传

第十九章 治愈妹妹

    梁鹏和柳传锦依旧来到医馆,柳传锦将梁鹏请到椅子上坐着,自己去后面,不一会提了一壶茶出来,各自倒了一杯,两人对饮,放下杯子梁鹏伸出手说道:“拿来吧?”柳传锦一挑眉毛问到:“什么?”梁鹏笑了笑说道:“当然是药啊!”柳传锦冷哼了一声回道:“拿药也是不难,只得依着我做自然给你,若是不依,不免坏了柳某的名声!”梁鹏呵呵一笑说道:“不就是八碗水煮做一碗吗?这有何难?”柳传锦回道:“这个自然不难,除此之外,还得有两件事依我!”梁鹏一拍桌案说道:“只管说来!”柳传锦说道:“第一,不能在别处抓药,只得在我这里,其二你必要亲自煮药喂给阿倩,这两样便有一样不依,断不可开方抓药!”梁鹏摸了摸下巴说道:“如此依你便是,只是俗话说望闻问切,你也不看小妹前番所用汤药,便下了定论,不免草率,又下了两样要求,莫不是其中有何隐情?”柳传锦心下叹了一声,心中叫苦道:“若告诉你,以你那性子,岂不是弄出人命来?”接着说道:“兄弟也知道我的手段,刚一进门见你嫂嫂正在煮药,一闻便知,自不必查看,你知望闻问切也需晓得重病对猛药,其中厉害不敢马虎,若做下事来,我等不免吃一场官司!”梁鹏知晓,道了一声谢,于是柳传锦便起身开方抓药,不一会包好药,梁鹏提着便要告辞,柳传锦一把抓住说道:“切莫仔细!”梁鹏笑了笑称是,便赶回家中。

    梁鹏回到家中,张氏走了出来,见其手上提着药连忙去抢,梁鹏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嫂嫂慢歇!以后每日小弟亲自来煎,不敢劳累嫂嫂!”张氏怒道:“莫不是那姓柳的给你灌了什么风?!”梁鹏连忙解释道:“哪有什么风?嫂嫂莫要多想,只是我那兄弟告知这药性猛烈必要我亲自看顾,不然不肯开方。”张氏眉头一皱喝到:“他这话倒说我是个粗笨之人,连这看火的都做不得了!你若依他,岂不是疏了亲情,传扬出去,倒说我这个做嫂嫂的见叔叔回来便躲了闲了?!”梁鹏赶忙回道:“嫂嫂莫要多心,家中小妹承蒙嫂嫂照顾,如今小弟回来,自然多担待些!”张氏闻言哼了一声,转头去了屋内。

    那张氏坐下,心下骂道:“直娘贼!坏老娘好事!”原来自两人走后,这张氏便心生毒计,想要在药中加些猛料结果了梁倩的性命,到时再诬告柳传锦害命,不想这小华佗棋高一招,早早做了安排,至于这张氏为何这般歹毒,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自领了药回来,那梁鹏便每日蒸煮看火,不敢马虎,过了半月果然梁倩病情痊愈,生龙活虎出落得一俊俏女子,梁鹏见着心喜便提着一包果品去往柳传锦处道谢,来到医馆见其正在诊脉,于是靠在门口等待,不一会送别病患,梁鹏进来,两人对桌而坐,梁鹏将果品放在桌上,那柳传锦打趣说道:“莫不是吃剩的药渣给我送回来了?”梁鹏笑着说道:“包着毒药,兄弟敢吃否?”柳传锦拍了拍果品说道:“若是兄弟送来,便说是毒药也吃得!只是几年不见何时变得如此世故,这般倒显得生分。”梁鹏摇了摇头回道:“想我在那军阵中拼杀,天天提着脑袋,不知何日不慎客死他乡,如今回来只想好好生活,再过几年给小妹找个好人家,如此需得四邻看顾,哪能还像以前那般大剌剌的!”柳传锦笑了笑说道:“你倒转了性了?接下来作何打算?”梁鹏回道:“史大哥给我谋了个差事,明日去县衙点卯。”柳传锦点了点头说道:“似你这般,却也是个好去处,往后每日也要四处奔走,空闲时候常来走动!”梁鹏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柳传锦接着说道:“兄弟有一言,你接了县衙差事尚需给小妹再找个事情做,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是耍处。”梁鹏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刚回来,时过事异,一时找不到门路,烦请兄弟留心打听打听。”柳传锦回道:“这个自然!”两人又聊了一会,梁鹏便作别回家。

    一进家门,见妹妹正在弄饭,不一会摆了一桌,梁鹏笑着说道:“小妹病刚好便忙活起来,也不多歇歇?”梁倩擦了汗回道:“如今已然无恙,躺了半年,手艺不知退步没有,待会嫂嫂回来一同用饭。”梁鹏问道:“嫂嫂每日这般早出晚归吗?”梁倩回道:“嫂嫂说是找了一个大户人家,每日前去服侍,自然早出晚归,那家主人每每路过便来家中看望,常常丢下银两给我跟嫂嫂,小妹这病那人也出了不少力呢!”梁鹏拖了凳子坐下说道:“如此说来,哥哥我也当找个时间登门拜谢一下!”正说话间张氏从后门回来了,见一桌菜肴,嗔怪道:“小妹也不多歇息,这些粗活放着我来便是!”几人相互客套了几句便各自坐定。

    吃了一半,那张氏提了一杯说道:“小妹啊,如今你病状全去,嫂嫂想给你找个活计,你可愿意?”梁鹏赶忙说道:“嫂嫂与小弟想到一处了!不知哪家?”张氏一笑说道:“就是东门外李婆婆家,那李婆婆也像妾身一样丈夫早殁了,带着个儿子,开了个白事铺子,如今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想找个得力的做缝补寿衣的,我一听得,便想到小妹做的一手好针线活,于是给应了下来。”梁倩举着杯谢道:“多谢嫂嫂,小妹愿去!”张氏听完大喜,几人把盏庆贺。

    第二日梁鹏收拾包袱,领着梁倩一起前往东门,来到东门外,零散着落着几处门房,一处大柳树下面门房外挂着一道白幡,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子正在糊纸人,门槛上坐着个老婆婆,两人来到门口打了个问询道:“敢问是李婆婆家吗?”那婆婆扶着门框起来说道:“客官家中做事?”梁鹏摆手回道:“不是,我家嫂嫂张氏给小妹在您这里应了个缝补寿衣的活计,我是她哥哥领着过来了。”那李婆婆眯着眼笑道:“是了,是了,只是没想到竟是个俊俏的丫头。”这时那个小子停下手中活站在旁边也不说话,眼睛直望着地面,脸上绯红,梁倩笑着说道:“婆婆,就让我在你这里试试手脚,若是手艺不济,你只管提!”李婆婆笑着嗯了一声,梁鹏作别便往县衙赶去。

    进了县衙来到典事厅,县官老爷坐在堂上,梁鹏跪在堂下,右边史文站着,县官老爷说道:“壮士站起身来!”梁鹏站了起来,那老爷见梁鹏一表人才心下大喜,着人押了文书公告,录用入衙。自此梁鹏换上制服每日巡查捕盗,夜间就在班房内歇息。

    不觉又过了半月,梁鹏提着一担礼品又来到东门外,立在门外往里看,那小子和梁倩正蹲在一处叠纸钱,梁倩瞅了瞅对面,一拍那小子手嗔怪道:“你这叠得像疙瘩一样,也不怕折了本钱?!”那小子挠了挠头呵呵傻笑,说道:“哪里比得了妹子心灵手巧,俺家这生意也是有你一半功劳。”梁倩脸上羞红,一拍手上纸钱说道:“我又不是你家人口,怎说这话来哄我?”说完嘴角微翘,一转头看见哥哥正在门外望着里面也在傻笑,便一溜烟跑了出来,接过手上礼物,回头喊了一声:“婆婆!”那李婆婆正在里间切菜,忙擦了擦手出来,见是梁鹏,说道:“阿倩哥哥来啦,老身有礼了!”梁鹏上前说道:“晚辈梁鹏,家中排行第二,婆婆称呼二郎便是,不知我这妹妹手艺可能入眼?”李婆婆笑眯着眼回道:“却似那织女下凡哪,老身多少年没见到这般细致的缝线了!”梁鹏笑了笑说道:“只要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我便放心了!”李婆婆又说道:“二郎来的时候刚好,留下一同用了饭?”梁鹏连忙推辞道:“多谢多谢,府衙事务繁忙,一时抽不开身,改日我来请婆婆到家中做客!”李婆婆转过头对着儿子和梁倩说道:“你们去灶上看着火!”二人道了一声好,小跑着进了内堂。

    李婆婆见二人进去,转头拉着梁鹏来到一边说道:“二郎啊,前些时日我托了个媒人给小儿说了一门亲事,那女子是孙大户的小女儿,老身却给推了,你道是为何?”梁鹏一听便知李婆婆的意思,说道:“不知为何?”李婆婆笑了笑说道:“这大户人家的女子却不是个体己的,只道是守着个金饭碗去要饭,眼下这一对郎有情妾有意,如何不能做成一对?”梁鹏呵呵一笑说道:“原来婆婆看上我家妹妹,只是上有嫂母,不敢擅定,我回到家中禀告嫂嫂再来陪话!”于是便与李婆婆作别回了府衙。

    梁鹏见那小子也是个老实憨厚的,李婆婆也是个操持勤俭之人,心下便动了几分,一夜无话,第二日便告了半日假回到家中,坐等了一会那张氏回来,说道:“叔叔今日怎的得空回来?”梁鹏施了一礼回道:“小弟告了半日假,有件事情特来找嫂嫂商议。”张氏眉头一皱问道:“何事劳烦叔叔亲自前来,托人捎个口信便是。”梁鹏回道:“妹妹婚姻大事,小弟可不敢擅动!”张氏一听睁大了眼睛,冷汗流了下来,不可置信地问道:“叔叔莫不是做耍?”梁鹏一听,笑了一声,说道:“小妹已到出阁的年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何做耍?”张氏眼睛一眯说道:“莫不是李家那小子?!”梁鹏回道:“正是!”张氏怒道:“那李家那小子如此憨傻,怎配得上小妹?!料是那李婆婆有些资财也不可让好羊肉落在狗嘴里!”梁鹏有些不快,举着拳头说道:“我见那人憨厚却是不傻!李婆婆也是个勤俭之人,若那时有人前来滋扰,凭兄弟这一身本事!打得他狗嘴里吐出象牙来!”张氏捂着胸口吓坐在凳子上,梁鹏见状连忙单膝跪地说道:“惊吓到嫂嫂了!恕罪!”张氏喘了一口气说道:“兄弟,容我等慢慢商议。”说完便上了楼去,梁鹏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府衙。

    那张氏上了楼来,瘫坐在床上,心下想到:“原料那李家小子是个憨傻的,不识得风月,怎能撩拨得动那贱人?那严大官人几次磨我,都搪塞了过去,今日若将其嫁了出去,严大官人岂不得活剐了我?!看那梁鹏,醋钵大的拳头,我若不依,免不了也吃一顿,真是如何是好!”

    且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这张氏却不知道琴瑟和鸣,情义相投的说法,那梁鹏离了家中不出两年,这张氏便勾搭上了严大官人,整日厮混,那时梁倩尚小,又过了几年渐渐出落成一位曼妙少女,不想一日梁倩偶感风寒,那严大官人路过此处一时兴起上了楼,见一少女歪坐在卧榻上面,杏眼红唇,顾盼生辉,顿时勾起淫虫,却用话去撩拨梁倩,梁倩性情单纯,只道是长辈关怀,那张氏在旁看着心中焦躁,严大官人见撩拨不动,便下了楼去,张氏送出心中不安,怕失了宠信,于是便心生毒计,将风寒汤药中兑了一点点十八反,梁倩喝了汤药病情倒更加重了,那严大官人又来了几次,见美人病重便给了一些银两,让张氏请好郎中来看,张氏本想慢慢药死梁倩,免得仵作查验露出马脚,不曾想梁鹏竟然回来了,还带来柳传锦。

    再说这严大官人,名叫严镇山,有一个泼皮儿子名叫严世贵,市井之人便称呼他为泼皮阿贵,那严镇山原是个混子,不知在哪里得了势,结识一路盗匪,但凡有坏了他赚钱的门路的,便通知盗匪兄弟截了货物,若还有不听话的,动辄打成残废,更有甚者满门屠戮。这严镇山几年时间便做大,攒下千万资财,又四处结识豪贵,州县之内皆得了他的好处,但凡有人来告,那些青天老爷们便做一笔糊涂账压在堂上。

    那张氏在楼上翻来覆去好一会,一咬牙下了楼来出去,不知作何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