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35章 谭氏密议

    陈氏那边扑倒于地,而后便开始抽泣不已,而后放声嚎啕。

    吴希等人却似乎没见到这厮的样子,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并没人上前询问或是搀扶。

    谁都清楚这是到了陈氏的表演时刻了。

    片刻后,许是闹得累了,陈氏终于渐渐收声,嘶哑着嗓子勉强说出了话。

    “小希,嫂嫂知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这话倒是让吴希不知从何处来接了,只好扬声问道:“陈氏,有话不妨明言,我何曾饶不过你,倒是你吃里扒外屡屡饶不过我。”

    陈氏一副哀哀怨怨的样子,却也并不搭理吴希的话茬:“二郎啊二郎,从前我错怪你和思思了,不该怀疑你们偷了你兄长留给我的安家钱,这钱嫂子也不要了,只求你不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这话听得吴希难免有些云里雾里,好在李如就在旁边,而他恰好知道一些内幕。

    “二哥,别听这泼妇胡说,什么你长兄留给她的钱,分明是她豪奢惯了,花光她那一份,便又来强抢你和思思这微薄银钱罢了。”

    吴希听了心中了然,不过他也知道纠缠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陈氏,莫要撒泼打诨,这一套与我须是无用,你且直说你来的目的就是。”

    “二郎,不妨让嫂子进去说又如何?”陈氏小心问道。

    “怎么,进了家门好让我给人留下原谅你的口舌?还是方便你去传出什么不干净的言论?且在此说吧。”

    陈氏见对方冷漠之色不减,带着使命而来的她不得不暂时屈从,于是也只得自地上爬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却又被吴希这边的护院拦住。

    陈氏继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吴希,吴希却是冷笑一声:“陈氏,且就站到那里说话吧,毕竟上次我是差点死在了你手中。”

    吴希所指自然是上次对方举起时候,令自己差点无从躲闪,亡命于已故泼皮六子手中一事。

    陈氏无奈,便在距离吴希两三米远的地方开口言道:“二郎,其实这次是谭员外让我来找你讲和的,你就让嫂子进去同你讲吧,好不好?”

    吴希闻言脸色更冷了几分。

    想那谭虎三番五次想要将他置之死地,竟然还敢忝着脸找自己讲和吗?

    只能评价一句痴心妄想了。

    见吴希冷着脸不说话,陈氏又有些小心地开口道:“二郎,谭员外说了,若是你能与之冰释前嫌,他也不提娶不娶吴思做妾之事了。便是赔偿些银钱也是应当的,甚至还愿意许配女儿给你,以示......”

    陈氏话还没说完,吴希便再也忍受不住,冷冷发声:“且滚回去告诉谭虎,吴某无福消受他那几吊铜钱,更不想攀附其做什么狗屁亲家,且让他老实等死就是!”

    陈氏闻得此言浑身一个哆嗦,眼里满是惊讶与恐惧,似乎快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从前明明有些懦弱的男人了。

    吴希却不再与之废话,而是一甩衣袖转回院中,其护院以韩三为首,像是轰苍蝇一般轰走陈氏。

    李如不住劝慰着恼怒的吴希,随之一起回到厅堂去了。

    大日西落,万户掌火。

    萧山县,城南一处豪华民宅之内,几支蜡烛晃动着,并不能完全照亮这间宽大的厅堂。

    一个满脸凶相的中年男子虎坐在宽大圈椅之上,皱着眉头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

    而在其对面,一名一副尖酸刻薄之相的文士恭敬端坐,也是不发一言。

    只见那中年男子手中微微一顿,复又叹息一声:“也不知陈氏够不够聪明,能否将那吴冀之摆平,仲度,你觉得呢?”

    原来这尖酸之相的文士,果然就是当日那学着狗叫离场的翟越。

    “谭叔,依小侄之意,这吴希固然是攀上了苏氏的高枝,咱们却也不至于就此怕了他吧?”

    “倒不是怕不怕他,苏轼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被当今官家所驱逐的弃子罢了。只不过人家毕竟是在任的本州倅,县官也不如县管,而咱们又毕竟做了些......事情,难免要有所顾忌的。”

    谭虎又是叹息一声,继而摇头不已。

    此时,一个管家模样男子悄然走到门外,低声言道:“员外,陈氏回来了。”

    “叫她进来。”谭虎微微振作了些精神。

    “唯。”

    不多时,陈氏便哭哭啼啼地走了门来,谭虎见此就知道对方必是失败了,顿时怒气滋生。

    谭、翟两人此时也是冷冷看着对方表演,一如吴希和李如看她笑话时一样。

    片刻之后,谭虎终于忍耐不住,冷哼一声:“行了,哭哭啼啼装给谁看?”

    陈氏闻言终于收住了声,不过还是在那哽咽不已。

    “陈氏,你弟如何说?”

    “人家哪里还认我这个嫂子?当初我便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又如何会听?”没想到陈氏还在那里埋怨不已。

    “你这泼妇,当初不是你百般拱火,我又如何会与他做到这个地步。”谭虎也是一时暴怒。

    这般情景,也只能说是小人群体所常常发生的了。

    翟越那里确实不能坐视两人之间火气蔓延,毕竟此时最迫切想要去搞吴希的也正是他了。

    “谭叔,吴家嫂子,都消消火,我们这幅样子怕是会徒劳让人家看了笑话。”

    “哼。也罢,我也从没指望过你这个废物,滚回家去反省反省自己吧。”谭虎一甩衣袖,一副不愿再见对方的样子。

    陈氏自被官家带了出去,似乎要被连夜送回仁和县临平镇的样子。

    陈氏既走,翟越迫不及待问道:“谭叔,这吴希必然是在那里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不肯与咱们和解,你还要忍他不成?”

    “吴希,吴希,你怎么就不长记性,人家现在须叫作吴冀之了!”

    “是,谭叔教训的对。”

    面对翟越,谭虎自然不可能像训斥陈氏那般放肆,毕竟人家家里须不比他差。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且待我想一想吧。”

    “谭叔,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谭虎有些好奇。

    “谭叔,我在现任钱塘尉那里有些门路,您不也说县官不如现管,论起现管,可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此时,翟越还并不晓得他口中有些交情的钱塘尉,却是半点没把他放在眼中,反而跟吴希那里结识成了朋友。

    “能行吗?可是我们没有人家什么把柄啊。”

    “怎的不行?六子不是死在他们手里吗?不如我们......”

    春日间,已有各色虫鸣交响,渐渐掩饰了两人低低商量的声音,慢慢变得再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