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57章 潞州通判

    面对身穿碧绿色官服的本州通判李昭玘,吴希也没有半点拿大,毕竟虽说两者仅就官袍等级上来讲,似乎他还要比对方高一些。

    但是可别忘了,他这一身本是借绯,换言之其一身权势,倒是有大半来自汴京城里的官家。

    而人家李昭玘如今可是偌大潞州的正经二把手,算得上是威权自用的实权官僚。

    李昭玘那边见吴希十分谦恭客气,也是当即往前迎来,拱手赔罪:“吴员外,身为潞州长贰官,却是让你这等天子使者受了惊吓,实在是我辈的失职啊。”

    双方随意寒暄了几句,便不敢再在此地多做停留,毕竟队伍中可还有着两个伤员呢。

    安排好部分兵丁看护着火情,复又找来周遭村民来协助,李昭玘便领着众人护送吴希等人,动身往长子县方向去了。

    临走时,吴希没忘了嘱咐李昭玘的部下,请他们帮忙寻找、收敛,折损在这里的那几名禁军护卫。

    此时天色早已彻底黑了下来,而其他地方又不是都有荀家那般好的照明条件,因此众人虽然急着回赶回县城,但也实在不敢将马儿催得太急。

    更何况两个重伤员此刻都是靠人抬着的,其实最急的反而是他们才对。

    “付县君,你们围上来时,可见到李言或者李立了吗?”

    此刻自己已经安全了下来,因此吴希的心思也渐渐转移到了报仇上面。

    “未曾得见,想来是乱子一起,便设法跑了,以至于避过了咱们这边的包围。”付谊认真来答。

    吴希闻听如此,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旁的李昭玘此刻也是心怀惴惴,吴希觉得他是所谓的实权官僚,他却觉得吴希才是正经的官家腹心。

    而这位官家腹心,今日却在自己的“地盘上”遭遇横祸,他若是不能将对方安抚妥当,那恐怕整个潞州官场都难以安生了。

    于是其人赶紧做出保证:“吴员外何必恼火,待明日本官回转州中,将一应事情禀明郭府君之后,便撒出人手去擒拿这两个贼厮便是。”

    吴希点了点头,道理当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此刻的他怒火已经来到了顶点,真恨不得立刻取了那李言、李立两人的狗命。

    不过他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毕竟别说没逮住这两个,便是真逮住了他也并不能动用私刑。

    无论在哪个年代人命都是比天大的存在,要惩治李言、李立两人,定然还是需要官家一纸诏书的。

    “说起来,州判和付县君是如何知道我等遇险的?”

    此话一出,别人尚且不论,硕果仅存的几名禁军却是诧异回头来看。

    他们刚刚还可还都在私下议论着,今次跟随的这位长官可真是靠谱的存在,说有援兵就有援兵。

    甚至也不知是用了何等妖术,竟然都请到了本州州判这等真神。

    吴希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他们眼中的惊诧,情知自己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算是无意中失了言。

    不过既然现在都已经脱离危险了,让手底下人知道怎么回事也无所谓了。

    至于下次再说同一句话时,人家还会不会信的问题,吴希是决计不会考虑的。

    开什么玩笑,这种糟心且送命的事,来一次还嫌不够刺激么?

    “此事倒也是因着付县君机警,见你派去押送缴械州兵的手下久久未归,便想到那边也许是出了问题,便赶紧慌忙找了过去,这才见到彼处荒废的军营哪里还有一兵一卒。”

    李昭玘轻声开口,将事情的经过向吴希解释了一遍。

    一旁此前一直想给自己表功的付谊,此刻闻言却是叹了口气:“其实已经算是大意了,待我反应过来找过去时,彼处便已经空空荡荡,只剩几具尸首了。”

    吴希听得心中一咯噔:“我派去看押那帮乱军的人手,都折在彼处了?”

    吴希此刻不能不慌乱,毕竟韩锐可也被他指派去做这事了。

    对他来讲,虽说对护卫了许久的禁军们也有不轻的感情,但那又如何能与自杭州一路跟随的韩进卿相比。

    “倒也不是全折了,我们在附近一处山坡左近,找到了那位领头的韩姓吏员。虽说也受了些伤,却并无大碍。我们也是在他的提醒下,才知道是李言那贼厮将人带走了。”

    韩姓吏员自然就是指韩锐,晓得对方无事之后,吴希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暗道了一声侥幸。

    不过这种情绪的反应是不能表现到明面上的,毕竟这样难免要伤了周遭幸存禁军们的心,于是他也只能面上愠怒不已,继而渐渐悲怆起来。

    “本官这些护卫们都是正经的禁军精锐,一个个还都有父母妻儿要养,如何便这般随意将性命抛洒在了此地。”

    此话一出,众人各自沉默下来,尤其是那几名禁军护卫,一个个大好男儿瞬间都是眼圈微红起来。

    “吴员外放心,此事既然发生在了我潞州境内,本官自会给你和弟兄们一个交代。”李昭玘再次郑重做出了承诺。

    这般鲜明的态度倒是让吴希渐渐生疑,毕竟如今这件事孰是孰非,吴希心中自然清楚。

    但这李昭玘怎么就敢这么肯定,是李言、李立一边过错呢?

    按理说人家堂堂一州通判,总归不必像付谊那般看自己脸色,这般不做半点闻讯就选择相信自己是正义的行为,倒显得有些难以理解了。

    李昭玘似乎是猜到了吴希的疑问:“吴员外可是疑惑,为何本官对这件事里,你与李言李都监的孰是孰非,这般草率便做出了认定?”

    吴希并未答话,只是继续以目光相询而已。

    “吴员外不必这般警惕,本官刚刚在外围时,已经找人询问过事情经过了。更何况本官历来晓得李言是个为非作歹的,只是不清楚这厮竟有胆量做出这等事端罢了。”

    说罢,其人勒马停下,却是对身后招了招手:“把那人带上来。”

    不多时,便有一个卸了甲胄、仅着中衣,在深秋的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青年,被推搡着押送了过来。

    “本官询问的就是此人,他言说自己是临阵反正的,并将李言那贼厮如何设计陷害吴员外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倒是正好请吴员外看看,对此人是否有印象,他到底是不是临阵反正帮了你们的?”