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60章 各方作为

    随后,吴希又分别询问了小吴思和郭迎的状况,自然得到了让其宽心的回答。

    小吴思已然被苏轼接到了家里,也没人告诉他这里的情况,只是以吴希外出游学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而郭迎在女监那边也是得到了特殊照顾,并没人敢与之为难,倒是趁着左右没事暗自学起了女红之类的物什,引得吴希暗暗发笑。

    如此英姿飒爽的女子,在有了心上人之后,竟也会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只能说人间真情最是磨人。

    反倒是李如被王庭老那厮抓了去,实在有些出乎吴希的预料,不过沈立当即表示一定尽力护其周全之后,他还是微微放下心来。

    一州长吏、一路监司的话,还是有着莫大分量的。

    两方交换信息已毕,沈、苏两人也已向吴希问清楚了事情经过,听罢吴希给出的调查建议,便不再耽搁对方吃饭。

    只是临走时还勉励对方在监牢里也不要耽搁读书,正好借着清净潜心疏通学问。

    吴希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他本来也是这样规划的。

    等离开了监牢,只有苏轼和沈立两人,并肩行走于安抚司衙门之内时,他们的脸色却都不约而同的沉了下来。

    “沈公,且不说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被王庭老这厮冤枉至此,合不合乎人性的问题。便只说在我们治下炮制出这般恶劣案件,彼辈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在官家和朝廷那里落下这般印象,便是不管我们怎样,他这个转运副使就能得什么好了?”

    沈立也是一时咬牙切齿:“这厮去年靠着压榨百姓转任运副,便渐渐像是失了心智一般,只怕这厮到现在还想靠着办妥这一案件,名利双收呢。”

    “那我们难道就任其猖狂下去?”

    “哼,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且让他疯狂一阵吧,这案子我们整个翻过来后,便是他穷途末路之时了。”沈立微微冷笑着答道。

    “依我之见,彼辈必定已然上章朝廷,不如我们也联名上奏,免得彼辈一人扰乱了朝堂诸公的视听,”苏轼停住脚步,沉声提议道。

    沈立听罢一副自无不可的模样:“当然要上奏,子瞻你的文采好,这奏疏便由你来写,我览罢后为之副署便是。”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记得把冀之的《维新策》一道递上。不扬名便无以养望,也是时候推冀之一把,让他正式进入官家和朝堂诸公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苏轼当即应允下来,两人便继续朝前走去。

    直到两人来在转运司门口,沉思了半晌的沈立才又开口提议道:“除了这公开上书的上层路线,针对彼辈的实际打击也不能不做。”

    苏轼听了这话提起了些兴趣:“哦?不知沈公有何高见?”

    “在我看来,这王运副之所以愿意在此事中出力,除却失了智一般想要图名,必定也是收了人家的利市。那么我们便让他后续收不全这利市,如何?”沈立此时略微展现出了他那老谋深算的一面。

    “沈公是说由我们出面,去打压谭家的生意?这恐怕不合适吧,国朝祖制并不过分压抑商贾,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呢?”苏轼心中却有些没底,当即反问了回去。

    沈立大笑着摇头:“子瞻你啊,到底是清惯了,却不晓得地方浊务中整治这些豪强之辈的法门。”

    苏轼眼神越发迷惘,不过好在沈立也没继续卖他的关子。

    “子瞻啊,既然他王运副常常以新政先锋自居,不惜治下百姓民力,我们便不能做了吗?”

    “沈公是说借着推行新法的由头,整治一下谭家的业务?”

    “没错,子瞻可知这谭氏是靠什么发的家?实则就是一个业务,放贷。其人不仅向百姓收放青苗贷,还常常向商贾放货款之贷,前些时日那李四郎家便差点在彼辈那里去贷款项,还是我阻拦了下来,转而从市易司贷去了货物。”

    苏轼此时有些恍然:“沈公的意思是说,我们借着青苗法和市易法的推行,勒令谭家停止贷款业务?”

    沈立点头表示认可,接着解释道:“其实这谭家我老早就注意到了,青苗法推广之后,大大小小的私人青苗贷业务早已纷纷停下,只有这厮靠着贿赂转运司衙门得以继续做了下来。”

    说到此处,沈立不由叹息一声:“我见彼辈利息还算合理,倒也不至于对百姓生计造成太大影响,这才睁一目眇一目容忍了下来。不过既然他如今做下这等事来,便不必再容忍下去了。”

    “好,便依沈公之策,那我来办?”

    “嗯,你自是本州倅贰,此事你来办正合其宜。”

    当苏轼、沈立二人计议已定,各自分头忙碌起来时,另一边的王绍夫妇却正坐在一起兀自发愁。

    “郎君,就算再多惆怅,这饭总是要吃的。”王绍妻子温柔劝慰着自家丈夫。

    “娘子,冀之和四郎接连因事入狱,我这当兄长的却无能为力,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饭呢?”王绍一时间悲从心来,掩面叹息不已。

    “冀之和四郎的事,自有沈知州和苏州判处置,我们既然帮不上忙,便该努力保留有用之身,说不准之后便需要我们帮忙呢?”

    看得出来,王绍的确是娶了好妻子,正经是个温柔似水的江南姑娘。

    在自家妻子的劝慰之下,王绍终于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紧锁着眉头勉力进了些水米,却仍旧长吁短叹不已。

    妻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但却也难以帮丈夫想出什么好办法,于是也只能在旁悉心照料着罢了。

    一餐用罢,看着妻子收拾碗筷,往日里必定上前帮忙的王绍,此时却实在打不起这份心劲,只是踱步来到房门之外,望着满街行人不住思索着对策。

    王绍目前居住的房屋临街而立,几乎没什么院子,房屋结构也显得有些陈旧了。

    倒不是其家有多贫穷,虽然王绍尚在读书,并没有什么正经营生,父母也都不在人世了。

    但毕竟有岳父岳母那里时常接济,家里倒是不缺钱用的。

    但王绍夫妇都是简朴之人,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于是便一直租住在了这间小房,没有心思更换。

    正当王绍兀自怅惘之时,却见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向他迎面走来,惊得左右行人纷纷闪避不及,也让王绍不由暗暗警惕起来。

    正当他要回身去拿护身长剑,却被此人一句话问愣在了当场。

    “你便是那吴冀之的兄弟吗?我现在倒有一法解救于他,却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与我做个帮手。”

    若是吴希身在现场,必然能够一眼认出此人一双闪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