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26章 老师赐字

    众人纷纷闻言望去,却见果然是翟越这厮又在抨击。

    不过平心而论,若说这两首诗哪个公认为好,怕是众人也的确会出现分歧。

    于是,此时便有和事老适时站了出来,只说什么不分伯仲、且当平手云云。

    李如这边听得此类说法十分恼怒,又要开口反驳,却被吴希眼神示意所阻。

    “翟兄所言甚是,不过此作只是说理,若论文辞、写景,且听我另一首如何?”

    翟越那里明显没料到吴希竟还灵感未竭,当场有些发愣。

    吴希却不管他是不是发愣,只是自顾自吟诵起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好,好,真是佳作,子瞻,你可真是捡了个了不起的好学生。”

    “沈公啊沈公,我可从没提过什么老师学生的话,再说人家孩子也没答应。”

    此时,两人谈笑声自酒楼外传入其中,接着只见穿戴着蓑衣的两人带着五六名随从走了进来,屋内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连忙起身问好。

    “沈太守!”“苏州判!”“沈郡君!”“苏别驾!”

    各式各样的称呼顿时响起,不用说,自然是杭州知州沈立与杭州通判苏轼连袂而至。

    “坐,坐,都坐。今日没有什么太守别驾,只有满堂文人汇聚一堂而已。”沈立招呼着众人各自落座,便与苏轼一起来到孟教授所坐主桌,相互见礼后各自落座。

    吴希也赶忙来到两人跟前,恭敬下拜问好:“学生见过太守、州判。”

    沈立此时也是对着吴希上下打量,而后不住颔首:“真真是一表人才,子瞻,后继有人啊。”

    “哈哈,难得沈公有夸人的时候,如此看来这吴二郎确是一名才子无疑了。”

    吴希赶忙回道:“不敢当两位长者谬赞。”

    说起来,这还是吴希第一次见到本州知州沈立,只见对方已是满头白发,脸上布满褶皱,大略看来恐怕已近古稀之年。

    只能说也真是这个时代的活化石了。

    “吴二郎,太过谦虚会让人觉得你虚伪圆滑,你可懂得?”

    “唯,学生谨记。”吴希闻言也是识相作答。

    “嗯,孺子可教。子瞻,人家可都自称学生了,这个老师你做不做,不做老夫可就来做了。”沈立打趣道。

    谁知旁边孟教授却是当即插话:“二位,这可是我的得意门生,怎么当着人家的面抢老师做呢?”

    沈立当即乐道:“孟兄,我们说的是韩退之所谓的授业恩师,你可不要胡搅蛮缠啊。”

    孟教授也是随之而笑,生性平和的他也不介意眼前这个得意弟子,能够拜苏轼这样的文人领袖为师。

    是的,很少有人知道——即使此时的吴希也都不知道,这位孟教授其实一直十分欣赏他,因为他擅长经学和文章这一点与孟教授年轻时如此相似。

    去年科场改制,孟教授可是实打实的为吴希高兴了好几天。

    “沈公,孟公,苏某年不过三旬有余,何德何能教育如此英才啊?”

    “子瞻刚刚教训学生的话就不记得了?我看你这厮才真的是虚伪圆滑。”沈立当即反驳道。

    苏轼闻言一时大乐,也是连声告罪,而后又朝着吴希问道:“如何?吴二郎,可愿拜在我门下吗?”

    吴希有点诧异,这都哪跟哪啊?这事情进展未免太快了吧?

    不过吴希这次发愣却是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旁李如悄悄扯着袖子提醒,他这才醒悟,朝四周望去,这才发现周围布满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情知继续犹豫下去必然引起众怒,吴希当即面向苏轼长身而拜:“学生自是求之不得。”

    “吴二郎,不觉得奇怪吗?”苏轼含笑问道。

    旁边围观众人纷纷点头,似乎示意着他们也十分奇怪。

    吴希知道对方是在问自己是否觉得对方如此贸然收徒,过于奇怪了些,不过其实他心里也算早有答案。

    “老师,先父与您是否曾有旧交?”

    周遭众人听了这话,这才纷纷释然,原来是人家上一辈有些缘故,而非是自己不够努力,才入不得大苏的眼。

    嗯,必然就是这样。

    苏轼那边听了吴希的话微微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子度兄从未跟你提过我吗?也是,当年确是我对不起他,活该他怨我至死,唉。”

    吴希一听这里边有些缘故,此时当着众人却又不好追问,只得解释道:“老师容禀,非是先父怨您,只是这些年来他终究算是沉沦下僚,因此很少提到当年友人罢了。”

    苏轼闻言微微释怀:“嗯,此事暂且不提,你这个学生我就当认下了。无论是看在你的才学还是看在你先父脸面,以后你行走在外,都可自称苏家门徒。”

    吴希这里自是亲自为自家老师奉了茶,算是草草了了个仪式,而后便以学生身份侍立于苏轼身侧。

    旁边众人自然也是纷纷恭贺,既贺苏轼收得佳徒,也贺吴希得遇恩师。

    “刚刚进行到哪里了来着?不要因为我们这两个糟老头子停下啊。”沈立见这边师徒相认完成,当即发问。

    “太守,刚刚正是我二哥作完第二首诗,正待诸位君子点评,看是否胜过那边那位翟大才子。”李如此时终于逮到反击机会,自然提起了赌斗之事,说完这话之后,还将今日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个清清楚楚。

    “哦?吴二郎还没取表字吗?”沈立好奇问道。

    吴希顺势答道:“回禀太守,先父前年去世,未来得及替我加冠取字。”

    “既然吴二郎家中已无亲长,不如子瞻我们趁此君子云集之际,为吴二郎取字如何?”

    “嗯,倒也确实是个好机会,二郎家中如此情况,也无需再讲究什么繁文缛节,今天确实是个好机会。沈公有何看法?”苏轼认同答道。

    “哎,子瞻,加冠取字,自是亲长来做,你这老师合该做主。”沈立推辞道。

    苏轼闻言倒也当仁不让起来,微微沉吟片刻,便道:“吴希,希者,冀也。你祖上又本是冀州人士,此字倒是合适,不如便取冀之二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